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宏章向窗外的天空，天昏暗，剛才還是麗日晴天，轉瞬間黑云城，“咔”一聲驚雷劈下，大雨瓢潑，嚇得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李大人已經不與他多言，轉過，問向工部的呂大人：“備用試題安排得如何了？一炷香后是否可以開考？”

呂大人早已經大汗淋漓：“回大人的話，備用試題和正式試題一同搭建，昨日夜間已復查三遍，萬無一失，隨時可以開考。”

得到了確切的回復，李大人方稍稍松了口氣。

“咔嚓”又一聲驚雷，震得側廳的門窗俱在抖，與此同時，院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列紅衛隊披著大雨目中無人地從門口長驅直。

為首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上下的年輕人，白俊朗，目清冷，手里按著峨眉刺，步伐飛快，行如風。

此人正是皇帝的紅衛閣領，他便是暗中監督尚方書院考試的皇帝親信莫言。

紅衛，也稱影子衛，是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直接向皇帝負責，奉詔行事，偵伺一切民。

若非試題泄，莫言輕易絕不會現。

李大人轉過，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見了來人那一紅長袍時，神還是不由自主地一凜。

莫言走到李大人面前駐足站立，目銳利，仿佛兩道冷直人心，聲線平直毫無地問道：“考題泄現已確認了？”

“確認了！”李大人雙手呈上字條。

莫言接過去，掃了一眼，無需再多問話，便道：“作為主考，你已是罪人之，奉上諭。”

李大人當下跪倒，其余的幾位考也都紛紛跪下。

莫言道：“眼下考試尚未結束，你等以戴罪之主持完本場考試，待考試結束之后，押解京城。可聽清楚了？”

“下明白。”眾人齊聲。

莫言換了個口氣：“以后的事不要多想，諸位安心主持本場考試，不可再出差錯。”

“咔嚓嚓”驚雷聲再次響起，閃電照在莫言的臉上，越發顯得肅殺人。

門外的雨勢在一陣潑灑之后，漸漸停了。

狂風暴雨過后，青州書院落滿了一地的枯枝敗葉，一列差役們步伐整齊地跑了過去，一個個神張。

備用考題的考場，在青州書院后院的獅林院，院子已經被包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獅林院是青州巨商胡萬三捐建，仿的是江南園林。

園中尤以一黃石假山最為有名，此石頭偏紅，號稱“小赤壁”，園假山連著假山，群峰起伏，奇峰怪石，采用迷宮式作法，假山群共有九條路線，二十個口，迂回曲折，回環起伏。

經工部改造之后，形了一百二十七個，里設有六道門，十二道門不等，打開一道門，便是不同的路徑，是迷宮連著迷宮，只有一條是正確路徑，通往最中心的室，室放著通關令牌，考生進室之后取到通關令牌，按照走出迷宮的先后順序排列名次。

按照考試要求，二十名考生完簽之后，站到對應的口，時辰一到，鐘罄聲一響，同時出發。

江川取了一號令牌，往假山的考區走去。

符羽排在江川的后面，那守簽是禮部一名姓趙的員，抬頭一看，當下屁便離開了板凳。

符羽拿過簽筒在手里，一邊玩耍著一邊問：“前面的是幾號？”

“適才那位考生了個一號簽。”

符羽邪地笑笑，半真半假地道：“那你看我能不能個二號簽？”

邊說邊晃著手里的簽筒，簽筒‘啪’一聲，從手里落，簽筒里蹦出了七八支簽落在地上。

趙大人趕忙彎腰撿起來，將簽放回簽筒，重新遞給了符羽。

符羽卻將手按在了簽筒上，道：“大人，我剛剛搖出來的是哪支簽牌來著？”

趙大人也是個明的，當即手指在簽筒里撥了撥，找出一支簽牌遞了過去。

符羽接過那支簽牌，往往耳后一夾，在考生一片驚詫的目中，大搖大擺地朝二號口走去，高聲說道：“這不是巧了嘛，江兄。”

一號門口前的江川，面無表地看了一眼，見符羽正臉上帶笑地盯著自己看，便又轉過頭去。

符羽沒話找話道：“江兄，你猜猜看，這場考試你和我誰會最先拿到令牌？”

江川并不接話。

符羽‘呵呵’一笑，歪著頭，一副饒有興致的目看著他：“看來你不愿跟我比，那這樣，開考之后，你跟著我。”

江川還是不接他的話。

符羽又道：“那我跟著你，就這麼說定了。”

胡長堅到的是三號簽牌，走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番話，撇撇，自言自語卻又生怕旁人聽不到，憤憤地道：“某些關系戶，簽耍也就罷了，還公然大庭廣眾之下討論抄襲，真是可恥可惡。”

符羽瞥了他一眼，見這小子兩腮上的掌印紅腫著，覺得好笑。

胡長堅誤以為他是忌憚了，聲音便又高了一些，怪氣地道：“也不知那張字條是從哪來的？自以為上了就萬事大吉了？殊不知此番試題泄，按我大瑨律令，所有相關人員要由三法司會審，別最后查出來，字條就是他自己的，那可就離大譜了，到那時，就算他背后的人手段再高明，三法司會審時，也不了要被大刑伺候，打他個皮開綻，皮破爛，無完，搞不好，還要問個斬立決。”

符羽跟著皮里秋的笑笑。

胡長堅以為是抓住了把柄：“果然我說對了，字條你和江川各有一份對不對？沒準坊間傳言說每次考試都有答案的人，就是你們兩個。”

符羽不接胡長堅的話，對他的各種攻擊，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轉頭跟江川調侃道：“欸，你聽見沒有？越不理他越嘚瑟，這就像在鄉下，一進村，迎面來了一只土狗，它想咬你，但它又不敢咬你，它又偏偏過來找你，沖著你上躥下跳齜牙咧。”

他一邊講一邊比畫。

胡長堅氣得差點吐，急赤白臉道：“我呸，你才狗呢，你們全家都是狗，你是真的狗。”

符羽繼續沖著江川調侃：“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像？還有這聲音，像不像狗？不不，錯了，這是狗在放屁，哈哈哈哈。”

胡長堅氣得七竅生煙。

江川雖然一直沉默不語，但到底是年心，難得角牽扯出一笑意，不過這笑意轉瞬即逝。

便在此時，開考的鐘罄聲響起，二十個門同時自行開啟，江川形一晃如閃電般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