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逐漸從迷茫中清醒過來,眼神中或多或流出憧憬之。
“滅高俅,殺貫,剿叛黨……這般行徑,還真不是出自常人之手……”
“興許這位定王,真與滿朝佞不一樣。”
“只怕又是曇花一現,那般臣佞黨,豈會容許這樣的人存在?”
“你沒聽說嗎?定王可是皇長子,除了陛下,誰能他分毫?”
“萬一他真是救星呢?”
就在這時,那個刺頭壯丁突然扯著嗓子吆喝了一聲:“媽的,老子信了!”
“這場仗,老子幫你們打了,但愿定王真是易州的救星,而非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響應,垂頭喪氣的壯丁們逐漸恢復了神采,他們的臉上不斷綻放出希之。
“就憑定王殺了貫,滅了高俅,我就愿意舍下這條命,幫定王守住易州城。”
“說的沒錯,在此之前,可從未有人像定王這般豪勇!”
“拼了!”
見壯丁們終于燃起了斗志,趙昆也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畢竟這些壯丁的態度,直接關乎著后勤的質量。
趙昆攥著韁繩,目送逐漸遠去的壯丁,大喊道:“定王并非易州百姓的救星,而是整個大宋百姓的救星!”
不等趙昆松口氣,傳令兵已經匆匆趕來。
“大人,岳將軍令屬下前來通知,敵軍配比不正常,恐怕得到了金寇相助。”
什麼?!
趙昆眉頭鎖,沉聲質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等要關頭,傳令兵哪敢遲疑,連忙解釋:“敵人的強攻部隊,配有大量重甲戰卒,每個重甲戰卒邊至有三個仆從軍保護,大盾長矛弓弩一應俱全。”
“整個先鋒主力,至五千人!”
“換言之,其中說有一千五百個重甲戰卒,常勝軍絕無此等兵力。”
趙昆臉一變,如果只是尋常叛黨強攻,只需按部就班的固守城池即可,來多殺多。
但現在況卻變了,敵軍不僅裝備良,組織也極其言明,這絕非叛黨擁有的戰力,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正規軍!
就算能夠扛下敵人攻勢,但接下來必定是層層圍困。
而城中資匱乏,時間一長,易州首府恐怕不攻自破。
趙昆當即下令:“速速派出傳令兵,繼續向汴京馳援,切記,不要去兵部,直接去找定王!”
“告訴定王,我軍主力作戰部隊,只有一個虎翼軍,敢戰士雖然驍勇但人數太,敵眾我寡,城中資匱乏,繼續后勤支援以及襲擾解圍。”
隨著命令下達,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有八個傳令兵,從城墻道爬了出去,先是徒步向外跑,等到了安全范圍,再尋找就近的驛站領馬。
易州已經被戰火淹沒之際,趙桓正在戶部前堂與韓木呂對弈。
韓木呂掌握了鄭慶云的黑料,覺得這一回吃定趙桓了。
因牢牢占據著主權,韓木呂反倒慢條斯理起來,一邊品著茶,一邊敲打趙桓。
“王爺可知,猛虎與獵戶的關系?”
“猛虎雖兇,可撕碎擋在面前的所有敵人,但廝殺之法,無外乎撲、咬、抓。”
“而獵戶卻有的是辦法可以將猛虎置于死地。”
“如今公相返京,不知定王接下來如何打算?”
趙桓既然來了,自然不怕韓木呂的謀算計,他聳了聳肩,接過仆人遞上來的涼茶。
“韓大人可曾聽過,一力降十會?”
韓木呂直接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事到如今,定王還是如此猖狂。”
“倒也是,你若不狂就不是你了。”
“只可惜,老夫已經掌握囚龍之法!”
“現在老夫直接派人把鄭慶云的罪籍遞上去,你猜鄭慶云人頭落地,需要多長時間?”
韓木呂心里陣陣興,自從他與趙桓手以來,屢屢的灰頭土臉。
如今終于抓住了把柄,自然是要好好發泄一下昔日的怨氣。
重重義,便是趙桓最大的罩門!
住了鄭慶云的小命,等同于住了趙桓的耳朵。
趙桓自然知道,想要幫鄭慶云渡過這一關并非易事,但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騎在王府頭上作威作福。
面對韓木呂的挑釁,趙桓一如既往的灑自在。
“貫一死,其余四大權相不在京都,爾等蔡系黨羽,就算是用只手遮天來形容也不為過。”
“如此權勢滔天,對付本王,竟然還需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呵呵呵,鼠輩就是鼠輩。”
韓木呂臉一垮,他直接起,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沖著趙桓咬牙切齒。
“事已至此還敢!”
“殺了鄭慶云那個賤人,確實無法傷到王府分毫,但只要能讓你承錐心之痛,老夫便樂見其!”
“趙桓,你不是揚言,任誰也不能王府之人分毫嗎?”
“老夫就要讓你眼睜睜看著心的人被斬首示眾,卻無計可施。”
韓木呂約見趙桓,可不是為了跟他討價還價。
先是辱趙桓,再死鄭慶云,也報朱伯平一脈之仇。
你殺我黨羽,我便殺你人,合合理!
“來人吶,將鄭慶云罪籍送大理寺,嚴查嚴辦。”
“定王,老夫專門請你來,看著鄭慶云如何死無葬之地,你又能奈我何?”
“這便是與公相作對的下場!”
趙桓知道已經沒得談了,所以他索也就不再浪費口舌,直接起,背著手往外走。
經過韓木呂邊時,趙桓突然手抓住韓木呂的肩膀。
韓木呂雖狂,但卻不傻,他必須時刻與趙桓這只暴戾到了極點的潛龍保持距離,一旦趙桓展獠牙,他這把老骨頭,轉眼就會被碾碎。
被趙桓突然抓住,韓木呂腳下不由一陣踉蹌,強裝鎮定道:“老夫可不是朱伯平,王爺可敢殺一個戶部侍郎試試?”
趙桓眼睛微瞇,出一貫的冷笑:“本王還沒手,你慌什麼?”
韓木呂臉一陣燥紅:“誰……誰慌了!”
趙桓著韓木呂的肩膀,輕描淡寫道:“相信我,慶云一定會長命百歲,而你,大限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