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木呂憋屈的想死，卻又不敢表達不滿，只能在心里咒罵。

被親兒子搶了人，往別人上發泄怨氣，算怎麼回事？

有本事，把人再搶回來不就行了？

蔡京臉難看，倘若沒有“妻兄”這層關系在，像韓木呂這樣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早就被他一腳踢開了。

既然陛下已經離開，蔡京自然不會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至于伐王之策，還需從長計議。

夜已深，但紅燕館卻沒有毫恢復平靜的跡象，客人離去，歌姬們也回房歇息。

被關押了一天的小燕兒，以及的幾個小跟班，卻像是韁的野馬一樣，直接拱進趙桓的懷里。

“王爺可要給奴家做主呀！”

“這紅燕館真是太欺負人了，竟然把奴家關在小黑屋里一整天，差點把奴家嚇死。”

“們明知道奴家是在為王爺辦事，還如此放肆，分明是沒把王爺放在眼里。”

“王爺一定要狠狠地懲治們！”

趙桓將弱無骨的小燕兒，從懷里推開，沒好氣道：“往本王上潑臟水。”

“本王何時讓你們來這里搶地盤？”

“你這死妮子，膽子還真大，幸虧李館主不與你一般見識，若是一紙訴狀告到開封府，定你一個強取豪奪的罪名，你下半輩子都要關在暗無天日的大牢里。”

一聽這話，小燕兒直接站起，掐著腰，好像示威一般，故意扯著嗓門，讓所有紅燕館歌姬都聽見。

“怕什麼？”

“奴家可是王爺的人，誰敢定奴家的罪？”

“就連那開封府尹，都是我們王爺的親戚，更是親信。”

若不是趙桓已經親，非把小燕兒這個妖孽，當場就地正法不可！

瞧瞧，這說的都是人話嗎？

連陳釗都沒有小燕兒這麼“狗仗人勢”。

趙桓不由長嘆了一口氣，他竟然開始有些理解陛下，權勢越大，邊的人，脾就越囂張。

在小燕兒的帶下，其余幾個教坊司歌姬，也紛紛開始發難。

們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周圍的客房，喝不斷。

“有本事出來呀！”

“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有王爺護著，我看你們誰敢再使厲害。”

“連王爺的人都敢，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紅燕館歌姬也不是好惹的，還真有不人推開門，站在柵欄后面，與教坊司歌姬隔空對罵起來。

“呸！一群不要臉的狐子，不就是仗著有王爺撐腰？牛什麼牛。”

“就是，在這汴京城里，誰還沒有點背景？”

“哼，就算你們使勁渾勁兒，王爺也不會正眼看你們一眼，再敢往王爺上蹭，小心王妃把你們全都宰了！”

“呵呵呵，王爺，您可小心點，莫要被這群狐貍給迷了心智，若是犯了錯，小心過不了王妃那一關。”

趙桓一臉無辜，你們罵你們的，怎麼還扯到本王上來了？

為了結束這場鬧劇，趙桓當即低喝一聲：“小燕兒，你們都給我消停點！”

小燕兒嚇了一跳，見趙桓臉不悅，這才悻悻退回到趙桓邊。

紅燕館歌姬見狀，也紛紛轉回了房。

小燕兒最會察言觀，剛才還嗔咒罵，此時卻又變得無比乖巧，蜷坐在趙桓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王爺……奴家惹您生氣了？”

“奴家給您賠不是。”

說著話，小燕兒便整個人趴在趙桓面前，溫順到了極點，與之前的潑辣勁兒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趙桓嘆了口氣，無奈道：“裝可憐，本王確實生氣了，倒不是因為你在這撒潑，而是把本王代的事辦差了。”

“倘若換陳釗來辦，此時文社恐怕已經開張營業了。”

一聽這話，小燕兒頓時張起來。

“求王爺再給奴家一個機會，奴家這次絕不會再出差錯了。”

趙桓卻一揮長袖，毋庸置疑道：“這不是過家家，輸了還能重新再來。”

“機會只有一次，既然你把握不住，本王自然要換人。”

小燕兒頓時泣起來，眼眶通紅，而且這份兒愧疚與自責，不像是裝出來的。

旁邊的幾個歌姬，也是一陣落寞。

們本以為能夠借此機會，為王爺邊的人，徹底擺歌姬的份。

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們現在旁邊候著。”

“奴家遵命。”

就在這時，二樓房門打開，只見一道白千影，徐徐映眼簾。

正是已經更的李師師。

雖說大宋的穿有著涇渭分明的級別劃分，像李師師這樣的人，就算再有名，也只能穿青。

而素裳，則沒有限制。

李師師的一白極為寬松，沿著樓梯往下走的時候，竟真有幾分仙下凡的絕氣勢。

就連自認已經對免疫的趙桓，都暗嘆驚艷絕倫。

事實再一次證明，審這種東西，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

什麼唐朝以胖為，狗屁！這分明是本末倒置，不跟胖瘦有什麼關系？

見小燕兒等坐在趙桓一側，李師師眼神不由一陣詫異。

“王爺為何將們留在邊？”

這話倒是把趙桓給問懵了：“為什麼不能留？”

“夜正好，你我坐下喝杯酒，難道還需要關起門來，不？”

李師師也目疑：“對啊，奴家確實要和王爺飲酒……”

“等等……”

“難道這花前月下，夜深人靜，孤男寡，王爺費了這麼大力氣，與奴家共一室，真的只是為了飲酒？”

趙桓一拍大。

媽的，這誤會鬧大了！

之前趙桓還一頭霧水，不就是喝個酒嗎，何須大費周章的回房換裳？

現在看著李師師那寬松的白長袍，趙桓腸子都悔青了，李師師理解的“飲酒”和趙桓所說的“飲酒”就不是一回事。

此時的趙桓，簡直比蟠桃園里只顧著桃的蠢猴子，還要憋屈。

李師師的俊首之上，本還有些傷，結果得知趙桓心思如此純潔，頓時撥云見日，喜笑開。

“是奴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