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
烈日當頭,藍天上飄著幾縷云,還未到夏至,就已經聞到暑熱的氣息。
幾輛華的馬車停在永寧侯府的正門。
大理石鋪的石階干干凈凈,門口兩座石獅子得锃瓦亮。朱紅大門大敞,上頭石雕門匾刻著“永寧侯府”四個大字,檐下掛著大紅燈籠,一派喜意。
從馬車上下來數個穿華服的人,綠云堆髻,珠釵和首飾熠熠生輝。
門口候著小廝,殷切地牽過馬車繞到西南角的小門。
走在前頭的是安王妃,墨綠的襖,頭上一支翡翠簪子,人看著溫雅和。一旁的安郡主瞧著瘦弱,臉上出些許病態的蒼白,和前陣子鄭氏的有些像。
燕國公夫人一玫紅,邊有個十四五歲的小娘子,穿了赤紅的襖,頭上的珍珠步搖分外奪目,便是燕國公的燕茗雙。
陸錦瑤來接待貴客,寒暄過后,把人往府中領。
安郡主從前就和陸錦瑤好,地喊了聲陸姐姐。燕茗雙也不怕生,也跟著喊了聲姐姐。
陸錦瑤道:“郡主還似從前那般文靜,瞧著茗雙長高了不。”
安掩著帕子點了點頭,安王妃眼中流出一憐惜,“前陣子病了,一直反復。我想著出來走走興許好些,這不,聽說府上的海棠花開了,過來看看。”
陸錦瑤道:“這話說的在理,心好了,什麼病都沒有了。”
一群人說笑著往花園走,陸錦瑤把竹留下,一會兒還有貴客登門。
燕國公夫人瞧著文靜,但上有韌勁。燕茗雙肖母,一路上都在說侯府的花啊樹啊好看。
燕國公夫人沖陸錦瑤無奈笑笑,“就是個皮猴子,在哪兒都閑不住。”
大抵為人父母,都希子平安喜樂,安王妃眼中有幾分傾羨,“這樣最好,我倒不得安也如此呢。”
燕茗雙瞧著是天真浪漫的子,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到大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這可是大實話,母親不得讓郡主當兒呢!我是變不了了,安郡主,你看這兒哪兒都好看,一看就是費心打理的。陸姐姐說湖里有荷花花苞了,我想摘一朵呢。”
陸錦瑤道:“那燕妹妹一會兒可得好好找。”
在陸錦瑤看來,安郡主弱,安王妃怕是舍不得兒嫁過來。一來顧見山常在軍營,聚離多。二來,估計想給兒找個溫文爾雅的婿。
燕茗雙子活潑,很得長輩們喜歡,嫁進侯府不會吃虧。只是還未及笄,不過燕國公府就在永寧侯府前面一條街,兩家本就離得近,嫁進來以后也能常走。
雖然鄭氏還沒見到兩位小娘子,但陸錦瑤猜鄭氏的心思,應是中意燕家的這位。
正巧顧見山五月初還回軍營,等年后燕小娘子及笄定親,明年再親,倒也安排的開。
韓氏在花園陪著鄭氏,未經手春日宴,但作為管家的大娘子,必得出席這種場合。
永寧侯府的花園極大,過了假山和燦爛海棠花叢,直直往西南走,就是一面碧的湖。湖中心一座八角亭子,從湖邊去湖心亭的長廊里涼風陣陣。
姜棠還是頭一次來這兒,這種地方都是主子們閑心解悶的,當丫鬟的不能在附近閑逛。
湖邊停著兩艘小船,可以泛舟湖上采蓮葉。
荷花才開了幾朵,得細心去尋。
對假山姜棠還有影,不過看花園景秀,那點影就煙消云散了。
姜棠帶著宴幾堂的丫鬟在涼亭中布置,花茶早就泡好了,放涼等著備用。正院的南香過來幫忙,看大房的丫鬟也想搭把手,四兩撥千斤給推了。
南香對姜棠耳語,“今兒都是貴客,小心伺候。安郡主弱,給備著個小毯子,湖心風涼。燕小娘子活潑好,仔細看著,萬不能出一差錯。”
姜棠知道這是好意,“多謝南香姐姐提點,等宴會結束,我給姐姐送點心去。”
南香笑著說好。
鄭氏在湖心亭等著,大約等了一刻鐘多,陸錦瑤才帶著人過來。
姜棠候在遠,還要看著面包窯里的點心,等一開窯,就趕送過來。
鄭氏和安王妃、燕國公夫人見了禮,又好好把安郡主燕小娘子夸了遍,見安氣不好,細細問吃得如何,睡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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