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聰明的，知道欒云飛這個時候提到利州，是一早就把自己的底細都給了。

如今，他得知利州水災死萬人的事是吳墉干的，便痛恨吳墉！

欒云飛徑直道：“一切仰仗三位！十天后，莫言的案子開始審理，這段時間，三位好好準備。”

江川沒有領命，他心中還有疑未解，恭恭敬敬地朝欒云飛行了一禮，聲線一貫溫和，不卑不地道：“欒總教習，您就不擔心，若我真的是西梁暗探，此事便會更加復雜，莫閣領也將必死無疑麼？”

“不擔心！”欒云飛微微揚起了頭，目視著江川，斷然道：“你是我選的，我對你負責到底。”

江川：“若選錯了？”

欒云飛：“便殺了你！”

符羽和丁牧云立刻看向了二人。

欒云飛才又問道：“你還敢應嗎？”

江川微微一笑：“當然敢！”

“好！”言罷之后，欒云飛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了兩聲，不再廢話，命人去將羅石來。

不多一會，羅石趕到了練兵場，朝欒云飛行了軍中禮節。

欒云飛朝羅石直接下命令：“羅教頭，江川、符羽、丁牧云你已經悉了，接下來將由他們三個負責營救莫閣領，而你負責協助他們行事。”

“是！”羅石應聲，隨后沖著三人道，“三位，軍在鬼山中一早就已經埋伏了八百銳，個個驍勇善戰，以一當百，若有需要隨時可以調遣。”

直到此時，三人方全部明白過來，今天的一切，原來是欒云飛早就安排好了的，并且每一步都在他的棋局之中。

難怪拿了第一，卻要被打二十軍；難怪學子鬧事，似有人從中攪；難怪欒云飛這麼痛快地便免去了羅石的督教頭一職，實際都是做戲給別人看，目的是為了讓羅石從軍事練中出去協助調查案子。

既然都弄明白了，瞅著時間迫，江川也不磨蹭了：“眼下要的是如何與莫閣領的西梁策反案以及吳墉的軍糧案牽扯上關系？”

欒云飛：“目前還沒有一個萬全之計，說說你的計劃？”

江川：“苦計，以我為餌。”

“餌？！”符羽和丁牧云同時驚呼了一聲。

江川：“我本就被疑為西梁暗探，用我做餌更合適不過。”

欒云飛想了想：“按照你的計劃，書院以西梁暗探的份拿了你，將你投云夢古城的大獄，再設法和莫閣領的西梁策反案以及吳墉的軍糧案……三案并案？”

符羽和丁牧云又是同時出了一聲：“不行！”

符羽：“這麼做的風險太大。”

丁牧云：“稍有差池小命就沒了。”

符羽：“萬一你死了怎麼辦？”

丁牧云：“萬一沒人救你怎麼辦？”

“還是想想別的更好的法子？”符羽和丁牧云幾乎又是異口同聲。

江川等他們噼里啪啦地說完了，微微一笑，和煦地道：“時間迫，哪還有別的更好的法子了？非常之時，行非常手段罷了。”

丁牧云眉頭皺得老高，畢竟年紀小，沉不住氣，看江川決心已定，哪還忍得了，手將他往一旁拉去。

江川只覺得那只手雖然好看，力氣卻不小，他扯了一下，竟沒扯開，恍惚間竟他想起了埋在記憶深的一個人。

那個口口聲聲要和他一起長大，要守護他的人。

想著想著便愣住了。

丁牧云終于放開了手，見他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垂了一下眼皮，輕咳了一聲，顯得有些難為，“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急，我有些話要問你？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就五十個積分，值得讓你連命都不要了麼？”

江川收回了視線，看著別：“這不是積分的問題。”

“不是因為積分？”丁牧云一臉困地看著他，突然‘哎呀’了一聲，直視著江川的眼睛，小聲問道，“那是因為痛恨吳墉麼？”

江川無悲無喜：“當然恨！”

丁牧云仿佛抓住了什麼了不起的把柄，一激有抓住了他的袖子，聲音更低也更急切：“那麼痛恨吳墉，是不是因為你是利州人？你是不是……”

“不是！”江川下意識地打斷，恭恭敬敬道，“丁姑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非要在下再回答一次的話，那便還是那句話，我不是。”

他看丁牧云眼中流出的失，心中有些不忍，又看了看那只下意識還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在下丁姑娘失了。”

丁牧云松開了手，訕訕地道：“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江川依舊是溫溫和和的口氣：“為了百姓，為了給死去的一萬條人命一個代。”

聽了他這句話，丁牧云的眼中猛然又升起了希，像是打定主意一般：“好吧，你把我說服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來守護你。”

江川一怔，便又愣住了。

這時，欒云飛見他們聊完了，朝他們招招手，將兩人了過去。

欒云飛：“就按江川說的辦，為了不讓人起疑，沒有腰牌，沒有行文令，只有我的口頭承諾和供你們調遣的八百銳。”

談話結束，欒云飛轉便走，才走出去四五步，又停了下來，背對著三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事辦之后，不但給你們加分，還有另外獎勵。”

“一下？好讓我心中有個念想。”符羽道。

“可見圣上！”

欒云飛說完之后，不再逗留，雙手往后一背，大步離開。

符羽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與欒云飛見完面之后，符羽、江川、丁牧云三人便從練兵場離開了。

在去往食肆吃飯的路上，江川想起欒云飛臨走時的那句話，那是向三人暗示，必須全力以赴。

他聚會神地將欒云飛說過的那些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首先，可以斷定的是欒云飛是圣上的人，是圣上要救莫言。江川的眉頭便擰了起來，看樣子，這位圣上可不簡單，從莫言查辦軍糧案開始，應該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結果，于是他指派欒云飛來尚方書院執教，實際是布下眼線引吳墉局，拿下黃梅子。而另一邊“不死鳥計劃”牽扯的員，必定早就暗流涌，拿了莫言被西梁策反的證據在宮圣上，于是這才有了六道金字牌急令拿下莫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