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絕非奉承陛下，可是連陛下都無法戰勝李館主，更何況定王乎？”

“此棋盤暗合易州戰況，定王采取主巷戰之法，應對三倍于己的兵力圍攻，極有可能被圍殲之。”

聽到眾員的想法，趙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朕也不看好這所謂的主巷戰，但定王乃是易州首，易州之戰，自然由他全權做主。”

一直靜觀其變的蔡京，適時補了一：“易州之戰關乎國運，不可兒戲。”

“朝中九以上大臣，都極力反對巷戰之法，王爺就算是知易州事兼任節度使，也不可充當一言堂。”

韓木呂在旁附和：“自先祖皇帝建國以來，我大宋就有著言無罪的規矩，任何況下，都不可懲罰進諫言。”

“可是朝中不員，卻畏懼于定王的兇悍，不敢在他面前暢所言，豈不是壞了宗法？”

趙佶豈會不知，這個大兒子在群臣之間的風評？

但趙佶卻并不在意，他也不傻，自然知道，不員，純粹是為了反對趙桓而反對。

不過為了安群臣，趙佶還是裝模作樣的詢問起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敢反駁定王？”

一個兵部員，哭喪著臉，委屈道：“臣倒是當面反駁過，可是……可是定王說……”

趙佶一揮手：“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那兵部員臉漲紅，小聲道：“定王讓臣有多遠滾多遠，再敢啰嗦，還要讓臣吃大兜。”

“臣到現在也弄不明白，何為大兜。”

在場的員也是一頭霧水，紛紛開始討論，何為大兜。

趙佶都差點當場笑出來，他雖然厭惡趙桓，但不可否認，趙桓在對付言方面，確實有一套。

有的時候，連趙佶都極為痛恨先祖皇帝立下“言無罪”的規矩。

換言之，就算是金國大軍殺到皇宮門外，朝中員都可以依靠“言無罪”這個免死金牌，肆無忌憚的大談投降主義。

這對于士氣的影響極為惡劣，偏偏趙佶又拿他們毫無辦法。

現在有了趙桓這個極端到了極點的鷹派王爺，對于趙佶而言，絕非壞事。

“朕，自然會將群臣的建議，告訴定王。”

“先看博戲。”

見趙佶對于趙桓的暴戾行徑，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蔡系黨羽心里便明白，想要搞垮趙桓，還得從李師師上做文章。

“今日朕高興，特許群臣放松一次，可自行為心中勝家下注，定王賠率五，李館主賠率一，朕做東。”

趙佶除了舞文潑墨之外，最喜歡的活之一，便是賭博。

說是“特許”，實則每個月都要有七八次特許，也正是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宮廷之都流行爛賭，更何況坊間？

大宋賭最是嚴厲，但賭博業卻又是最發達的，實在矛盾諷刺。

為了討好趙佶，除了像周浦這樣的清流錚臣之外，絕大多數員，都有參賭的習慣。

更有甚者，與趙佶賭博，一夜輸掉三萬兩銀子，最后不得不舉債償還。

在趙佶的帶下，酒樓里也一陣歡騰，眾員紛紛在李師師上下了重注，則幾百兩，多則上千兩。

就連蔡京都了一千兩銀子。

聽到隔壁傳來的參賭之聲，朱璉忍不住搖頭嘆息：“當今陛下，帶著群臣參賭，實乃古今罕有，大宋焉有不亡的道理？”

小夏和陳玉姝對視了一眼，趕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生怕朱璉的聲音傳出去，惹來殺之禍。

鄭慶云只覺得大開眼界：“難怪陛下時常與王爺豪賭，原來早就有這等習慣了。”

朱璉不由苦笑：“整個汴京，誰不知道陛下沉迷關撲博戲？月月舉行的小苑詩會，最后都要演變豪賭，只是今年被王爺攪了局，才沒有賭。”

“現在有了機會，陛下自然是要狠狠地放縱。”

鄭慶云只覺像是聽天書一樣，在的認知里，賭博乃是市井草民的勾當，沒想到連當今陛下都沉迷其中。

偏偏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當小夏提心吊膽的打開房門時，竟然是一名武德司衛士。

“陛下命屬下前來詢問，不知定王妃打算誰？”

什麼？

朱璉心頭一沉，小臉頓時垮了下去，家中還供奉著北陲義士的靈位，豈能干出這種危害江山社稷之事？

“本宮可沒這個雅興！”

面對朱璉毫不猶豫的回絕，武德司衛士卻換了另一副臉：“既然如此，屬下就回去稟報陛下，王府博。”

說到這，武德司衛士深深的看了鄭慶云一眼。

朱璉這才反應過來，鄭慶云的生死，就由趙桓和陛下之間的豪賭。

倘若王府博，豈不是等同于，取消趙桓與陛下之間的約定？

為了鄭慶云，朱璉別無選擇，只能著頭皮道：“本宮沒錢，五十兩銀子，附和陛下的雅興。”

武德司衛士直截了當：“以王妃的份，至一千兩銀子。”

“王爺的賠率為五，只要王妃贏了，一千兩銀子，轉眼變五千兩，豈不快哉？”

朱璉極為厭惡賭博，可是又沒得選，只能讓小夏回府取來一千兩銀子，在趙桓上。

看著武德司衛士拿著銀票離開，朱璉的心都在滴。

“一千兩銀子就這麼打水漂了，真是造孽。”

鄭慶云雖然也討厭賭博，但是見朱璉如此心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姐姐覺得，王爺必輸無疑？”

朱璉輕嘆了口氣：“雖不愿承認，但王爺賠率這麼高，說明他的勝率非常低。”

“陛下和群臣，都是博戲高手，自然不會輕易干出賠錢的買賣。”

說到這，朱璉打發小夏去隔壁觀，就算是輸，也要知道是怎麼輸的。

同一時間，趙桓和李師師，在無數達顯貴的歡呼下，已經開始對弈。

李師師為進攻方，自然有主權，先行出手。

每次每個歌姬只能往前移一步，若是只一名歌姬，那麼其余歌姬的步數，就可以累積到同一個人上。

換言之，一名歌姬最多可以走十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