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釗臉一僵,用余惡狠狠的盯著王大全,心里破口大罵。
深諳溜須拍馬之道的陳釗,屢屢被王大全上一頭,大為惱火。
這個貌似憨厚死板的家伙,實際上心里壞水多著呢,簡直悶到了極點!
為了把王大全比下去,證明自己才是定王邊第一能臣,陳釗連忙獻策。
“懇請王爺把此事給屬下去辦,屬下保證,既能把足量的蕺菜帶回來,又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聽到這話,趙桓心里不由一陣慨。
他還沒開口,陳釗就已經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了,不愧是腹中蛔蟲,用起來也太順手了。
趙桓自然是信得過陳釗,當即把采辦蕺菜的重任,給了陳釗。
陳釗甚是得意,腦袋支棱的老高,不斷用余瞥向王大全,怪氣的調侃起來。
“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莽夫。”
“想要就大事,唯有能人異士相助方可。”
王大全豈會聽不出陳釗的弦外之音?無外乎在諷刺他無能。
王大全也不啰嗦,面無表的回了一句:“朝中六賊,哪個不是能人異士?”
這話差點沒把陳釗給噎死。
王大全這個混蛋,竟然把陳釗與六賊相提并論,要知道,貫才剛被他們親手溺死,淋淋的例子擺在眼前。
陳釗心里驚慌失措,表面卻擺出一副正氣凌然的架勢。
他一甩長袖,舉手投足盡是正氣:“我心中有日月,兩袖括乾坤,舉手投足盡是清風相伴,對王爺之忠誠,勝過青天白日,又豈是那般賊佞能夠相提并論?”
趙桓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馬屁拍的越來越過分,再扯下去,趙桓和陳釗都快變千古明君賢臣了。
王大全也被惡心的不輕,不再與陳釗斗。
不多時,長福就帶著蕺菜回來了,按照趙桓的指示,搗碎,喂岳飛喝下。
趙桓親自前去探,發現岳飛燒的更嚴重了,已經陷昏迷。
趙桓不由長嘆了口氣:“盡人事聽天命,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只能等著岳飛自己扛過來了。”
看著岳飛眉頭鎖,滿頭大汗,呼吸急促的模樣,趙桓自然是心疼無比。
畢竟他麾下就這一員驍將,將來還指著他,重鑄易州軍,與金兵決一死戰。
同一時間,趙昆已經率領虎翼軍主力,抵達了易州,并且功與王犇等敢戰士匯合。
自汴京而來的加急傳令兵,將趙桓被冊封為知州,進封虎翼軍節度使的消息,告知了趙昆。
趙昆頓時興無比,他攥著拳頭,慷慨激昂道:“諸位都聽見了,王爺已經是易州名副其實的主子。”
“有王爺的支持,我等必能就大事!”
現場瞬間被震耳聾的歡呼聲淹沒。
王犇斗志高昂,雙目猶如燃著熊熊火焰,他攥著拳頭,轉看向一眾敢戰士。
“岳大哥所說非虛,王爺值得我等依靠,并且為之沖鋒陷陣,灑疆場。”
“諸君可放開手腳,與金寇決一死戰!”
當初在定真府效力的敢戰士,有不都聞訊前來易州投奔,加上原來的一批敢戰士,人數已經超過百人。
這百余敢戰士,齊聲吶喊,所展現出來的氣勢,甚至不亞于千軍萬馬。
“助定王,殺金寇,匡大宋!”
“助定王,殺金寇,匡大宋!”
在敢戰士的染下,一眾虎翼軍將士,也逐漸燃起了斗志。
當初跟隨趙昆離開汴京時,整個虎翼軍上上下下的氣氛,都極為抑。
在他們看來,此行只怕是兇多吉。
為定王效力,等同于自掘墳墓。
但是得知趙桓當機立斷,直接把貫干掉,并且令鄆王下跪臣服,更是封易州最重要的兩個爵。
一眾虎翼軍將士立刻意識到,為定王效力,將來大有可為!
他們的心態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趙昆能夠到軍中士氣的增強,他把握住機會,直接與王犇商量,一鼓作氣拿下易州首府,為定王掃清最后的障礙。
“易州腐朽不堪,定王雖勢頭強勁,但畢竟人不在易州,而易州軍絕不會把權力拱手相讓。”
“而且據以往的例子判斷,一旦定王親自來易州接收諸權,易州軍勢必會先下手為強,對王爺不利!”
“故而,和平接收政權,乃是不切實際的奢,唯有武力奪取,方為正道。”
王犇雖然是武夫,但能夠為敢戰士,自然明白現在面對的戰略痛點。
他極為贊同趙昆的意見,但同時又有些擔憂。
“常勝軍叛黨,能夠在易州招兵買馬,自然是易州軍行了方便,雙方已經暗通款曲,相互勾連。”
“此次易州豪賭,我等殺常勝軍一個新兵營,此仇不共戴天,常勝軍絕不會輕易罷休。”
“若是穩步籌備,等同于給了敵人運籌的時間,唯有先下手為強,對叛黨賊寇迎頭痛擊,才能快速掌控易州。”
“但是……此計需要王爺首肯。”
“畢竟王爺現在是虎翼軍節度使,不僅要考慮軍事,更要考慮政治……”
聽到這話,趙昆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
這笑聲,直接把王犇搞得一頭霧水。
趙昆搖頭嘆:“聽聞王兄,率領區區二十敢戰士,就可正面擊潰千余叛黨,何等驍勇雄武?”
“像你這般驍士,竟然糾結政治?哈哈哈,真是人不可貌相。”
面對趙昆的調侃,王犇臉漲紅,沒好氣道:“難道我說錯了?”
趙昆揮了下手,示意王犇不必糾結,不答反問:“你難道忘了,我們是在為誰效力?”
“定王!大宋首王!”
“定王曾說過,政治的問題,本不必我等心,只需要經營易州,痛擊金寇即可。”
“只要對易州,對大宋有力,我等只管放開手腳去干便是。”
“就算是把天捅出窟窿,也有王爺為我等撐腰,何懼之?”
這番話,甚是提氣!
當初王犇等敢戰士,就是制于佞僚,才飲恨退役,他們向來不懼怕強敵,最怕的永遠都是背后的朝堂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