老黃是一個老地下黨了。

打從二十年代開始，老黃就一直潛伏在上海灘之中，長年累月的執行地下報任務。

前些日子，老黃在執行完監視萬華火柴廠的任務之后，又被組織派去觀察日軍兵力配置，來綜合判斷日軍到底往淞滬地區投了多作戰部隊。

然而，他被日本特高課的家伙們給盯上了。

今天老黃剛一到老地方執行任務，幾個穿著西裝或者商服的男人就慢慢圍了上來，呈品字形三面圍困，仿佛準備活捉他。

老黃嗅到了一不安的氣味兒，立刻開始撤退。

果然，那幾個特高課間諜直接撕開了偽裝，迅速包圍上來！

老黃速度很快，把黃包車推向其中一人，然后果斷拔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沖開了包圍圈。

但特高課間諜連連擊，老黃的胳膊上中了一槍，流如注，只能咬牙堅持撤退。

而那幾個日本間諜則如惡犬一般追逐，迅速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

老黃從一條小巷子中拐出了街道，然后從口袋里出了一枚小藥丸，這是一枚劇毒藥丸，里面的氰化足以在三秒之要了他的命。

如果自己這回跑不了，就直接吞服下去，寧死不做俘虜！

老黃咬著牙，看著這枚小藥丸，然后繼續邁開雙跑路。

衛平說道：“后面那幾個人手里拿的是南部十四式手槍，是小鬼子的間諜，我們得去幫個忙。”

李長林舉起M1911，冷靜的說：“衛爺，我準備好了。”

衛平回頭對陳曦說：“坐好，抓好座椅。”

接著，他一腳踩下油門，轎車如發怒的公牛一般沖了出去。

幾個日本特高課間諜眼中閃著，力追著前面的那個地下黨。

要是這次能捉住這個地下黨，那他們就是大功一件！

雖然這群骨頭的地下黨往往盡拷打也不會代出什麼有價值的報，但只要捉住一個，就能盤點他的關系網，從而梳理出大量有價值的線索！

可他們的夢很快落了空。

——一輛呼嘯而來的轎車從他們的后追了上來，這幾個特高課間諜還沒來得及轉頭看去，車窗里就已經探出了黑的槍口！

衛平和李長林手中的M1911手槍連連開火，口徑高達11.43mm的大口徑手槍彈狠狠的劈這幾個鬼子間諜的后背，帶著強勁的能在他們的高速旋轉，把臟和管絞爛，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轉瞬間，幾個特高課間諜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周邊的市民們尖著四散而去。

老黃詫異的看著這一幕，組織派人來接應自己了？不對，組織本不知道自己遇襲了，這輛車不可能是組織派來的。

衛平則一個漂移把車開到老黃邊，讓陳曦推開車門。

他不容置疑的喊道：“上車！”

老黃猶豫片刻，立刻上了車。

衛平一腳油門，轎車一路飛馳而過，消失在了上海灘大大小小的街道之中。

陳曦看著胳膊流的老黃，他已然臉蒼白了。

衛平：“你是哪兒的人？軍統還是地下黨？”

老黃咬著牙：“對不起，我不能說。”

衛平點點頭，盡量簡短的說道：“我明白，但你現在了傷，我想帶你回去治療，你是否同意？有什麼難點需要我幫你解決？”

陳曦發現衛平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他對青幫那麼兇狠，但對這人卻十分和善。

老黃過后視鏡看到了衛平的模樣，突然說道：“你是那個，你是那個萬華火柴廠的人！”

衛平點點頭：“我知道你監視過我，但請你放心，我也是中國人，我現在帶你去一地方療傷，是否可以？”

“你不是日本間諜，”老黃敏銳的問道：“你是軍統的人？”

衛平：“不是，但你已流過多失去部分理智了，這種問話方法，已經暴了你是地下黨的事實。”

老黃真想給自己一個耳，為老地下黨，居然犯下了這種低級錯誤！

衛平說：“不必擔心，我和你是自己人。”

老黃怔住了：“你是我們的同志？”

“算是吧。”

衛平扶著方向盤，拐過一條巷子，開向倉庫區。

他分析道：“監視我的任務，應該是法租界那個張武警長提出的，他也是地下黨吧。不必擔心，我會治療好你的傷勢，絕不會泄一點報，你可以放松，但千萬不要昏睡過去。”

老黃無力的點點頭，胳膊肘流出的鮮越來越多，發白。

轎車沖進了倉庫之。

衛平立刻扶著老黃躺下，取出一個急救包，用酒消毒，然后給老黃打了一針麻醉，開始理傷口。

還好，子彈沒有打中大脈，出量雖然看著多，但遠不致命，衛平用簡易戰場手取出了嵌在手臂中的手槍彈頭，然后合了傷口，最后再進行包扎，忙活了十五分鐘，總算是手完了。

做完這一切，衛平才松了口氣：“救助及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一旁的陳曦怔怔的說：“衛先生。”

衛平心說糟糕，事太突然了，沒來得及把這個姑娘送走。

陳曦問道：“你們是在抗日吧。”

衛平只好點點頭。

陳曦堅毅的說：“請您帶上我一起好嗎？我的父親是因為日本人才被張嘯林害死的，我與日本人不共戴天，我加你們一起打鬼子！”

衛平搖搖頭：“戰爭是我們男人的事。”

陳曦的臉上閃過一失的表。

是啊，自己只是一個上海灘引得無數人魂牽夢繞的明星，終日在麻醉人心的舞池中穿梭，又怎麼能配得上和這位大英雄一起在尸山海的戰場中戰斗呢，自己會拖累他們的。

衛平說：“留在這兒吧，等再過幾年，戰爭結束了，一切就都好了。”

陳曦誠懇的問道：“衛先生，我知道自己無法和你一樣去消滅日寇，那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衛平思索片刻，說道：“每個人都能為抗日戰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有的是像我們這樣在戰場上擊碎敵人的心臟，也有的則是像這個地下黨一樣，在黑夜中潛伏，摧毀敵人的靈魂。”

“陳曦小姐，你在上海人脈寬廣，可以利用這一點，為我們提供一些幫助，以后有需要，我會聯系你的。”

陳曦眼睛亮了起來，充滿了希：“衛先生，我一定會努力的，你們有任何需要，隨時可以聯系我！”

衛平點點頭：“陳曦小姐，一切都要在確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進行努力，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陳曦點點頭，心想著一定要好好努力。

能和衛先生一起努力，真好。

路上。

陳曦張的絞著手指頭，鼓足了勇氣抬起頭，問：“衛先生，我，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衛平開著車：“問吧。”

陳曦結結的說：“您，您，您有妻子嗎？”

“沒有。”

陳曦咬了一下，心中閃過一些說不清楚的緒，最后全部化為甜甜的笑意。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