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

春芽不由一怔，有些困地看著我，“何故有此一問？他是趕匠，應該不會蠱！”

我解釋說：“我推測，喜神菩薩不過是一種皿，是用來豢養太歲。所用的方法，可能是從某種蠱，衍生而來的養蟲法。”

春芽瞳孔猛地睜大，隨即苦笑了一聲：“他養大我，隻是獻祭太歲的。他不會把這些事告訴我的。”

這話聽起來非常悲傷。

“那他是什麽時候死的？”

我問。

春芽年齡不大。

若真是這位白馱爺養大。

那麽，他不會死去太多年。

“我十五歲那年死的。今年過去了三年。他足足活了九十三歲才死掉。”

春芽說。

我心中不由嘀咕，還真是長壽。

連徒弟羅東寶與白劍飛，都死在他前頭了。

“黑煞養的地方，有兩是老東西選的。一在苗人穀附近，還有一在茶花峒往西，過野墳山往西南約莫三裏地。”

接著說。

我暗暗一驚，沒想到在茶花峒野墳山附近，竟然有黑煞的養地。

這倒是出人意料。

看來，這位白馱爺，也是黑煞中人。www.x33xs.com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太歲不會輕易罷手。天黑之後，他可能帶著大高個行寨。”

春芽說：“寨子住著活人，氣充沛。僵寨，到氣影響，有可能會失控。而且，七年以上的公，也是僵克星。太歲不會帶著大高個闖進來的。”

我說：“隻要他不寨，那就可以多休息幾天。”

春芽看著我，言又止，右手抓著角，沒有再說話。

我看向小秋葵。

已經看了很久，我帶回的喜神菩薩碎片。

小秋葵皺著眉頭舒展，說：“大哥，你的推斷是正確的，就是一個皿。這位白馱爺壽命很長，可能與這太歲有關。多年太歲有靈芝的稱。”

我一怔，驚得目瞪口呆：“用太歲給自己延續壽命？”

轉念一想，反而平靜下來。

苗疆大地，有人養蠱發財，有人養蠱殺人。

利用蠱蟲延年益壽，也並非不可能。

隻是能把太歲養太歲，他算是個人才。

“而且，據你的描述。我懷疑太歲忽然醒過來，能開口說話，並不是太歲本，而是有邪祟落到它上了。”

小秋葵解釋說。

“邪祟落在太歲上？”

我再次震驚了。

我還以為，是太歲了太久的祭拜，學習人類的習，擁有了靈智。

小秋葵說：“大哥，若是太歲自己擁有靈智，關於羅東寶與白劍飛的事，它是如何知道的。我不信，一個瘤子，在泥像之中呆個幾十年，就能知道百裏之外發生的事。”

這麽一說，倒有幾分道理。

“那會是什麽邪祟落在太歲上？”我問。

“滿足兩個條件：一，知曉泥菩薩中間養著太歲；二，懂得控。”

小秋葵說。

我整個人像是閃電擊中一般。

答案不言而喻。

那就是，馱爺的魂魄，落到了太歲之中。

如果真是這樣。

從一開始，馱爺養大春芽的原因，就是讓嫁給太歲，也就是死後的自己。

所作所為，人神共憤！

“禽！這個老癟三。我要敲碎它的腦袋。”

我忍不住罵出口。

春芽全再次發抖，尖一聲：“沒錯，一定是那個老畜生，他沒有把我當人。難怪，他在死之前，不斷地給我念叨，一定要嫁給喜神菩薩。否則，我將腸穿肚爛，不得好死的。”

真相是殘酷的。

小秋葵扶著春芽，說：“知道這一切，總比蒙在鼓裏強。接下來，咱們應該考慮的是，將那邪惡玩意誅掉。”

春芽在憤怒之後，眼神之中多了一絕，臉上一點都沒有，苦笑一聲，搖頭說：“沒用的。如果是那老東西，你們救不了我。你們不知道，他有多麽可怕。”

而後，站起來，說：“我走了，多謝你們的幫助。我不能連累你們。我會勸他不找大家麻煩。但願，我能讓他平息怒火。”

看得出來，春芽非常畏懼白馱爺。

在確定，白馱爺死後落在太歲上之後，憤怒之後就認命了。

連一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春芽姐，你相信我大哥。”小秋葵有些心疼地說。

用力拉住要往外走的春芽。

我盯著春芽，眼神堅毅地說，“哀求是沒有用的。你就算死，他也不會放過我們。你別忘了，白劍飛與羅東寶兩隻鬼魂飛魄散，都與我有關。你現在出去，反而是向他示弱。他以為我們怕了，反而會更加肆無忌憚。”

隨即，我一字一頓地說：“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蠱蟲的神威之下。咱們不能投降。”

春芽眼眸波，咬著沒有說話，沒有再往外走了。

我將金王與火王請了出來。

“二位，太歲不怕金蠶煞氣，該如何除掉，你們給個建議。”

我說。

“太歲！用氣就能養出這種玩意。不得不說，此人頗有些天賦。”

金王說。

“說正事。”火王咳嗽了一聲，說道，“它能快速複原，是借助了氣，那就將它周遭的氣斬斷，讓它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準備火油，再用金蠶。而後，再把它上的惡靈出來殺死，這就足夠了。”

金王點點頭：“要是燒不死太歲，放鐵鍋裏燉。指不定是一鍋味湯。”

我白了一眼金王。

我思索了片刻，心中漸漸有了對付的法子。

“春芽，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他在找到你之前，必須過我這一關。”

我說。

整個下午。

我先從寨子裏找到了三隻養了七年以上的公。

我繼續琢磨藥方，而後生了三個爐子，用藥煎藥。

白鐵虎、古飛塵與春芽都需要喝藥。

茶以及火王，也都了重傷，也要對癥下藥，盡快讓他們恢複過來。

還要考慮給剛出殼的火苗蟲調理。

天不知不覺黑了下來。

忽然，一聲殺豬般的慘傳來。

我忙跑出去察看。

古飛塵額頭滿是汗水，右手已經臼，靠著牆壁。

春芽惡狠狠地說：“你離我遠點。也不用你同我。否則，下一次就不是手臂臼那麽簡單。”

我心中好笑。

春芽看起來瘦弱，實則是在死人之中長大，力量很大。

掄鏟子挖坑，充滿力量。

絕不是拿起來那樣弱。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之前說過一些不好聽的話。我剛剛……是怕你摔倒，才想著扶了你一把。我沒有其他的心思。”

古飛塵痛得臉部扭曲，咬牙解釋。

我笑著扶住古飛塵，用力一推，幫他手臂複位。

春芽並不領，說：“你是道長，我是趕匠。你要對付僵，天經地義。不存在說難聽的話。你也沒必要向我道歉。咱們立場不一樣，何必假惺惺。”

古飛塵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是我想多了。”

忽然，春芽朝前走了一步，吐出了一口黑。

子站立不穩。

我將扶住，讓坐在椅子上。

這時，我發現全布滿了。

就像是一下子冒出的。

好像一張紅的蛛網罩在的上。

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搭著的脈搏，而後又將眼皮撐開，仔細看了一會兒。

我說：“春芽，在你的，有一種蠱蟲。我沒能察覺，應該是它於蟄伏的狀態。天黑下來之後，它開始發作。”

“你師父已經到寨子外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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