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汴京城門,一道剛毅拔的影,緩緩出現在守將的視野里。
岳飛中兩箭,披頭散發,渾是,但眼神卻依舊無比堅定。
他牽著六匹馬,馱著十二個麻袋,共計三百零七顆叛黨人頭,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城門而來。
守將大驚失。
“岳飛?!他……他竟然活著撐到了京城?!”
守將之所以如此震驚,只因貫早就代過,倘若發現岳飛出現在城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此人滅掉。
但一直以來,守將卻本沒當回事,畢竟貫派出輕騎和殺手,一路阻擊。
而據探馬回報,岳飛只帶了兩個人,十二匹馬。
就算此人勇武無雙,也絕不可能活著到達汴京。
可是眼前這一幕,無疑了守將一記響亮的耳,岳飛不僅活著回來了,就連叛黨人頭都一并帶來。
“這……這便是定王府的惡犬家丁?果然了得!”
一旦岳飛到達艮岳,貫的大計必定阻。
守將哪敢遲疑,震驚之余,連忙打發看守城門的士兵,以盤查為由,想辦法將岳飛扣下,只要帶離城門,便可輕而易舉的滅了岳飛。
見岳飛上著箭,貌似狼狽不堪,實則殺氣騰騰,一眾守兵,心里既畏懼又敬佩。
我大宋未泯!
只可惜,臣當道,一群小卒子,哪有什麼選擇的余地?為了活命,他們只能聽命行事,不得不昧著良心殘害忠良。
岳飛也注意到了朝著他靠攏而來的守兵,意識到貫絕不會放他進城,岳飛不由長嘆了口氣,靠著驚人的意志力,強撐著沒有垮下去,了手里的步槊。
想要殺穿城門,無異于天方夜譚,只怕是手的瞬間,岳飛就會被守兵剁泥。
但很多事,重要的不是敗,而是明知是死,也要勇往直前。
到岳飛的眼神流出的凌厲殺氣,守兵們換了個眼神,取出大盾和長兵,隨時準備滅了岳飛。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陣笑聲傳來,打破了城門的肅殺氣氛。
陳釗攥著折扇,大笑著朝岳飛而來。
“岳兄,你可算是回來了。”
看到陳釗,岳飛不由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而守將則眉頭鎖,連忙擋住陳釗,沉聲道:“陳公子,此人手持兵,來路不詳,為了京畿治安,必須將此人給我等置。”
守將的語氣毋庸置疑,倘若這麼白白放走岳飛,貫那邊如何代?
陳釗卻咧一笑,滿懷深意的打量著守將。
“你可知,此人乃是定王府的家丁?”
守將豈會不知?但為了扣押岳飛,他只能謊稱不知,咬死了岳飛就是一個手持兵,意圖威脅京畿治安的暴徒。
陳釗也不著急,又問了一句:“那你可知,了定王府的人,王爺會如何置你?”
此言一出,守將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趙桓在汴京的惡名,早已人盡皆知,這廝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凡是當初辱過朱璉和鄭慶云的人,墳頭草都兩丈高了。
貫雖然心狠手辣,但畢竟是朝臣,做事需要在框架進行。
就算是打擊報復,也只會先降職。
但趙桓可就不同了,此人仗著皇長子的份,有恃無恐,倘若扣押岳飛,甚至殺了的岳飛,只怕是轉眼間,趙桓就會帶著人沖來,洗城門樓子。
最關鍵的是,現在朝堂風向有變,在這個節骨眼上的,與趙桓這個鐵桿鷹黨結仇,絕非明智之舉。
就在守將暗暗權衡利弊之際,后突然傳來一陣冷哼。
只見一個小太監,邁步走了過來,怪氣的嘲諷:“王爺再大,難道還能大過大宋律法?”
“守將肩負汴京治安,職責甚大,你區區一個翰林院子弟,就想守將一頭,豈有道理?”
貫早就料到,趙桓會派人在城門接應岳飛,因此也提前派來一個小太監,再次監督。
倘若守將意志不堅定,便可直接出來,確保萬無一失。
這小太監,明顯是廷的人,氣勢十足。
陳釗雖然猾,但卻膽小,尤其不敢與廷對峙。
小太監自然知道陳釗的德行,也懶得啰嗦,瞥了一眼守將,冷笑道:“將軍,還愣著干什麼?直接將此人押走嚴審!”
眼看著已經無力回天,就在陳釗心急如焚之際,又有一人,出現在城門,正是教坊司長王大全。
作為禮部之恥,教坊司在汴京,屬于那種放屁都不響的部門。
歷任教坊司長,都是給權貴名流,溜須拍馬的廢。
但王大全卻不同,自從抱上了趙桓的大后,腰桿子越發朗。
他一把推開面前攔路的守兵,徑直走到岳飛旁,沖著岳飛一抱拳。
“岳兄,辛苦了。”
“此一路,從易州殺回汴京,想必兇險異常,但若是能為定王就大業,皆是值得。”
“遠了不敢說,在汴京城,就算是六相,也休想你一汗。”
“請!”
有了王大全護航,岳飛不再遲疑,牽著馱馬,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城走去。
廷太監一陣咬牙,厲聲呵斥:“王大全,你區區一個長,好大的排場!”
王大全瞥了廷太監一眼,回憶著趙桓的行事做派,當即現學現賣。
“你一個爛屁人,大呼小個,信不信老子一拳打你的狗頭!”
什麼?!
廷太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該死的長,好生大膽,竟然敢當眾侮辱他這個廷太監。
要知道,就連翰林院的人,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
“王大全,你找死!”
面對廷太監的怒喝,王大全不由冷笑:“我乃朝廷命,你他媽就是一個爛屁人,當眾對本不敬,咱倆究竟是誰找死?”
“媽的,我看你是去勢沒有去干凈,再啰嗦,老子現在就幫你去去!”
“別以為有貫撐腰,就有恃無恐。”
“好像誰沒點背景似的,就算到了廷,定王也會大耳帖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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