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同樣睜大了眼睛，震驚不已。

片刻迷茫過后，貫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趙桓率領的五十甲士，一旦落敗，極有可能被上千軍圍毆，不死也殘。

對于別人來說，這場演武，只不過是一場“博戲”。

但對于趙桓等人而言，卻是生死搏命之戰。

反觀趙楷這邊，就算是輸了，對于軍而言，也沒什麼實質損失，他們又豈會心甘愿的上去與趙桓玩命？

此戰，若是趙桓力挽狂瀾，獲得優勝，其在京畿的聲，將勢不可擋！

別說坊間輿論，恐怕就連朝堂上的主戰派，都會大批倒戈向趙桓。

貫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他雙手抓著護欄，沖著校場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

“廢，都他媽是廢！”

“一千多人，竟然擋不住區區五十人，若是潰敗，將爾等全部逐出殿前司！”

貫的威脅，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卻極為有限。

畢竟校場上人多雜，慘嚎連連，本沒有多人能夠聽到貫的聲音。

趙楷見狀，臉也終于發生了變化。

他做夢都想不到，整個大宋皇室，最廢的王爺，竟然可以發出這種勢不可擋的氣勢。

趙楷不敢再有半點怠慢，匆忙下令：“怯戰者，就地正法！”

邊的五十監軍，掄著手里的棒，不斷打著面前潰敗的軍，可惜卻于事無補。

這些棒，打在軍上，簡直和撓沒什麼區別，本起不到殺儆猴的效果。

眼看著軍本無法維持秩序，趙楷只能咬牙放棄那些潰逃的軍。

“一營四都，正面抗線！”

“二營三都五都，攻其兩翼！”

“定王甲士，兩翼薄弱，攻之必勝！”

趙楷的戰安排，極為妥帖，三百軍，分為前鋒和左右兩翼。

正面阻擋趙桓的推進，左右兩翼，合攏夾擊。

一子，不斷砸在定王甲士上，震耳聾的悶響，此起彼伏，咔嚓咔嚓的斷裂聲，更是接連不斷。

盡管子難以破甲，且容易折斷，但是在絕對的數量優勢下，還是有定王甲士，不斷被撂倒。

趙桓一劍在面前軍的臉上，收回戰劍，高舉過頭頂，大吼道：“收攏陣型！”

“自彌補缺口，減作戰面，向本王靠攏！”

趙桓站在陣中，作戰能力有限，卻是整個隊伍的核心，若是沒有趙桓的不斷指揮，甲士們早就被打散。

定王甲士，本無需觀瞧，只要依靠著趙桓的聲音，向靠攏即可。

自趙桓發進攻以來，整整推進了五十步，已經到了半場，但邊的甲士，也已經損失了十幾人。

一個定王府家仆被十幾子砸倒在地，就算是躺在地上，他依舊不斷揮舞著戰劍，嘶聲呼喊。

“不要管我，掩護王爺繼續推進！”

“定王府必勝！”

一眾軍，把怒火發泄在那些掉隊的甲士上，十幾個軍，圍著一個甲士，劈頭蓋臉的砸擊著。

若不是有重甲保護，這些甲士，早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看著戰友到這般對待，剩下的甲士，更是雙目布滿，青筋暴起，咬牙關跟隨著趙桓繼續往前沖。

站在石墩上的趙楷，看著那些正在圍毆甲士的軍，氣的直咬牙。

“混蛋！聽命行事！”

“不準圍毆敗兵，爾等此舉，無異于激發定王府甲士的死斗士氣。”

“都他媽給老子集結起來，夾擊定王！”

這些參賽的軍銳，都特麼是常駐汴京的老爺兵，雖然孔武有力，裝備良，問題是沒去戰場上磨礪過。

越是對付死斗孤軍，越要放開口子，讓對方心存求生的希，唯有如此，才能搖對方的死斗決心。

這幫混蛋，就算是要對敗兵下手，也不能當著定王府甲士的面！

趙桓也已經紅了眼，戰劍不斷朝著面前攔路的軍刺擊。

“諸君隨我赴死！”

長福已經快要力竭，幾乎整個都靠在了大盾上，依靠著殘存的一點力氣，往前頂。

眼看著抗線的先鋒再次被擊潰，趙楷別無選擇，只能將一直充當監軍的鄆王府甲士調了過來。

“眾甲士聽令，正面迎敵！”

鄆王府甲士，都曾跟隨趙楷去前線磨礪過，本不是尋常軍能夠相提并論。

僅僅五十人，卻一鼓作氣將趙桓的攻勢停。

此時，趙桓距離趙楷只剩下區區二十步之遙，可是在鄆王府甲士的阻攔下，卻遠如千山萬水。

而且這些鄆王府甲士極為聰明老練，他們全都彎著腰，用肩膀頂住盾牌，腦袋往后，臉頰更是往后看。

如此一來，戰劍就無法再攻其面門。

趙桓瞅準機會，舉起戰劍，從上而下，順著鄆王府甲士的項甲了進去，一劍將面前的鄆王府甲士刺死。

這是艮岳之戰展開以來，第一個死在校場上的甲士。

“死人了！”

隨著一聲大吼，周遭的軍為之一愣，但是鄆王府甲士卻不為所，依舊穩如磐石。

趙楷咬牙切齒：“一群廢，本王親兵已經扛住防線，爾等速速合圍！”

有了重甲抗線，其余軍這才圍攏上來，從四面八方對趙桓展開了圍攻。

越來越多的定王府甲士倒下，轉眼間，趙桓邊已經只剩下二十人。

照此下去，必敗無疑。

長福紅著眼睛，大喊道：“眾將士隨我赴死，為王爺開路！”

話音落，在長福的帶領下，排頭兵手一松，一直屹立不倒的大盾，頃刻間全部倒下。

使出渾力氣抗線的鄆王府甲士，全部被閃了一個踉蹌。

就在這時，趙桓已經拎著戰劍，踩著面前甲士的，朝著趙楷沖去。

由于失去陣型依托，轉眼間，長福和剩余的定王府甲士，就被如浪一般的軍淹沒。

他們縱使再英勇，面對數不清的子，也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打倒在地，只能蜷一團，咬牙關，抗圍毆。

在定王府甲士不惜全滅的代價下，趙桓終于到了趙楷面前。

而趙楷卻冷哼一聲：“王兄，一對一，你是來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