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回了軍營,一路進了主帥軍帳。
他們討逆軍剛到虎牢關,將士們還在安營扎寨,他卻先去看了下戰場。
這場鬧劇結束,趁著各路諸侯俱在,他也該來與諸侯見見面,了解下虎牢關戰事了。
袁紹正站在地圖前,揮劍指點,問著計將安出,看到陸遠,不由微微皺眉,面無表道:“小將軍倒是個急子,不知道戰場上有何收獲?”
“這麼點距離,一個時辰的快馬而已,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陸遠神自若,大馬金刀而坐,樂呵呵道:“你們接著討論吧,前軍打得不錯,熱熱鬧鬧,和和氣氣,打個幾年也就能給董卓熬死了!”
聯盟局勢已,他不會再被諸侯拿,也懶得跟袁紹寒暄客套。
袁紹悶哼一聲,思忖片刻,沒再理會陸遠,再次對著地圖指點起來。
陸遠環視一圈,看著一眾諸侯,見到曹時卻不由一愣,只覺得曹上多了從容,之前那種張局促的氣息已經不翼而飛。
曹若有所,看到陸遠,頓時瞇眼一笑,向著帳外一甩頭。
陸遠會意,跟曹直接出了主帥大帳,對袁紹的安排置之不理。
“行之老弟,聯盟大局已,覺怎麼樣!”
曹隨意找個地方席地而坐,笑瞇瞇道:“之前老弟一直為聯盟忍,假癡不癲,曹某始終都能到,只是曹某勢單力孤,實在無法為老弟出頭!”
他毫不顧形象,與陸遠一起坐在邦邦的土地上,坐姿甚至比陸遠還要隨意,但一豪邁氣息顯,難以掩飾。
正如小人才會在乎姿態,大人從不在乎別人看法。
“孟德兄今非昔比,陸某應該尊你一聲武將軍了吧!”
陸遠笑意盈盈:“正四品的將軍,大一級死人啊,袁盟主果然在將軍這下足了本錢,但凡再有場小勝,將軍就該封太守,實至名歸了!”
他一時不知曹用意,只隨意出言試探。
“行之老弟,你這是欺曹某無知嗎!”
曹徉怒道:“曹某早就說過,你我一見如故,相投,老弟應該懂啊,曹某與你一樣,都是為了促聯盟而忍,現在大局已定,自然無需再忍了!”
他環視一圈,見四下無人,這才皺眉低語:“行之老弟,其實你與曹某一樣,諸侯欺辱我等,無非是因為出,職,勢力而已,但一時一勢,誰知將來會怎樣!”
陸遠微微點頭,曹這話倒是心了。
諸侯瞧不起曹,是因為曹出閹宦之家,職只是驍騎校尉,連個地盤都沒有,勢力上更差,和張邈一起,才勉強算上一路諸侯。
諸侯同樣瞧不起自己,廬江陸家出,遠不如其余諸侯顯赫,只能是廬江鄉佬。
職上更是低微,一個縣尉而已,其余諸侯最差也是一郡太守。
唯一值得讓諸侯重視的,就是自己手上的騎大軍了。
偏偏自己握有饅頭這樣的軍糧利,還和袁紹結了仇,這才屢屢被諸侯相。
好在現在聯盟已,自己也不用再忍讓。
“孟德兄依然故我,陸某佩服!”
陸遠一副關切神:“陸某常擔心,孟德兄會因為袁盟主這招千金買骨,而與陸某漸行漸遠,現在看來是陸某多慮了,如此就好啊!”
“雖然時移世易,人心多變,但你我相投,行之老弟為何如此小覷曹某!”
曹一臉憤懣:“一個武將軍的名號而已,曹某豈會在意,尤其是見了老弟你如此強勢,守護軍糧之后,曹某若是還不知什麼最重要,那還要這顆頭顱有何用!”
他五指聚攏,握拳頭,意思不言而喻。
力量最重要,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自己的力量!
陸遠一怔,曹的一腔熱忱因自己改變了?
現在是提前變了心思?
正常曹是徹底看諸侯聯盟,對這些人心灰意冷,才執意發展自己實力的!
不過這才是梟雄該有的覺悟!
“行之老弟,你還不知虎牢關戰事吧!”
曹目閃爍:“前軍已經手數次了,互有勝負,正如你所說,打得熱熱鬧鬧,卻毫無進展!本初準備軍糧下一次齊全時,再全軍押上,一決勝負,老弟以為如何?”
他說得云淡風輕,似乎尋常小事,與己無關。
陸遠稍稍思忖,這面是大軍齊聚,那面只有李肅一人,這時候正應該爭分奪秒,不給董卓反應時間,一舉拿下虎牢關,之后威京城。
否則等董卓援兵星夜馳援,據險而守,再全軍押上就不知要打上多久了!
袁紹這麼做自然有其道理,他要謀劃翼州,袁也有著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南,這都需要諸侯大軍和董卓互相消耗。
但曹不可能想不到,現在卻是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是什麼意思!
“陸某一介武夫,能有什麼想法!”
陸遠不聲:“而且陸某散漫慣了,不差這早晚幾日,孟德兄也是一樣,現在大軍在此集結,吃的都是豫州孔伷的糧草,我等本無需著急,該急也是孔伷急才對!”
曹瞇眼一笑:“行之老弟說得對,你我皆是為國事勞,發布過討賊檄文的人,卻不小心進了狼窩,既然現在不急,那就不妨在這等等!”
他打著哈欠起,迎風而立,看向黃河方向。
只是上還帶著一些泥土,略顯潦草,使他那豪之中,無端帶了一蕭索和寂寞。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陸遠起,朗聲高歌,同樣看著黃河方向,豪邁笑道:“孟德兄,幾首短歌,配上酒佳肴,一醉方休,如此可解你心中煩惱?”
曹呆了呆,竟然又是這樣?
自己滿腔憂思,正想慷慨悲歌,之后去一醉方休。
迎著寒風,背靠軍營,幾句短歌也正在自己中醞釀,不吐不快!
可現在自己所思所想,甚至所作短歌,竟然又被這個小將軍言中,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他們醉酒,這個小將軍就將自己的一句譬如朝,去日苦多出來了!
而且同樣是說著自己的心里話!
曹驚疑不定,難道這真是知己?
自己雖然從不信鬼神力,可事實就在眼前!
“孟德兄,幾杯薄酒,確實可暫解你心中煩惱!”
陸遠唏噓慨:“但舉杯銷愁愁更愁,陸某只想提前問一聲,孟德兄,你心中的大義變了嗎!”
他目炯炯,盯著曹,儼如質問心聲。
“行之老弟,你小覷曹某了,曹某只是看了這天下!”
曹眸熾熱:“豺狼當道,魑魅橫行,我等要匡扶漢室,恢復社稷,只死一個董卓怎麼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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