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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奇譚》第159章 惹了大禍

天下誰人不知?賢王爺當年只匹馬闖敵營,與西梁人涉,都未傷分毫。

“賢王若是被我的小蝴蝶給撞傷了,那我真……真的是罪孽頗深。”魯俊辰這會兒后悔的直撓頭。

符羽和江川相視了一眼。

“咳,還是說說你的黑盒子吧,可是出自你外祖之手?”符羽見他這般慌張,不想再讓他有力,強行轉移開話題。

果然,一說起制工,魯俊辰便忘乎所以,當下連連點頭,說話也不結了,神也不晦了:“你真是有眼,雖然不是我外祖親手所做,但卻是我外祖心改進,乃是我外祖的心,你可不要覺得,那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魯班盒,實際上里面的構造極其復雜,制工極其嚴謹,從圖紙到焊接、吸合、模塊等等,無一不是心制作。我外祖常說,制工疏不同,往往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工匠就要有工匠神……外祖說過,黑盒子雖然不為外人所知,卻是我涇幫的鎮山之寶之一,我見他老人家如此寶貝之,私心想著拿來研究,沒準有一天能悟了里面的玄機,若是將來制工進步,能遙到家兄的背脊我就心滿意足了……不瞞你們說,黑盒子是我帶來書院的,外祖至今尚且不知……”

這個,魯俊辰哪里還忍得住,泣起來:“如今黑盒子書院給沒收了,不知將來怎麼跟外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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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羽趕又打斷:“照你的意思,小蝴蝶是因為黑盒子才指哪飛哪,小青蛙也是因為黑盒子才生靈活現?”

“正是。”

“看來你們涇幫還是有些家底的。”

“那是自然,我涇幫的寶可不止只有一件黑盒子,單說為世人所知的云鶴樓,全樓斗拱布,玲瓏巧,中央四巨型通柱直達樓頂,四周32木柱構棋盤式。四層四我也檐,二、三、四層各出抱廈一間,均設平臺勾欄,又用平柱分三小間,上筑屋頂。在抱廈的各層檐下,由斗拱組,形態變化多端,各掾翼角起翹,山花向前,穿枋和斜材挑承。每層柱頂,又以斗拱相連,形態各異,堪稱木匠的炫世之作。鍛造方面的戰欒劍,雖然我涇幫不以鍛造為主,但戰欒劍實為天下十大名劍之前三甲,又勇士之劍,采五山之鐵,六合之金英,方鑄此劍,陸斷馬牛,水擊鵠雁,實乃吹利刃。當年賢王爺就是用此劍退敵,還有龍形焰火,這是我外公,用火藥制造出來的,升空中,如游龍在天,騰游空中最長能達半個時辰之久,綻放時點亮整個天空;還有還有……”

“好啦好啦,你說的都對啦,涇幫了不起,真棒!”符羽連忙打斷,舉起大拇指,言不由衷地夸贊著,再這麼由著他說下去,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手搭在魯俊辰的肩膀上,看著他,“眼鏡兒你聽我說,你別擔心,等你學之日,離開尚方書院之時,再去到院監將你的小蝴蝶和黑盒子取回來就是,我保證他一定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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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

“當真!”

“那太好了。”魯俊辰終于出了笑臉,轉瞬又撅起來,疑道,“咦,符兄你不是哄我的吧?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你又沒被書院沒收了東西……”

“害,誰說沒有?我被沒收的那件東西,可比你的黑盒子牛氣多了。”

聽了這話,魯俊辰終于神抖擻起來,好似滿天烏云散開,拉著符羽問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制工如何?從何得來?妙之在哪?能不能畫個圖讓他瞧瞧……

符羽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好半天才擺他的糾纏,撲到江川跟前,連聲嘆,“我的老天爺啊,你看清楚沒有,我總算明白什麼樣的人是合格的科英學院學子了,就是眼鏡兒那樣的!一聽到新奇件,整個人都魔怔了。”

江川不語。

符羽盯著江川:“再看看你我,就說你吧,整日沉迷讀書,制工制工,首先的是手,你不手,就算看再多的書籍有什麼用?你這麼看書,應當去翰林學院才是,而我……”

他瀟灑的甩甩頭發,一副自信的口氣:“英俊瀟灑,倜儻無邊,應該去禮雅學院才最合適。”

江川搖頭。

“但要說你和我進科英學院的不同之就在于,我靠的是審時度勢,而你靠的是一幅畫,欸,江兄,你這麼喜歡畫作,應該去禮雅學院,將來做一名文雅風流的宮廷畫師,游山玩水豈不哉。要不就去三尺學院,我聽說大理寺有一種職,做大案要案畫像師,這些人號稱靠著一支筆斷案,據說他們能據目擊者的敘述,把犯人的模擬畫像畫出來,節省了不的辦案時間,還能據人的骸骨畫出死者生前真的模樣,讓死者魂歸故里。”符羽著下,“江兄,不如你改學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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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齋舍頓時安靜了。

“改學院?”魯俊辰震驚了,聲音充滿了張,“我不同意,我可是要跟江兄做同窗的。”

可惜那二人本沒有聽他的話。

符羽雙手按著書桌,沖著江川道:“真的,我認為三尺學院更加適合江兄你,那樣的話,我大瑨將來便會多一名神探,江兄可曾聽說,每年大理寺都有數起懸而未決的案子,是去年護城河凈淤,從河底里就發現了起碼百余副白骨,京城的護城河,每五年就要凈一次河底淤泥,短短五年,起碼百余人慘死,沉冤待雪,到底是誰在作惡,死的人又是誰?對于大理寺來說不過是一幅白骨一個案子而已,可對于死者的親屬來說,那就是一個父親,一個兒子,一個母親,一個兒,你說三尺學院重不重要?”符羽拉開架勢,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痛心疾首。

“當然重要!”江川淡淡道,“可惜在下天分有限,連畫個草圖尚且需要看得人費心費神,這麼重要的差事,若畫錯了一筆,便會讓案子偏頗,只怕會貽誤破案時機,那便是誤了大事。在下倒是覺得,改學院的應該是你這位京中貴人,兄臺昨日在馬車里論道,侃侃而談,有治世之才,我想考問人聽到了尊駕的那番論調,應當十分滿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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