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憋在王明明心里好幾天了,真是不吐不快,買房子的時候銷售跟說,規劃前面是一個公園,這話聽聽就算,等房子收了,看見門口那個規劃公園的地方竟然在挖坑。
跑去一問,才知道要蓋房子了。
等王明明再去售樓部找銷售,當初賣房的銷售哪里還在啊,都調到下個項目組了,讓王明明哭笑不得的事還在后面,銷售部還是有個負責人在的,跟王明明講:“阿姐,這邊的房子你買賺了呀,你買的時候三百八一平,對面那個臨江房現在就預估要四百塊一平了,等開盤肯定不止這個價格的,雖然說沒看到江景,可是你房子買的劃算嘛。”
王明明當時不知道哭還是笑。
不過銷售也很會耍無賴,跟說嘛:“阿姐,當初賣房子的時候我們是江景房,確實是江景房啊,可我哪里知道政府會把前面那一塊地賣出去,也不能阻止人家蓋高樓啊,我說您啊與其在這里發愁,不如看看前面的江景房,那可真的就是江景,前面只有馬路再也沒有遮擋了,這房子蓋好也就兩年,到時候您買回來,不就有江景房了嗎?”
王明明這人心思簡單,還真覺得過兩年把前面的江景房買回來得了。
這兩年跟大虎兩人加把油好好掙。
于小麗笑著說:“銷售跟你說前面漲了?”
不知道現在房價的走向是什麼,但是眼下的房子跟收都很不匹配了,三四百一平米的房價,可是收大部分人還停留在一百多二百,那也要一個工薪家庭一月不吃不喝,才能買得起一平米。
王明明之所以這樣豪橫,那是因為這兩年開始掙的多了起來,從最開始一月四百多,但去年都有一千左右了,只要生意能夠平緩上漲,王明明這個收過幾年還真能再買江景房,就奔著江景房這個愿去,王明明這買房的勁頭還足著呢。
“買在我們后面的房子都比我們一平米多花了二十呢,這房子是越買越貴的,所以我那房子剛買完,就漲了幾千塊,這可比上班賺的還快。”
“那你這房子還裝修嗎?”
“裝啊,趕裝趕搬,我可不愿意為了還沒到手的江景房,不住現在的江景房,我沒那麼傻。”
王明明把買房的趣事講給人家聽,一個傳一個,大家都樂意聽講這些。
只是買房對于一般人來說都是可不可即的夢想,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人唱衰樓市,這些人迎合的自然不是買房黨的心思,這些閑話都傳到老皇耳朵里去了,他的古裝片拍完以后,還是繼續拍家庭倫理景劇,還經常來小姨子這里聽聽故事取材呢。
唐小娟還跟妹妹講:“老皇說要不帶著老大去拍拍戲,長長見識也好,老大都不是學習的料子,考大學只怕是難,要是老皇帶著學學攝影,或者在劇組當個場務慢慢干,是不是比考大學靠譜?”
這會兒拍電視還不算很賺錢,而且行很難,老皇家里其實也算是戲曲世家,老皇兩個妹妹都是唱粵劇的,他自己也是學攝影出,但在這之前連老皇自己都沒考慮過帶兒子出來拍戲。
暑假的時候皇家鑫跟著爸爸一起出外景,卻表現出異于常人的吃苦天賦,倒老皇狠狠意外了。
以前這個兒子干啥啥不行,可跟著爸爸進組,卻是很能吃苦的。
老皇倒是覺得,像兒子這樣,還不如去大學考個攝影系,導演系,他可以帶著兒子門,考藝類的分數低了些。
這樣一來倒是給了皇家鑫希,他就是文化課不行,原本覺得離他八百里遠的大學,似乎也近在眼前了。
老皇知道了贊嘆不已:“咱兒子不是不想考大學,是覺得大學難考,要是考沒那麼難的大學,他也就不覺得難了。”要考電影學院他還是能使上力氣的。
于青禾知道了大外孫子這事兒,還跟他說,若是想出國,可以安排出國進修,不過要在國把基本功學扎實,兩個大外孫子頓時把外婆結起來。
提到兒子唐小娟現在渾上下都舒暢了:“原本那麼不愿意去念書的,現在也不排斥上學了,還跟我說要好好讀書,以后要出國呢。”
有了希,就有了奔頭,皇家鑫就是這樣。
兩人又說起房子。
本來于青禾想要給兩個兒送房子的,但唐小娟婉拒了。
自己又不是沒有房,拆遷房都有五套,房子多了住不完,于小麗就更多了,羊城兩棟,韓學禮老家海城還有一棟,再多也住不來了,賺錢對于于小麗來說只是樂趣而已。
自己能賺來錢,當然不會死盯著母親手里的那點。
兩人又說起王明明的“江景房”,說起來就好笑的很。
羊城像這樣賣江景房的還不,剛開始蓋的房子是能看到景的,后來在前面再蓋個小區,但房價漲了,開發商耍起無賴來跟業主說“要不你退房唄”,那業主也是不愿意退房的,一來二去的也只能接這房子了。
這事兒落到韓學禮耳朵里,讓他聽了好笑。
“我們同事也有人買了江景房,還真退了,退完人家開發商轉手就賣掉了還賺了一筆,后來他想想后悔還想再買回來,那個價格就買不回來了,現在在賭氣呢還在到看房,現在都這樣,我聽說連咱們老家都在蓋,從火車站一路往西,城區比以前大了好多,一天一個樣。”
市面上商品房越來越多,周遭買房的也會多起來,聊天難免會到這樣那樣的話題,聊到房子似乎是永恒不會尬聊的話題了,韓學禮大學同學那一撥最早畢業開始工作的,有些連娃都生了,家立業自然避不開這些,同學聚會聊起來,才發覺畢業這幾年大家的差距也漸漸拉開了。
有進到制安逸過日子的,這幫子同學聊職稱,聊評級,聊單位集資建房。
進了私企的那些推杯換盞,大家聊的更多的是工資、獎金、房子、出國。
畢業時的一個選擇讓同學這個群分了兩撥。
有人不懷好意的跟韓學禮杯:“怎麼就學禮不說話呢。”
一道的都是一樣品行的同學,也跟著幫腔:“學禮沒有買房子的力啊,人家老婆是個老板,人家哪里像咱們這里吐一樣的搞論文評職稱,討好領導累死累活的,學禮這小日子過得肯定最舒服。”
老板,說的就是于小麗,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然后再抬高抬高自己,好像他們都是靠自己似的。
以前讀書的時候大家就知道,韓學禮媳婦在外頭擺小攤的,有人還在外頭看見擺著小攤賣麻辣燙呢,讀書人多有些看不起個戶的。
現在社會風氣不一樣了,看的不是面子,是票子。
然后又覺得韓學禮高攀了于小麗。
“呵,人家韓學禮才不在乎這個,別人是神仙眷,模范伉儷。”有個同學看不下去了,替韓學禮說話:“韓學禮又不像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的,人家不好的時候也在一起好好過,好的時候也跟著福怎麼了,咱們班上這些同學里面,就數他還算個好男人。”
懟的那個男生臉一青,壞男人里面他也能算一個。
理工科學校生,找對象找到一個算一個,這個男同學當初追了很久才追上班花。
結果畢業以后進了央企,又上了個高的兒,畢業就跟對象提了分手,這個同學跟那個班花的關系不錯,最看不得這種借著別人的梯子往上爬的人。
他算是同學里面有一個算一個混的好,但就是妻子的娘家給力,他也不能厚著臉皮去住人家娘家去,所以跟韓學禮比起來,他又顯得混的沒那麼好,說不嫉妒韓學禮是假的,當初韓學禮找了個知青當老婆,這是全班同學都知道的事,但誰知道這家伙跟走了狗屎運一樣,返鄉知青越混越好,竟然了大老板呢。
“王芹,你是不是對韓學禮有意思啊。”
“你真有意思,自己干出來那種事兒,還要別人捧著你是個好男人不?”王芹才不吃他那一套:“徐大長,聽說你這一任對象對你幫助也很多啊,說說你是怎麼蘸上人家高枝的,畢竟人家韓學禮的妻子是個原裝貨,可你才是真厲害啊,一畢業就換對象,那可比咱們這些泥子換西裝來的還快呢。”
徐杰就不敢說話了,他知道王芹跟他前任的關系。
王芹繼續懟:“講道理咱們這些男同學,有一個算一個的,眼界都放寬了,在學校找對象是一個標準,出來混的氣候了又換另一個標準,你們還是晚點兒結婚的好,把花花世界都看了,也省得給自己招麻煩,難道韓學禮從一而終,不是你們該學習的對象,反倒是嘲笑人家,我看你們是嫉妒他吧。”
向來就心直口快,功讓一眾男同學中招,以前班上那幫子男同學,早早找了對象的不,現在沒分手的卻不剩幾個了,一個個拋棄原配,還好意思嘲笑人家從一而終的?
大家都瞧著徐杰,對視而笑。
原來他是這樣爬起來的啊,還以為真是靠自己本事混到副呢。
“韓學禮,有空你媳婦兒出來喝個茶,劉斯回來了,這段時間無聊著呢,說是沒地兒去,找不到伴玩。”鄭白說:“我媳婦跟他媳婦還是同學呢。”
大家都笑了,沒人敢在鄭白面前涮他的不是。
鄭白也回來了,他還在部隊,卻不跟制的那一幫同學混在一起,用他的話說沒勁沒意思,他這次帶著劉斯一起回來的,劉斯帶著小孩兒,兩口子要在羊城過個年。
同學聚會過后,鄭白單獨找了韓學禮。
“徐杰那幫人真沒勁,下回聚會還有他別我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之前沒聽到風?”
“昨晚上才到,劉斯都還沒緩過勁兒來呢,剛才聽徐杰那意思,你老婆這幾年干的好?”鄭白在部隊,信息沒那麼靈通,剛好有個玩的好的哥們今天上了頭,不由分說把他拉來同學聚會。
剛好也有四五年沒見面了,鄭白也就過來了,見到了想見的,也見到了不想見的。
韓學禮靦腆的笑笑,其實他干的也不錯,只是于小麗的風蓋過了他的風頭,自從涼菜攤子的生意越搞越大,又開始弄真空鹽焗,生意都做到了鄰省,現在整天這里跑那里跑的,韓學禮都經常找不到人,他把這幾年的事兒簡單一說。
但鄭白更興趣的是空調的這個項目,前期還在投,現在還沒有量產,試產的產品還在不斷的調試穩定、節能,韓學禮有很多想法,都在期待未來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你這個項目只是短期看不到,未來十年,不,五年絕對能看到市場效果,你相信我再過幾年咱們同學聚會,就沒有人只會提你老婆了。”
韓學禮只是笑笑,這些話跟鄭白聊聊還行,在外面他也很提這些事。
鄭白這回休一個月的假,劉斯也帶著孩子回來了,離開羊城一晃三年多,劉斯養的比以前要白皙很多,孩子現在一歲多,也是個小姑娘。
以前就想生個小丫頭,像萌萌那樣的有點話癆,跟爸爸媽媽都心。
結果還真是,第一胎就是兒。
婆家雖然也很想要兒子,但鄭白在部隊是不能違反政策超生的,這話婆婆沒跟劉斯提,倒是劉斯母親提過很多次,知道劉斯生了閨,娘家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劉斯母親寫信給,要“務必生個兒子”,才能栓得住鄭白的心,劉斯知道跟這種人講道理,講破天了他們都不理解,也懶得跟娘家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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