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終於在古城區的一家酒樓門前停住，這是一家非常高檔的中餐廳，裝修風格古香古，而且消費水平不是我這種窮學生能負擔得起的。

“要在這裡吃飯麼？”我問長生。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就率先下了車。

我推開車門下車，幾步跟上他，小聲問：“你買單嗎？”

他垂眸瞥我一眼，神淡漠道：“不然你買？”

“我沒錢。”

“那就閉上。”

“……”

跟著他進了酒樓，他輕車路，似乎對這裡很悉，在沒有服務員帶領的況下，他直接來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門前。

將門推開，他神從容地走了進去。

我跟進去，發現十月已經來了，他坐在椅子上，低頭在看菜單，見我們到了，他只是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以為他會對我大發脾氣，沒想到他這麼平靜，我不有些小得意。

拉開一把椅子，正要坐下，十月開了口，“誰讓你坐了？”

“……”

我形一僵，還不確定這話是不是對我說的，他又接著說：“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你可真是長出息了，我十月請不你，非得讓長生出面才行，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

“我打了三十幾通電話，不是一通電話，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在睡覺。”

“你是豬啊？我打了那麼多電話，你聽不到嗎？”

“我真沒聽到。”

“你果然是豬，鑒定完畢。”

“……”

十月的話，令我有點窩火，可我沒臉反駁，畢竟他打了三十幾通電話，我確實一通都沒有接到，而且，我還因為爭強好勝的心理，自作主張地收了替閻王辦事的鬼差，他生氣也是理所應當，沒有臭罵我一頓已經算好的了。

“坐吧，別理他。”長生拉了我一把，將我整個人按坐在椅子上，然後他在我旁坐下，問十月：“點好了沒？”

“還沒。”

“速度，我了。”

“你？”我詫異地看著長生。

他用怪異的眼神睨著我，“我不能？”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普通人……”

我就沒把長生看作是一個‘人’，我總覺得他有可能是鬼，不然他為什麼會害怕死神鐮刀？

“不是普通人，就不能肚子了？”

“……”

長生的話噎得我一時語塞。

我低下頭，閉上不再發言。

十月點好了菜，就按了雅間裡的呼鈴，服務生很快趕來，向十月確認了一遍菜名後，就匆匆退了出去。

雅間靜下來，氣氛很沉悶，十月憤憤地盯著我，使得我大氣都沒敢一口。

“小白淩晨四點鐘把我折騰醒，告訴我你把小黑給收了，誰給你的膽子？”十月的語氣還算平靜。

“黑無常無理在先。”

“他不過是按吩咐辦事，怎麼無理在先了？”

“他說我是廢。”

“……”

聽到這話，十月面一沉，“臭小子，敢罵我的人。”低聲嘀咕了一句，他對我說：“把他給我放出來，我替你教訓他。”

“……”

“別愣著，放他出來。”

十月急切的樣子讓我吃了一驚，如果我沒記錯，前一秒他還在教訓我，怎麼下一秒卻反過來要替我教訓黑無常了？

“還傻愣著幹什麼，腦子不好使，耳朵也聾了？”

“你腦子才不好使。”我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沒告訴我要怎麼把收進十字架的鬼魂放出來，所以我本就不知道方法。”

“我沒說嗎？”十月目一轉，眼神有些閃躲起來。

“你說了嗎？”

“我記得我告訴你了。”他開始裝傻充愣。

“你再仔細想想，你真的告訴我了嗎？”

“我沒說嗎？”

“說沒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從兜裡掏出十字架，一把將十字架拍在桌上。

似乎是距離十字架太近了，長生眉心一，迅猛地起，幾步走到距離我最遠的位置上坐下，不悅道：“我在的時候，行為注意點。”

“抱歉。”

我將十字架拿起來，問十月：“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該怎麼才能把黑無常和金德永放出來了嗎？”

“我分明跟你說過了。”

“你還想抵賴，你本就沒有說過。”

“較真了啊。”

“明明是你較真，行了，別廢話了，趕告訴我方法。”

“怎麼收的，你就怎麼放，難道‘以死神的名義’這句話，我沒有教過你麼？”

“……”

我險些一口老噴出來。

TMD，完全被十月套路了。

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他卻說一半留一半，剩下那一半莫非要我自己猜？如果他早告訴我，收取靈魂與釋放靈魂的方法是一樣的，我怎麼可能和黑無常發生沖突？

要知道，白無常一定會向閻王報告這件事，而我了替閻王辦事的鬼差，閻王怎麼可能會善罷幹休。

我想我應該攤上大麻煩了。

“知道方法了，還不趕的。”十月催促一句。

我平複了一下心緒，按照他所說的方法，功將黑無常放了出來，然後我又把金德永放了出來。

金德永一被釋放就作勢要溜，不過黑無常眼疾手快，直接用鐵鏈將他捆住。

金德永發了瘋似地咆哮，對著我們又又罵，面目十分猙獰。

他那張臉，實在是讓人倒胃口，我轉移了視線，不想自己的食因此而到影響。

“見過羅剎大人，見過死神大人。”黑無常的聲音響起，他的語氣恭恭敬敬的。

‘死神大人’指的是十月，這毋庸置疑，那‘羅剎大人’莫非是指長生？

雅間裡，只有我們三個人，黑無常不可能這樣稱呼我。

心中存在疑慮，我抬眸看了黑無常一眼，不料此時此刻，他恰好也在看著我。

與他那雙冷眸對上，我尷尬地移開視線，卻聽到他怪氣地說：“仗著自己跟著死神大人學了點本事，就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我忍，不跟他一個小鬼差一般見識。

不料，我的沉默讓他變本加厲，“現在怎麼老實一言不發了，你昨天不是很厲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