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心驚，不由皺眉。

麻廣傑對山神的判斷，與宋梅完全不一樣。

他見我皺著眉，有些激地說：“山神是好的。在我小時候，救過我的命。可惜，大家都不信我。而且……”

他話沒有說到一半，忽然停住，陷沉默。

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你們來這裏，是專門對付山神嗎？”

“不是，若他沒有做過壞事，沒傷害過人命，我是不會為難他。我隻對付邪。”我笑著安他，隨即追問，“而且什麽？”

他說：“而且，我清晰地記得，山神是位子。著大肚子，像是懷著孕。肯定是位媽媽，怎麽會害人。可能是因為這一點，得大肚子病的人，才被誤認為是山神的懲罰。”

“畢竟山神也是大肚子。”

我錯愕不已。

山神。

桃樹。

大肚懷孕的人。

一時之間，很難將這三者的形象合在一起。

如果，桃樹修煉人形，怎麽會是個大肚子的子？

難不桃樹修人形之後，懷上孕？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山神。那麽，按照你的推斷。這十七年來，得了大肚子病的人，是到誰的傷害？”

我問。

麻廣傑搖頭說：“我不清楚。五聖山很多地方，對我們來說，是不能靠近的區，那裏麵興許還有其他的邪靈。”

頓了頓，他說：“又或者是附近的老家山寨，他們是大寨子，會放蠱蟲出來。五聖山上，也有些老家山寨的人在上麵養蠱養蟲。興許，大暴雨的時候，我衝撞到他們。”

我陷沉思，大寨子欺負小寨子，時有發生。

老家寨是十三個大寨中的一個，對這個小寨手，還是有可能的。

可轉念一想，老家山寨的人，有這麽大的膽子嗎？

這可是壞了養蠱的忌。

“總之，我不相信山神會傷害無辜之人。”

麻廣傑不容置疑地說，眼神堅定地看著我。

我知到他對山神非常信任。

我剛起離開，忽然靈一閃，急忙問道：“你是說，這種大肚子病是十七年前開始？”

麻廣傑點點頭：“是的。大家對此印象深刻。我娘，還有寨子其他老人，肯定記得這個時間節點。十七歲那年，我剛剛三歲。”

我倒吸一口冷氣，十七年前，正是我娘懷著我的時間點。

這件事，會不會與我娘和我有關係呢？

我從屋出來，囑咐宋梅，說：“姨，先讓廣傑大哥吃兩天青菜粥，然後再吃蛋羹，慢慢地加點沫。一個星期後，再讓他吃米飯。湯藥還是按照之前的方子，喝上十天。”

宋梅說：“多謝冬醫生。需要多診金，請你直接開口。”

我笑著說：“我的診金是十塊。但是我們一行人在你家中借宿吃喝，正好相抵。”

宋梅說：“您真是好人。我看得出來，您是有大能耐的人。五聖山向來有奇怪的傳聞，山鬼山神常常出沒。你們山采藥，一定要多加小心。”

“還有，遇到老家寨的人，不要和他們爭執。”

我點點頭。

到了晚上九點鍾。

我們點著火把，開始往五聖山上走去。

順著山道走了半個小時，停在一岔路口。

我問：“春芽，能應到那六隻行去向嗎？”

春芽搖頭說：“暫時還應不出來。白天太大，行經過之地，逗留的氣會讓曬退。再加上五聖山範圍較大，不易察覺。”

我點點頭，立在一塊石頭上，眺山上：“先休息下，等蛇大仙回來。”

“金王，你可知桃樹的來曆？”

我問。

金王搖搖頭：“桃樹，從來沒聽過。可能是五大蠱王消失之後，出現的山神。不過，能自稱山神，肯定有些本事。昨晚出現的蜘蛛，指不定就是他弄出來的。”

我想到麻廣傑的話，並沒有認同金王的判斷，接著問：“寄生蠱這種養法，在老家寨盛不盛行。我在茶花峒，以及青崖峒，黑花寨，基本上沒有聽過寄生蠱這種養法。”

金王說：“這個問題，讓木蠱王回答比較妥當。他生前在老家寨呆過一段時間。”

木王現出來，說道：“寄生蠱在百年之前盛行過，幾乎每個寨子都有過，不獨獨是老家山寨。”

“我有近百年沒去過老家寨，無法給你準確答案。但是，昨天出現的那隻寄生蠱，不是老家寨的手筆。”

我點點頭，不是老家寨的人，不是山神。

那有可能是山中其他邪靈。

我心中充滿擔憂。

“爺。”

一陣黑風席卷，蛇大仙出現在石頭上。

“怎麽追這麽久？找到那蜘蛛去向沒有？”

我問。

蛇大仙說：“在山上麵。不過，那裏立下石碑，止。我追到那裏，發現往上五百米，有間木屋，藏著極重的氣。我等了許久，都沒有找機會靠近。”

“前麵帶路，上去看看。”

我說。

山路崎嶇，十分難走。

走了兩個多小時，方才到達石碑前麵，用火把一照，上刻著八個大字“五毒出沒，活人”。

我不由嘖了一聲：“這塊石碑倒是有意思。看來這五聖峰上麵，肯定有許多劇毒的五毒蟲。”

我提著骨刀在石碑上用力敲，大聲喊道：“茶花峒冬生，並趕匠春芽，雷公寨紮紙匠白鐵虎，特來拜會五聖山。”

我提前打過招呼，若是山上有人，也無法闖地來苛責我們。

穿過石碑之後，山路兩邊的樹木隨風擺。

原本月籠罩之地，瞬間籠罩一層黑風。m.x33xs.com

黑狗跟著狂吠一起。

這時，春芽忙將鑼取出來，神凝重地說：“冬生，鐵虎，你們可以捂著點耳朵。我要敲響鑼。等下會有些奇怪的話語，你們不要。”

快速跳到一塊石頭上，咚咚咚三聲鑼。

“亡者上路，生人勿進。蚩尤老爺兵敗涿鹿，老司畫符控萬歸鄉。”

大喊一聲。

從遠響起鑼聲，一個老者聲音傳來：“行上路，大吉大利。十萬大山九十九道彎，一顆悲憫心闖雨雪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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