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羊麵是巫蠱麵，傳承多年。”

“老家寨有養黑山羊的傳統。有擅長黑巫的巫師製作此麵，以保羊群安康。畫上五毒圖案，是敬請山中毒蟲，勿要咬傷羊群。”

“隻是不知為何，落到他手上。”

木王說道。

我心中一凜，公羊麵大有來曆，是實實在在的件。

而這五毒神卻是靈。

邪靈帶著巫蠱麵，還真是邪門至極。

五毒神大聲說：“本座占據此地，乃是天意。爾等來此胡鬧，是何道理。我妻子羅桃便是山神。本尊占據麒麟，又有何不可！”

我道：“你占著修煉，我不怪你。可你害人無數，這就是你的錯。聽你的口吻，你十分不服。”

五毒神道：“我變這個樣子，老家寨要付出代價。幾個不值錢的子算什麽。”

我氣得全發抖，說：“大家的命都一樣。憑你這番話，就該將你千刀萬剮。冤有頭債有主，為難無辜子，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自有苦衷！”五毒神說。

隨即，他雙目深地看著羅桃，問：“羅桃，你對我真的一點都沒有嘛。我遇到過很多人。可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念念不忘。這麽多年來，隻有你才稱得上是我的妻子。我怕你的到風吹雨打，特意停棺在麒麟，親自照看。”

“自你走後，我看到所有子，都是你的影。”

我心中大罵，這還是人話嗎！

令人作嘔。

羅桃手將那嬰靈恨恨掐住，厲聲大喊：“狗賊，我隻想將你碎骨。你將這怪弄到我，就是讓我給你養蠱。”

“青羊，救我……你曾說當你兒子，給我一個來生。難道，隻是利用我替你養蠱蟲嗎？”嬰靈瘋狂尖。

“來生。我們……誰能有來生。你太天真。”高高在上的五毒神毫無反應。

片刻功夫。

羅桃所有怒火發，將嬰靈抓得碎。

嬰靈自然是不甘心。

最後一衝天兇煞氣在半空凝聚。

憑著最後的仇怨，不顧一切地上前，朝著五毒神殺過去。

五毒神一不。

那隻殘蠍忽然探起來，張口將那兇煞氣給吞下去。

剛剛降生，不到一刻鍾。

這隻為人利用的嬰靈，消失得幹幹淨淨。

我暗罵一聲：“蠢東西。最後一口怨氣，也為他所用。”

不知不覺之間，殘蠍的個頭可以長到三十厘米左右。

我心中驚濤駭浪，盯著五毒神問：“這隻殘蠍是哪裏來的？是誰養在羅桃的？我不信你會養殘蠍。”

眼下局麵一目了然。

羅桃出現在這裏，忽然腹痛臨盆，是因為五毒神要得到這隻殘蠍。

殘蠍是妖道孟西樓獨有的蠱。

那麽，五毒神一定與他關係切。

我不得不懷疑，殘蠍是孟西樓的傑作，五毒神不過是看守。

甚至這隻五毒神，也是孟西樓弄出來的邪祟。

五毒神哂笑一聲，沒有回答我，而是看著木王，說：“你怎麽不接著說。公羊麵是何等歹毒之！”

木王遲疑片刻，說：“需要用人來祭祀。到後來，那麵沾染邪，會沾在人臉上，直到把人上的鮮吸幹，祭祀之人會虧而死。”

我暗一聲。

沒想到這巫蠱麵如此歹毒。

難道，這五毒神真有苦衷。

五毒神大笑：“沒錯。百年前，我逃五聖山之中，卻被老家寨抓去，用來祭祀公羊麵，以保他們寨子興旺。”

羅桃道：“聽到你這個名字，我便知你死有餘辜。你逃五聖山，是因為犯下殺人罪。”

我本來對五毒神生出一憐憫之意。因羅桃這番話，頃刻間然無存。

這，頂多是個惡人之間相殘的故事。

老家人拿殺人犯祭祀，算是廢利用。

五毒神聲音忽然變大，厲聲道：“百年前，人命如草芥。那個時候，誰不殺人。那匪首飛天蜈蚣唐大榜一次殺一千人。雷公寨上，用人皮製作巫毒娃娃。老家寨養寄生蠱，用人來祭祀一張公羊麵。”

越聽他的辯解。

我隻覺越發生厭，他若找真正傷他的人手，我無話可說。可他，是對手。

我隻是反駁一句：“你說自己可以殺人，稱人命如草芥。那老家寨拿你喂麵，又有何錯！”

五毒神嗆得說不出話來。

他一甩袖子，接著說：“在我萬念俱灰之際，是一位道長救了我。他說我，可以讓我為苗疆第一神。他老人家教我修行，是我的大恩人。”

看來，這道士應該就是妖道孟西樓。

我問：“你變現在這副模樣，又戴上巫蠱麵，也是那道長的安排？”

如果隻是讓麵吸幹，死後怎麽會是這般樣子？

他得意地說：“我要為第一神，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恩人讓我百毒不侵，還傳我養斷臂蠍子蠱的法子。”

果然，他變今日這種樣子，是孟西樓的傑作。

原本隻是拔刀相助羅桃。現在，也與我自己有關。

“今日我遇見你，是老天開眼。”

我大聲道。

殘蠍停止汲取黑氣，威武地立在五毒神頭頂。

看來，它已經徹底蘇醒過來。

“也好！你如此殺氣騰騰。正好用你來喂它。它困頓多年，也該嚐試新鮮人。”

五毒神從高臺上跳下來。

七隻邪祟跟其後。

苗高山說：“神大人。這小子有五隻蠱靈，會養金蠶，還有詭神蠱……要小心……”

沒等他說完，五毒神喝斥：“在這裏聒噪。我在中修行多年，會怕一個臭未幹的小子嗎？”

他朝前麵走來，停在大紅棺材另外一側，眼珠子猛地一，發生變化，道：“你是雙頭蠍……什麽人？”

“你也知道雙頭蠍？”我反問他。

我心並未太過驚慌，昔日郭無壽便道出我與雙頭蠍樣貌相似。

五毒神也不例外。

他笑著說：“當然。他可不是什麽好人。他都沒在我手上占得便宜。你多幾隻老蠱靈。又奈我何。今日我有殘蠍在手，便可以橫行苗疆，無人能擋住我。”

“新蠱出世。那咱們就來試一試。我要殺掉這隻殘蠍。”

我說。

五毒神大笑：“你這樣子，興許是雙頭蠍的兒子。兒子替老子報仇，天經地義。你既然想試一試殘蠍。那我就全你。”

“老夫久居苗地，也知道苗地的規矩。到這種生死存亡的境地，就該鬥蠱分出生死。”

五毒神一躍，跳到那口大紅棺材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咱們就在這棺材上手。誰先從棺材上落地，誰就輸。輸的人，奉上項上首級。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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