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暗中觀察的趙桓很是意外,沒想到陳玉姝都被趕出王府了,竟然還如此維護趙桓。
這丫頭幾乎挑不出任何病,要說有什麼缺點,就是攤上了個混賬父親。
只可惜,生父母沒得選,攤上了就是命,再苦也得著。
畢竟百善孝為先,若子對父母不敬,輕則杖刑,重則斬首。
陳玉姝的一番話,直接把王誠激怒,他毫不顧慮站在一旁的陳培,直接邁步上前,一把抓住陳玉姝的頭發。
“賤貨,敢在我面前大呼小,你還真把自己當王府的人了?”
“你爹把你抵給我,你就是我王家的人了,再敢犯上,小心我打爛你的!”
“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給本老爺磕頭道歉!”
陳玉姝雙手捂著頭,盡管頭皮被拉扯的生疼,眼眶含淚,卻始終不吭一聲,以沉默對抗王誠。
陳培看著親兒遭人如此對待,非但沒有上前阻止,反倒冷嘲熱諷起來。
“你這死丫頭,又不是第一次被賣,何必招惹這番皮之苦?”
“別以為進了王府幾天,自己就真的飛上枝頭了,你還是最卑微最低賤的貧民之。”
“可別怪我這個當爹的不疼你,我前前后后給你尋了多婆家?你一個都不應!”
“既然你不肯嫁人,那我把你送到大戶人家做工,也是合合理。”
陳玉姝早已經對這個爹死心了,可是聽到他的這番話,心里還是如針扎一般。
他所謂的尋婆家,說白了就是高價把陳玉姝賣掉。
見陳玉姝還不肯下跪,王誠反手一耳了上去。
材的陳玉姝,哪里承得住這一掌?
當場便癱倒在地,角不斷往外滲,連后槽牙都被打活了,縱使到這般待,陳玉姝依舊不肯求饒,看向王誠的眼神,反倒比之前更加強了。
“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會跟你走!”
一聽這話,不等王誠開口,陳培反倒先不干了。
他惱著臉子,惡狠狠的瞪著陳玉姝,似乎要把吞了一樣。
“這可由不得你!”
“我欠了王東家整整七兩銀子,你若是不去,你爹我即便是砸骨賣髓,也湊不出這麼多錢。”
陳玉姝攥著拳,哀聲質問:“你為何非要去賭?”
“自打我記事起,你便嗜賭如命,連我娘都被你給輸掉了,若不是鄰居接濟,我早就死了。”
“你輸了幾次?又用我抵了幾次債,你自己還能記清嗎?!”
面對兒的質問,陳培非但沒有半點愧疚,反倒變本加厲。
“我是你爹!連你這條命都是我給的,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你給我啰嗦,趕給王東家磕頭道歉,乖乖跟他回家,否則你就是故意把親爹往絕路上,你個不孝!”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在陳培的觀念里,已經沒有了是非對錯,更無禮義廉恥。
只要能換來錢,繼續賭,別說賣兒賣媳婦,即便是再傷天害理的事,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陳玉姝明知道陳培早就沒了恥心,就算磨破皮子,也休想讓陳培恢復半點人。
已經徹底失,準備投井自盡時,卻被王誠一把拽了回來。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老爺我可是在你上花了銀子,就算是死,也得先把欠我的錢償清!”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王誠使了個眼,兩個狗子跟班,便一個抱住陳玉姝的,一個從后面夾住胳膊,準備強行把陳玉姝帶走。
“你們放開我!”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從了你們。”
任憑陳玉姝激烈掙扎,卻毫無意義,一個弱子,如何能夠抵抗三個壯漢?
就在陳玉姝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即將徹底絕之際,只聽耳邊傳來一聲怒喝。
“連王府的人都敢,你們好大的膽子!”
現場五人,齊刷刷的循聲去,只見孫賀正攥著拳頭,怒氣沖沖的走過來。
趙桓故意讓孫賀一個人去幫陳玉姝解圍,以便借機檢驗孫賀的實力。
王誠經常出此地追討賭資,自然一眼認出孫賀。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臭挑大糞的。”
“大白天的,誰家茅房沒關好,讓你給跑出來了?學人家英雄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孫賀雖然是糞霸,但也只是活在社會最底層而已,與王誠這種開寶局的真正惡霸相比,本不值一提。
兩個跟班也怪氣的調侃起來。
“新鮮,區區一個挑大糞的,都敢在我們東家面前板。”
“滾回去挑你的大糞,好好吃你那口臟飯,不該管的別管,免得把自己搭進去。”
若是擱在以往,孫賀自然不敢得罪王誠。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后有趙桓撐腰,自然是誰也不懼。
“陳姑娘,你別害怕,今日任誰也休想把你搶走。”
陳玉姝眼神盡是迷茫,他甚至本就不認識孫賀,不明白對方為何知道的名字,又為何甘愿為冒此風險。
“謝謝壯士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你莫要引火燒……”
“這些人都是開寶局的,絕非你能夠招惹。”
就算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陳玉姝也不忘為別人著想。
暗中觀察的趙桓,不由點了點頭。
“這丫頭不錯,放在王妃邊,絕對信得過。”
“以后王妃的侍,就是了。”
長福在旁笑著調侃:“王爺邊不也缺一個侍嗎?”
趙桓照著長福屁就是一腳,沒好氣道:“侍等同妾,你小子凈出餿主意。”
“王妃閹了我之前,我先把你閹了!”
長福著屁,咧嘿嘿傻笑。
就在這時,王誠已經松開陳玉姝,徑直朝孫賀走去。
他就沒把這個糞霸放在眼里,也不啰嗦,照著孫賀鼻梁就是一拳。
孫賀扭頭躲過,回敬一拳,穩穩打在王誠的下頜,直接把王誠打了一個踉蹌。
這一拳雖然不重,卻把王誠給打蒙了:“你……你他媽還敢還手?”
“你小子是真活膩歪了,兄弟們,給我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