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已經持續了三個時辰,雖然敵軍尚且無法越雷池半步,但城守軍的況也不容樂觀。
虎翼軍和敢戰士剛剛拿下首府,立足未穩,就算是已經軍事接管了城中大小事務,但城中武備卻極度空乏。
再加上常勝軍來的迅猛,本不給岳飛任何準備的時間。
與其說是守城戰,倒不如說是遭遇戰,岳飛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城墻。
“就算是拿命堆,也要守住城池,此乃王爺安立命之本,更是大宋國運轉變之地。”
“我等就算是灑疆場,馬革裹尸,也絕不能辜負王爺寄予的厚。”
“可有人怯戰?”
面對岳飛猶如虎嘯般的質問,城墻上回著眾將士如山崩海嘯般的吶喊。
“戰!戰!戰!”
“為了定王,誅殺來犯之敵!”
聽到眾將士慷慨激昂的回應,岳飛甚是滿意,擁有這樣的虎狼之師,就算是資再匱乏,縱使面對至強之敵,也有一戰之力,更何況區區常勝軍叛黨?
岳飛背著弓箭,手持步槊,在城墻上來回奔走,既是查缺補,也是鼓舞士氣。
同一時間,王犇則率領敢戰士,死守首府最重要的城門。
披重甲,隨時做好與敵人短兵相接準備的王犇,不斷拍打著旁將士的肩膀,大聲喝道:“都給我聽好了!”
“來犯之敵,乃是高拖山率領的常勝軍叛黨,而非金人。”
“若是連區區叛黨都應付不了,我們還有什麼面,替王爺沖鋒陷陣,抵金寇?”
“都給我打起神來,抵住城門。”
上百名旁重甲的敢戰士,本無需任何事先準備,只需要人人的靠在城門上,便重達千鈞,將城門牢牢的固定住。
任憑外面的敵人如何撞擊,除非把城門直接撞碎,否則本無法撼分毫。
趙昆也沒閑著,他帶著一隊人馬在城中來回奔走,既統籌后勤資,也調遣城中壯勞力。
虎翼軍雖然自帶不仆從軍,但是其中一大半都是作戰單位,真正的后勤苦力,其實占比并不高。
這個時候,趙昆可沒有時間跟城中壯丁好言相勸。
但凡是發現壯者,便驅趕著去前線搬運守城械,待到事后再與城中百姓解釋緣由也來得及。
趙昆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一隊隊奔赴前線的壯丁,不斷宣揚著定王之威。
“我等奉定王之命來到易州,乃是為了與金寇決一死戰,重振我大宋輝煌,令百姓安居樂業。”
“今日常勝軍叛黨前來攻城,無異于毀我基,我社稷,為了將定王的命令貫徹到底,我們絕不會后退半步,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待定王抵達易州之際,便是易州百姓迎來盛世之時!”
一個在隊伍中的壯丁,滿心怨氣,在他看來,這些狗屁朝廷兵馬與之前的易州兵沒什麼區別。
聽著趙昆那鼓舞人心的話語,壯丁卻暗暗作嘔。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他索豁出去了,沖趙昆大聲喊了一句:“我沒聽說過什麼定王!”
“我只知道,天下烏一般黑。”
現場維持秩序的士兵,聽到這話,頓時滿臉兇狠,抄起腰刀就要過去砍了那廝。
趙昆見狀,猛拉韁繩,搶先一步攔住了憤怒的士兵。
“退下!”
把士兵喝退,趙昆居高臨下,看著那口無遮攔的壯丁,非但不氣,反倒耐著子解釋起來。
“定王乃我大宋真正的救星,與你口中所謂的烏,絕非同類。”
見對方不信,趙昆索把趙桓在汴京的所有功偉績,一腦全都說了出來。
“高俅老賊,你們可知?已經被定王親自扔進了史臺。”
“貫老賊,你們可知?直接被定王按在水里溺死了。”
“先前城外被屠戮殆盡的常勝軍新兵營,正是我等所為!”
“現在你們相信,定王與那般妖孽宵小,絕非一丘之貉了吧?”
這年頭,通極其不便利,對于絕大多數百姓而言,幾十里路,都足夠老死不相往來了,更何況易州與汴京之間的距離?
再加上前任易州知事的可以打瞞,易州百姓對于汴京發生的事,自然是一無所知。
當得知高俅和貫,雙雙栽在趙桓手里,原本垂頭喪氣,徐徐行進的壯丁隊伍,竟然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無數雙視線,齊刷刷的投向趙昆,眼神盡是震驚與質疑。
“你說什麼?!”
“高俅被扳倒了?什麼時候的事?”
“貫死了?!那可是權傾朝野的封疆大吏,怎麼會死?”
“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汴京有定王這麼一號人。”
“請大人細細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周遭炙熱的目,趙昆也甚是提氣,腦袋越揚越高,眉宇之間盡是傲。
“定王趙桓,乃是當今皇長子,你們之所以沒有聽說過定王,只因這十年間,定王一直在韜養晦。”
“如今我大宋生靈涂炭,危在旦夕,定王不忍袖手旁觀,已然出手,護我大宋社稷,保佑萬民。”
“現如今,定王已經被冊封為知易州事,進封虎翼軍節度使,乃是易州毋庸置疑的主子,能夠在定王治下,你們的福氣來了。”
聽到趙昆這番話,眾人無不面面相覷。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口無遮攔的壯丁,率先回過神,大聲問道:“定王什麼時候來?”
趙昆眼神閃過一抹滿是希的芒:“會來的,一定會來!”
“不過現在,定王以一己之力,抵擋著來自朝廷的全部險惡,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易州放開手腳,與金兵浴戰。”
“定王便是我們的守護神!”
“相信我,你們一定會見到定王!”
先前被強行抓來的壯丁,心里想的事,無外乎是如何逃跑,或是如何懶躲藏,以便活著回家。
但是現在,他們的心態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雖然從不曾聽過或是見過定王,但趙昆為他們描繪的形象,卻仿佛芒萬丈,無比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