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整個經過的朱伯材,看趙桓的眼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忍不住訥訥自語起來。
“這些年,老夫究竟錯過了什麼?”
“若朱家早依靠這條潛龍,恐怕已經為汴京第一族……”
親眼看到趙桓喝退眾族,甚至連劉賀海都直接倒戈,為趙桓的擁躉,朱伯材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趙桓如此強勢,他又豈會白白讓朱家浪費十年時間?
又豈會出現今日這種場面?
朱鵬的心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作為朱家嫡長孫,他本打心眼里瞧不上趙桓,而現在對趙桓的崇拜卻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攥著拳頭,一雙眼睛炙熱無比,死死注視著趙桓的背影。
“爺爺,有姑父在這里,咱們有救了!”
莫說旁人,就連朱璉都被趙桓的手段驚得目瞪口袋,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就是趙桓與整個朱家為敵。
而現在趙桓卻輕而易舉將朱家踩在腳下……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否極泰來?十年忍辱負重,換來這一朝騰飛。
“小釵,你放心,王爺一定會替你報仇。”
“只要有王爺在,就絕不會讓你委屈。”
朱璉了眼角的淚水,不再哭泣,因為知道趙桓一定會為小釵報仇雪恨。
朱伯平再也繃不住了,他朝著劉賀海聲嘶力竭的怒吼起來。
“姓劉的,你竟然背信棄義!”
“若不是有朱家提攜,豈有你劉家今日的造化?”
“像你這種賣主求榮的混蛋,早晚不得好死!”
面對朱伯平的咒罵,劉賀海卻毫不在乎,甚至直接厲聲呵斥。
“賣主求榮?朱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劉家確實蒙朱家的恩,但你且聽好了,我說的是朱家,而不是你朱伯平。”
“朱伯材才是欽皇后的親兄弟,才是朱家真正的家主,你這廝厚無恥竊取朱家大位,還有臉在這囂?真是無恥至極!”
朱伯平氣的渾哆嗦,咬牙切齒道:“公相絕不會放過你!”
劉賀海當即冷笑起來:“我今日既然站在這里,就不怕什麼公相,因為我后站著定王。”
“定王和蔡京是如何對待邊之人,大家有目共睹!”
“朱淳為了結蔡京,恬不知恥的給韓木呂溜須拍馬,結果呢?還不是濺五步!”
說到這,劉賀海手一指小釵。
“反觀定王,縱使是府上的一個侍,也會到如此待遇。”
“只要我誠心跟隨定王,蔡京若是膽敢對劉家手,定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爾等追隨蔡京就是今日這番下場,蔡京本就不會來救你們。”
這番話擲地有聲,不僅令朱伯平呼吸急促,不由踉蹌了幾步,在場的同宗族人,甚至那些族家主,臉也變得怪異起來。
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
先是貫又是朱淳,就連蔡京的妻兄韓木呂被趙桓按著頭收拾,蔡京回來后卻連個屁都不放。
跟隨這樣的人,也只有淪為當炮灰的份。
相比之下,趙桓雖然暴戾瘋狂,但對待邊的人,卻沒的挑剔。
為了一個區區侍,竟不惜要滅掉半個朱家,這是何等魄力?
而且還有陳釗,自從跟隨了趙桓以來,在陳家的地位噌噌往上竄,就連其父陳大友都沾了大,為了翰林院主戰派的黨魁。
就連那個一無是的王大全,因為有趙桓撐腰,走路都帶風。
眾族家主面面相覷,他們的眼神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松,甚至當場竊竊私語起來。
“大宋的天已經變了,追隨蔡京,只怕是不像想象中那般明……”
“定王手里雖然只有一個易州,但為皇長子,再加上擁有天下義士擁躉,綜合實力自然無法與蔡京相提并論,但這勢頭,卻是不可抵擋。”
“不如……”
“且慢!要我說,咱們還是先觀一陣再說,急于下注的后果,諸位已經領教過了。”
“說的沒錯,若是得罪了趙桓,之前與高俅做生意留下的黑料,只怕是會被兼任戶部監察史的定王給查死。”
“但得罪蔡京,也絕不是咱們能夠承擔得起。”
“隔岸觀火乃是最理智的選擇。”
眾族派出一個的代表,連忙來到趙桓面前,拱手作揖,態度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定王,我等……”
不等對方說完,趙桓已經一甩長袖,將其喝退。
“本王現在沒空搭理你們,只要你們別再來煩本王,過去干的齷齪勾當,本王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反之,易州現在正缺錢,本王不介意收下你們的家!”
眾家主哪敢有半點遲疑,紛紛沖趙桓行禮。
“多謝定王寬宏大量,今日朱家發生的事,我等絕不會言語半句。”
他們不吭聲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絕不可能冒著得罪蔡京的風險給趙桓作證。
趙桓也不指他們。
朱伯平哪還有之前的狂妄,先是劉賀海,接著又是其余族!
還沒等他從錯愕中回過神,之前還對他百依百順的同宗族人,竟然嘩啦啦跪倒一大片,一時間整個朱家回著族人們的哀嚎聲。
“求王爺饒恕我等。”
“我們都是被朱伯平的,若是有的選的,誰愿意當這個賣主求榮的敗類?”
“我……我可沒有小釵一汗。”
“還有我!我就站在一旁看著,別說小釵,之前兌朱伯材……兌大伯,我都沒話,我就是來湊熱鬧的。”
朱伯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場的族背叛他也就算了,畢竟他們連姓氏都不同。
而眼前這些同宗族人,可都姓朱啊!
“你……你們這群混蛋,無恥敗類,竟然跪地求饒,心里可還有朱家?”
之前還對朱伯平馬首是瞻的朱馳,此時已經換了另一張臉。
“二叔,這就是你不對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們可不想跟著你一起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