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大院了武,你又帶著軍而來,宗正寺沒有定本王的罪之前,本王依舊是大宋皇長子,你若膽敢抬頭看本王,便是有意刺王殺駕,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在本王面前,還不到你一個小小武尉說話。”
殿前司武尉腦袋越越低,他豈會不知趙桓向來言出必行?就算事后殿前司和宗正寺聯手督辦他,可他已經死在這了,一家妻兒老小又該如何?
上峰只是派他來維持秩序,犯不上跟趙桓這個瘋子板。
想通這些,武尉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語氣逐漸變得卑微:“屬下罪該萬死,求王爺息怒。”
不敢等趙桓回應,武尉已經用余瞥向后的衛士們:“愣著干什麼?都給我退下!”
“只要朱家大院不發生命案,爾等就莫要手!”
連武尉都認慫了,其余衛士自然是借坡下驢,趕退到一旁,他們可不想被趙桓這個瘋子記住。
之前艮岳衛士再三叮囑他們,見了趙桓最好繞路走,否則就有可能去河里陪貫。
眾人親眼看著殿前司武尉被趙桓打服,心里也不開始琢磨,想要住這條狂暴的潛龍,怎麼會如此困難?
趙桓緩緩轉,冰冷如霜的視線再次落到朱伯平上。
“本王早就說過了,滅你本就用不著拼命。”
“就憑你這種數典忘祖,利令智昏的敗類,也想跟本王玉石俱焚?你配嗎?”
“本王不僅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滅了你,還要讓你知道,你本就沒資格讓本王付出半點代價。”
朱伯平后背陣陣發涼,被趙桓那雙冷冽的眼睛盯住,簡直像是掉進了龍潭了一樣,心里不控制的抖。
但是考慮到現場有這麼多族支持自己,朱伯平心中的畏懼就瞬間消失了大半。
“呵呵,天大的笑話!”
“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輕而易舉碾死老夫的。”
不止朱伯平很好奇,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眼神疑的注視著趙桓,他們不明白,趙桓究竟是哪來的底氣。
趙桓直接轉看向門口聚集的族家主,毫不掩飾眼神流出的鄙夷。
“你們是來支持朱伯平,還是支持蔡京,自然是心知肚明。”
“先前的朱淳,今日的朱伯平,早已經為蔡京的狗子,見到黨羽難,你們當然要沆瀣一氣。”
被趙桓穿心思,為首的張朝云直接一甩袖子,滿臉得意:“是又如何?”
“與公相為伍,乃是大勢所趨,不跟公相,難道跟你?呵呵呵,跟了你恐怕會死無全尸吧?
“公相已經抵京,只是不屑來與你對峙罷了,已經前去祭奠媼相。”
“你今日若是膽敢朱伯平一汗,陛下饒的了你,公相也不會放過你。”
面對張朝云的威脅,趙桓直接冷笑出聲:“本王連金國都不懼,何懼一個臣?”
張朝云眼睛驟然睜大:“你竟敢詆毀公相!”
趙桓懶得與他啰嗦,直接了當:“既然爾等要與本王為敵,本王也自然不會有半點客氣。”
“姓張的,本王會讓皇后殿下,好生關照關照你兒張才人!”
張朝云臉瞬間一白,雖然他兒才進宮一年,還沒來得及往上爬,但是都已經打點好了,將來至也是嬪妃。
若是出師未捷先死,張家這些年的心可就白費了。
見張朝云瞬間語塞,趙桓眼神更加不屑:“朱伯平和張才人,你自己選。”
張朝云的雙手攥又松開,顯得極為慌,朱伯平固然重要,但張才人可是張家的未來,決不能有半點閃失。
“這個……”
“朱兄,在下可不能拿兒的命當賭注,請你理解。”
張朝云拱了下手,便低著頭自覺退到了一旁。
朱伯平臉雖然難看,但還算是沉得住氣,畢竟現場的族還有很多。
就在這時,趙桓的聲音再次響起。
“高俅在位時,凡是與戶部和教坊司有過瓜葛的人,都給本王自覺滾到一邊去,否則等本王騰出手來,一個一個的查辦你們!”
趙桓為戶部監察史,早就把戶部那點爛事查的一清二楚了,誰挪用過公款,誰貪污賄,誰謀財害命,皆在趙桓掌握。
若不是這幫混蛋關系錯綜復雜,容易牽一發而全,趙桓早就把他們辦了。
正好易州缺錢,打土豪分田地也不是不行。
現場的族家主直接跑掉一半,他們可經不起查,若是傳到陛下耳中,今日不辦他們,明日也得辦他們。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族,轉眼只剩下一個。
朱伯平手心已經開始冒汗,在心里大罵這群混蛋太不講義氣了,剛才還信誓旦旦榮辱與共,轉眼就把他給賣了。
不過看到剩下的最后一人,朱伯平反倒定了定心神。
因為這個人,乃是所有族中實力最強的,懷有丹書鐵券的劉賀海!
“劉兄,你可要沉住氣,決不能讓趙桓這廝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只要退趙桓,我等共同為公相效力,將來必定大富大貴。”
面對朱伯平的引,劉賀海卻不為所,反倒眉頭一挑。
“朱兄你怎能直呼王爺名諱?”
什麼?
朱伯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劉賀海難道連你也……你們劉家可是有賜的丹書鐵券,何懼定王?”
劉賀海苦笑著搖了搖頭:“丹書鐵券?已經用來保吾兒命了。”
“而且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跟你稱兄道弟。”
在朱伯平詫異無比的注視下,劉賀海從袖子里取出賬本,扔到他的面前。
“我們這些年的生意往來,各種錢款進出,都在這賬本上了。”
“從此刻起,劉家與你再無任何瓜葛。”
劉賀海轉沖趙桓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多謝王爺饒吾兒一命,大恩大德,老夫沒齒難忘。”
“朱伯平殘害王府侍,分明是辱王爺,就算是被正法,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劉家愿意為王爺證明,今日一切,都是由朱伯平引起,他才是罪魁禍首。”
一眾朱家族人,眼神盡是呆愣,已經覺腦袋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