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王大全和長福的不懈努力,京中糞霸里面的佼佼者,全部被篩選了出來,足有二百人之多。
但趙桓絕不可能輕易把這些未來的王府親兵,趕鴨子上架一般發到易州送死。
空有彪悍的軀和蠻力,還遠遠無法應付戰場上的兇險。
膽量和經驗,缺一不可。
而且現在易州府已經打了一鍋粥,別說新兵,就算是老兵想把資送上去,都是九死一生。
趙石巖仿佛比趙桓還要心急:“易州戰事絕非兒戲,陛下雖與你豪賭,但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易州府被攻陷。”
“不如你立刻進宮,請求陛下派出大軍,將資送進易州府,以解燃眉之急。”
趙石巖雖然是個好,但在軍事方面,卻是個門外漢,畢竟業有專攻。
趙桓無奈苦笑:“若陛下真能派發大軍,那還送什麼資?直接與虎翼軍兩向夾擊,把常勝軍給滅了就是。”
“問題在于,易州府位于北陲,一旦大軍進駐,金國必定會做出反應,只會加速宋金大戰。”
“所以陛下才一而再的強調,讓本王無論如何都要守下易州府。”
“想要獲得額外援軍,幾乎不現實。”
除此之外,趙桓還有一個憂。
倘若陛下發兵守住了易州府,高拖山必定躲藏起來,到那時想要找到他都難如登天,何況誅殺?
一旦輸了賭約,別提什麼縣君,鄭慶云的小命都會不保。
趙桓也免不了被擱置削爵,王府只要失勢,必遭蔡京雷霆打,永世不得翻。
聽到趙桓的分析,趙石巖不由一陣絕:“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易州府被耗死?”
趙桓一抬手,打斷了趙石巖的話,沉聲道:“還是那句話,誰耗死誰,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虎翼軍確實缺資,但常勝軍那邊肯定也不好,兵力像是添油一樣消耗著,這可都是高拖山立命之本。”
“一旦被拖進巷戰里,想要,哪那麼容易?”
“只可惜本王手中無兵,否則有一萬種方法,能玩死高拖山。”
趙桓話鋒一轉,沉聲道:“想要治本,本不現實,眼下只有盡可能的維系虎翼軍的戰斗力,繼續耗下去。”
趙石巖連忙追問:“如何維系?”
趙桓心中已有眉目,直接把長福來,從賬房支取了一萬兩銀子,送往紅燕館。
“李師師就是易州府的轉機!”
“本王雖然人在汴京,但在天下義士之中的聲尚在,只需借助李師師的人脈,把消息散布出去,無論是義士相助,還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都可緩解燃眉之急。”
趙石巖立刻心領神會。
無論是從汴京出發,還是從北方糧儲中轉站撥付,運抵易州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力,無疑是遠水解不了近。
但只要有易州方向的義士或是民間團,愿意相助,便可就地補充,自然是上上之選。
而眼下唯一讓趙石巖吃不準的,就是趙桓在民間的號召力究竟有多大。
與此同時,正在為朱璉籌備生日大宴的李師師,接過長福遞來的銀票,不由一陣苦笑。
“王爺還真把我當了免費的苦力,什麼差事都一腦的扔給我。”
“早知他這麼不客氣,我就該把價碼開的高一些。”
“算了,幫他也是幫我自己。”
“玉蘭,給姑娘們代下去,將易州府資告急的消息,散布出去。”
李師師角微微上翹,勾勒出一抹自信弧度。
趙桓找到,算是找對人了。
李師師手里可不是只有一個紅燕館,凡是京中戶,或多或都和紅燕館有聯系,畢竟此地匯聚的歌姬,昔日可是遍布各行各業。
王孫貴族,達顯貴,自然不會替趙桓出力。
但是那些只能與戶接的底層商人,可就不一樣了,只要拿了好,短短一天之,就可傳的全城沸沸揚揚。
兩天出汴京,三天,消息就可以抵達易州一帶,就是這麼快。
李玉蘭雖聽命行事,但還是忍不住發起牢。
“真替姐姐心疼,這麼晚了,全城都歇息了,唯有姐姐還在替王爺心出力。”
“偏偏王爺又不知心疼姐姐。”
聽到這話,李師師不由白了一眼:“王爺心疼王妃還來不及,心疼我做什麼?”
“我與王爺,僅僅是合作罷了,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瓜葛。”
“放眼天下,能為我們姐妹正名的人,也就只有王爺了。”
“好了,趕去辦事吧,早些準備妥當,我們還能歇一會兒,不然明日有的辛苦。”
翌日上午,兩件大事在汴京鬧得沸沸揚揚。
其一是朱家大宴,其二便是易州告急。
汴京百姓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激烈的議論著。
“聽說了嗎?易州出事了!”
“你才知道?早在數日之前,高拖山就開始進攻易州府了,只是朝廷沒有承認,所以才沒在坊間傳開。”
“高拖山率領數萬大軍,來勢洶洶,聽說還得到了金人的暗中支持,勢要攻克易州,鎮守易州府的虎翼軍,已經陷巷戰。”
“啊?!都打巷戰了,易州府豈不是丟定了?”
“不懂了吧,此乃王爺有意而為之,就是要用巷戰拖垮高拖山。”
“既如此,為何易州還會告急?”
“自然是資短缺,難以持續作戰,若是易州城囤積了大量資,又何必打巷戰?直接依托城墻,跟常勝軍鏖戰即可。”
“該死的高拖山,竟然和金寇狼狽為,早晚天打五雷轟!”
一眾百姓捶頓足,大罵高拖山狗娘養的,同時又為易州府了一把冷汗。
畢竟易州距離汴京不遠,一旦高拖山攻克易州,金兵前推,只怕是睡覺都睡不踏實了。
與此同時,廷也聚集著大量員,正在商論此事。
韓木呂剛到懲治,急于挽回損失,此時正眉飛舞的高談闊論。
“陛下為了穩住人心,三令五申,易州之戰不得輕易散播,定王卻偏偏與陛下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