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李蠻兒是在罵他。
“你……你這個惡毒的人。”
“我惡毒?實在不敢當。小公爺一沒有人證,二沒有證,僅僅因為我小舅舅是個會用毒的大夫,便說我謀害父親,這理由也實在太牽強了。”容姿綽綽的目清澈,氣質非凡,眼中毫不見慌。
遇到這樣大事,即便是當家主母也未必能穩得住局麵,可卻氣定神閑,完全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是個草包。
連崔氏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要不是九王爺在,都要被佟嶠的話氣笑了。
“咳,小公爺,這可不是證據。”這頂多也就是個推斷。
佟嶠卻不覺得窘迫,反而道:“我還沒有拿出證據呢!李蠻兒,你敢讓大夥搜搜你的屋子嗎?”
“小公爺慎言!”崔氏再怎麽不待見李蠻兒,也不可能同意這個荒唐的提議,子的閨閣哪兒有讓人隨意搜查的道理。
佟嶠有些焦急,連忙道:“老夫人,這可是關係到侯爺命的大事。您要知道,侯爺危在旦夕,早上找到毒害他的人,也好早日為侯爺解毒。侯爺乃國之肱,萬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害了。”
他說得那樣懇切,仿佛李恕是他爹似的,可是什麽證據都沒有,就要搜人家姑娘的閨房,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規矩。
李昭兒在廂房聽著,角都要咧到耳後去了。
李蠻兒,看你這次死不死。
“你說搜就搜,不知道小公爺是刑部的人,還是大理寺的人?”
李蠻兒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目幽深,看得佟嶠心裏發,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醉湖樓上的那一截斷劍。
“搜搜也好。”
就在這時,一個冷清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崔氏十分意外,詫異地看了九王爺一眼,“王爺,這恐怕不妥吧?”
李蠻兒原以為這個男人會一直作壁上觀,一直沉默下去,現在看來想錯了。他不僅要看熱鬧,還想進來摻和一腳。
李蠻兒杏眸微挑,不由得看了九王爺一眼。
這個金尊玉貴的男人是當今聖上的胞弟,相差整整二十二歲。
他出生在臘月裏,那一年天氣極冷,雪也下得特別大。天剛蒙蒙亮,彼時還是皇後的太後娘娘便發了,高齡生產,本就有諸多危險,可是誰也沒有料到,生產過程竟然十分順利,不過半個時辰左右的工夫,九皇子便順利降生了。
他生出那一刻,天有異象,百鳥爭鳴,天邊紅似火,錦霞如雲。先帝四十六歲時老來得子,又見了這般景象,自然是百般歡喜,待他與別的皇子也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像是父親疼兒子,倒更像是爺爺寵孫子,毫無章法,毫無底線的那種寵。
祁奕寒自便十分聰慧,但他天懶散,不喜規矩束縛,每日上躥下跳,活似一隻潑猴,本耐不住子。
先帝說他拿不住筆,便是習武也是好的,於是心為他挑選了幾位武學造詣高深的刀劍,騎師傅,留在宮中悉心教導他。
祁奕寒武學天賦極高,學得有模有樣,不足十歲就被先皇送到了大帳之中,讓他跟著幾位將軍學習兵法。
祁奕寒到了軍中後就更加無法無天了,十足,讓幾位將軍很是頭疼。
隻是原本活蹦跳的九皇子,不知道怎麽就生了一場大病,高熱不止,暈厥了三天三夜之後才醒了過來。
祁奕寒醒了之後,大變。他以前隻是活潑淘氣,力充沛有些過了頭,但是人還是不壞的。自打生了那場病之後,他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格也晴不定,變了一個嗜殺,暴戾狂的九皇子……
京城關於祁奕寒的傳說不知幾何,有人說他曾經在一個雨夜持劍殺了二十多個人;也有人說他替皇上辦了很多不能見的事,那些下獄後的良臣名將,大多他迫害而死。
“王爺,你這算是多管閑事,還是助紂為?”
李蠻兒這話聲音不大,可是將在場所有人都嚇傻了,崔氏臉都白了,生怕祁奕寒一言不合就砍人。
李昭兒也怕,但是更多的是興,不得九王爺犯了瘋病,一把掐死李昭兒才好呢!
“你膽子不小。”
“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吧。”李蠻兒看了一眼十分得意的佟嶠,不理會他的小人得誌,隻道:“王爺和小公爺想搜我的住也不是不行,隻不過臣有兩個要求。”
阿七驚訝挑眉,這李大姑娘可真有意思,居然敢和他們王爺提要求,還兩個,當真是活膩歪了吧?
“你還有要求?”佟嶠氣不過,在他眼裏,李蠻兒已經和死人沒有什麽兩樣了。
“講。”九王爺倒是頗有耐心,眉目間雖然沒有什麽溫度,但是看起來還是一個正常人。
“還請王爺尋了懂規矩禮數的嬤嬤來搜我的院子。”
“可。”
“第二個要求,如若搜到了我謀害父親的證據,臣任憑置,絕不多說一個字。”李蠻兒雲淡風輕地說著生死大事,眼中毫無波瀾,“可如若搜查不到,還請王爺給臣一個代。”www.x33xs.com
佟嶠冷笑一聲,“代?李蠻兒,你怎麽那麽不要臉,你想要什麽代。”
崔氏臉都白了,要不是王嬤嬤扶著,可能都要站不住了。
事到如今,也不是能手的事了。
“小公爺說的這是什麽話?隻許州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祁奕寒似是看了李蠻兒一眼,角微微抖了一下,“你想要什麽代。”
“我與小公爺雖有婚約,但我二人並不屬意彼此,反而相看兩厭。若此番臣能力證清白,還請王爺出麵,替臣退了這門親事,自此再無瓜葛。”
佟嶠沒有想到李蠻兒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他本該高興的,可是不知怎麽的,心裏居然有點苦,還摻雜著幾要惱怒。
“好,準了。”
李蠻兒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隻要退了這門親事,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如此,王爺請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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