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趙桓拿下易州的控制權,絕非是為了漁利,這家伙是真有能力與金兵掰掰手腕!
片刻詫異過后,大殿陷激烈的爭論。
“定王此策雖然冒險,但卻不失為眼下最好的辦法。”
“胡扯!易州府扛不住常勝軍的猛攻,豈不是等同于將易州府拱手相讓?”
“既然你有比定王更好的計策,倒是說出來,讓我等開開眼!”
“哼,我又不是易州知事,憑什麼讓我出謀劃策?”
“那就閉!”
眼看眾員爭得面紅耳赤,趙佶心中甚為不悅,直到眾人發現趙佶臉難看,喋喋不休的爭論才終于平息。
趙佶才不在乎朝堂之上的黨同伐異,他只關心易州能不能守下來,常勝軍能不能被剿滅。
“定王,朕不管你以何等策略治敵,你只需回答朕,有幾把握守下易州府,擊敗常勝軍。”
趙桓沒有半點遲疑,口而出:“十!”
這個回答,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盡管眾員顧忌陛下,不敢大肆嘲諷,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
“十?話說的太滿,小心閃著舌頭!”
“真是天大的笑話,就算虎翼軍固守城池,再有援軍支援,也未必穩贏常勝軍。”
“孤立無援,敵眾我寡,限,竟還敢夸口必勝?”
趙佶也沒想到趙桓回答的如此干脆,心陣陣復雜,總覺趙桓這話有吹噓夸大的嫌疑。
“空口白話難以人信服,可有憑證?”
到趙佶的質疑目,趙桓依舊有竹。
“憑證便是陛下的特赦名額!”
“只要兒臣擊敗常勝軍,就可徹底洗清鄭慶云的罪籍。”
“哪怕是為了讓鄭慶云昂首,堂堂正正的嫁到王府,兒臣也絕不會輸!”
現在趙佶除了相信趙桓,已經別無選擇:“一個月,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能夠擊潰常勝軍,斬殺高拖山,朕就親自降旨特赦鄭慶云。”
“不僅如此,朕還封為縣君。”
縣君乃是子爵位,雖然只是一個榮譽稱號,但只要鄭慶云封,趙桓迎娶鄭慶云將不再阻礙。
趙桓自然是沒有任何遲疑,滿口答應了下來。
而在場的蔡系黨羽,卻發出陣陣沉冷笑。
“這個蠢貨,竟然真的答應了,難道他沒有聽清陛下的話?一個月不僅要擊潰常勝軍,還要斬殺高拖山。”
“是斬殺高拖山一事,就已經難比登天。”
“趙桓這回完蛋了!”
現場最高興的人,當屬蔡京,他本沒有料到陛下竟然會給趙桓出這等難題,偏偏趙桓還答應了!
如果說之前趙桓承諾一個月擊潰常勝軍,還有那麼一可能。
那麼現在,趙桓已經徹底挖坑把自己埋了。
擊潰常勝軍和斬殺高拖山,這兩大壯舉缺一不可,試問普天之下何人能夠辦到?!
蔡京當即假惺惺的朝著趙佶行禮:“陛下英明!”
在蔡京的帶下,現場的眾員也紛紛附和,高呼英明。
趙佶已經把難題丟給了趙桓,便直接退朝離開,眾員結伴離去時,自然是對著趙桓指指點點,議論不斷。
韓木呂別提多興了,背著手,走路都帶風:“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若要使其毀滅,必先使其瘋狂。”
“一個月后,趙桓被革職查辦,諸位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
眾黨羽也是嘲笑不斷。
“趙桓若是能夠就此等壯舉,除非太打西邊出來。”
“這個蠢貨恐怕還不知道,高拖山早已經和金兵狼狽為,擁有金兵的支持,就憑區區一個趙桓,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大家等著看好戲吧,哈哈哈。”
離開皇宮的路上,文武群臣不,卻沒有一個人愿意靠近趙桓。
哪怕是力求中立的員,也對趙桓不抱任何期待。
漢白玉鋪筑的路上,趙桓孤零零的背影,顯得極為淡薄,而這無疑更加助長了蔡系黨羽的囂張氣焰。
殊不知,此時趙桓心大好。
“沒想到,此次進宮收獲竟然如此厚。”
“不僅獲得了特赦名額,還令鄭慶云封縣君,只要干掉高拖山,鄭慶云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一想到這,趙桓竟不由笑出聲。
這笑聲自然引來不鄙夷嘲諷。
“這家伙該不會是瘋了吧?”
“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離他遠點,莫要沾染了他上的晦氣。”
“一個月后自見分曉,大家稍安勿躁,等著定王府土崩瓦解就是。”
眾蔡系黨羽紛紛甩袖,大笑著離開了。
而一直等在宮外的長福,見趙桓終于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王爺,王大全招攬了一批家丁,請您去檢驗。”
聽到這話,趙桓不由一陣詫異:“這麼快?王大全的辦事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長福臉有些奇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敢提及:“總之……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大全這家伙,為了完王爺代的任務,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投機取巧!”
投機取巧?
趙桓頓時更加興趣了,當即跟著長福前往教坊司。
由于趙桓在汴京沒有地產,招攬來的家丁也無安放,所以全部暫時安置在教坊司。
等趙桓來到教坊司,院已經滿了人,目測至有五六十人,而且全都是彪形大漢。
從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全都是社會最底層的窮苦百姓。
奇怪的是……
這些人的材全部達標,都擁有六尺高!
“王大全,你是從哪找來這麼多壯漢?”
面對趙桓興沖沖的詢問,王大全卻低著頭,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竟然直接跪了下去。
“請王爺責罰!”
“屬下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投機取巧……若是王爺因此而怒,屬下也甘愿罰。”
這什麼話?
趙桓一陣疑:“你辦事效率如此之高,本王為何要罰你?”
王大全臉更加難看:“這些人……來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