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敘白有些奇怪的皺眉:“那他今日所作所為,實在是有些奇怪。”
“能在朝堂上混的,哪怕是個小,也都是生了一副七竅玲瓏心的,他縱然不知道我是誰,是看你的份,多多也能猜出來,我是京城來的達貴人,一個是吏,一個是富商,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能在縣丞這個位置上坐著的,自然都是懂得站隊的!”謝澄胤靠在車壁上,淡淡地說道。
蘇敘白沉默了半晌,然后看向謝澄胤:“等到了府上,殿下還是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千里迢迢南下,一路奔波,自從下了船,還沒能好好睡一覺呢!”
謝澄胤卻滿不在意地笑道:“雖然沒能睡一覺,但是也難得可貴的,瞧見你怒發沖冠為紅的樣子,我也是想象不到平日里溫文儒雅的年書生,打起架來這麼兇!”
“旁人笑話也就算了,我到底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蘇敘白無奈地靠在馬車上,“裝什麼文弱書生實在是難的厲害!”
謝澄胤看向蘇敘白,笑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是你自己非要裝什麼文弱書生,正所謂,虎父無犬子,你父親那個子,又怎麼可能會生出懦弱的兒子呢?”
蘇敘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手心漸漸消散的繭子發愣。
謝澄胤見他不吭聲,自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多子的勛貴人家未必太平。
到了府上的時候,蘇敘白先安頓好了謝澄胤,再去了春的院子,還在睡著,他也不喚,只是在一旁靜靜的陪著。
菘藍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為了不打擾春休息,他們徑直去了書房。
“五爺,那胡家的事,都用不著費力氣去查,草菅人命的事比比皆是,我派人稍稍一打聽,就有一堆人出來訴苦,我找了好幾戶人家,一開始人家也顧忌著家里的一家老小不敢出聲,最后我也是再三說了,我們是京城的人,才有一兩戶失去了孩子的人家,愿意上朝堂作證!”菘藍看著蘇敘白,輕聲說道。
蘇敘白點了點頭,見菘藍的臉有些不好,便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那胡家,簡直不是人!”菘藍像是堵了一口氣一般,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憋紅了。
蘇敘白微微皺眉:“說來聽聽呢?”
“旁的不說吧,就說那肯出面作證的人家吧,我今日去見的時候,凄苦至極,這戶人家原本也是好的,父慈子孝,一兒一,兒年歲生得乖巧可,不過九歲,上街買吃的,被胡家那個老的瞧見了,直接帶回了家,當天就斷了氣!”菘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接著說下去!”
“那戶人家苦苦尋了有七八日,才在葬崗找到那個孩子的尸首,那個時候,尸首已經被野狗咬得面目全非了!”菘藍閉了一下眼,“他們想要一紙訴狀告上去,可都沒能擊鼓鳴冤,就被胡家人發現,生生打斷了父子的,那家的母親也被剃了頭發,了服,綁在村口七八日,才被放下來,若不是為了斷了的父子,……”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蘇敘白也心知肚明。
下一刻,謝澄胤推門進來,蘇敘白沒來得及行禮,謝澄胤就說道:“不過一個商賈,竟然這麼目無法紀,當地的員都他娘的吃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