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還好，顯得燕國公府知恩圖報。

　一幫的夫人娘子紛紛應和，對們來說，姜棠出如何為人如何并不重要，得誰看重才重要。

　很快這個話題就揭過了，一群人說起顧見軒和顧湘珺，說完又問顧見山現在如何。

　鄭氏幾個兒子除了顧見山都已親，連孩子都滿地跑了。

　鄭氏賠笑道：“日不知忙什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那是年有為，哪兒像我家這個，想忙都沒那個機會……”

　鄭氏道：“進了軍營就是百姓的人，我是拿他沒辦法，左右現在孫子孫承歡膝下，我也快活。”

　這就是不著急親的意思了。

　鄭氏臉上帶著和的笑，遠遠看著顧湘珺領著三房的侄玩，還坐在姜棠邊和說話，漸漸放下了心。

　顧湘珺都許久未見姜棠了，拉著三房嫡的手，一大一小，看著姜棠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顧湘珺抱怨都快溢出來了，“早知你今日過來，我就早點來了，姜姐姐還說有空帶我賞花游湖，可這一湖蓮花都謝了，還未應約。等明年荷花開了，斷不能再失約了。”

　姜棠：“那明年就說好了去賞荷游玩，去山間野炊。”

　野炊郊游，比干地賞花有意思得多。

　顧湘珺使勁點頭，“那可要拉鉤！”

　姜棠無奈跟拉了拉鉤，“好了，這回絕不言而無信。”

　顧湘珺這才出笑模樣。

　永寧侯府沒有和年齡相仿的子，往宴幾堂跑的多，一來二去和姜棠就了。

　對來說，姜棠能贖當然好了，不用守著規矩，可以喊姜棠姐姐，也不必好好說著話，突然有人過來，又要退后幾步。

　顧湘珺指著遠的顧見軒道：“你看，那個是我哥哥，你應該沒怎麼見過。”

　顧見軒來盛京就悶在屋子里溫書，等顧老夫人一行人走了又去松山書院讀書，姜棠的確沒見過兩次。

　顧湘珺喜滋滋道：“我兄長今年十六，明年就春闈了……”

　正說著，顧湘珺就看最不常見到的五堂兄帶著兄長過來。

　兩人也沒差多歲，氣質卻天差地別。

　寧氏曾同顧湘珺說過，顧見軒的媳婦不需家世多顯赫，就是普通人也無妨，重在人品，能立得住的。

　畢竟顧見軒來盛京要待幾年的，得自己立住門戶。

　覺得姜棠就好，姜棠要是能給當嫂子，豈不是有數不盡的好吃的了！

　顧湘珺平日里鮮見到顧見山，也不知他為何過來。

　顧見山帶著顧見軒朝著這邊走過來，站定之后先和云氏見禮，“三嫂。”

　云氏沖著顧見山顧見軒點了點頭，和這個小叔子相不多，但夫君說顧見山有本事，他的事就是三房的事。

　云氏替顧見山引薦，“這是姜姑娘，你從前興許見過，是母親請來的。”

　顧見山點了點頭，“姜姑娘，在下顧見山。”

　姜棠起回禮，“見過顧公子。”

　一旁顧見軒只看了姜棠一眼便不敢直視，紅著耳朵道：“姜姑娘，在下汝林顧見軒，現在在松山書院讀書……”

　顧見軒只顧著讀書，哪里和子說過話，干說了幾句，看得顧湘珺心急的很。

　等姜棠回完禮，顧見山就帶著人走了，前后還不夠喝口茶的時間。

　云氏干笑了兩聲，“喝茶喝茶，府上的五公子最重孝道。”

　姜棠只得跟著干笑兩聲。

　顧見山是看著顧湘珺遠遠指著顧見軒，手舞足蹈，就過來看看。

　這種宴會他最清楚不過，一群人借走親訪友之名，行相看之實。

　姜棠現在贖了，怕是也有人給扯線，顧見山想攔都攔不住。

　別人攔不住，顧見軒他還攔不住嗎。

　顧見山：“明年春闈，你心思該放在學業上。功課如何，先生怎麼說的？”

　顧見軒臉上的紅暈頃刻間就褪下了，目也恢復清明，“先生說我文章寫的不錯，但策論一道還需再使勁。”

　顧見山道：“聽你先生的。”

　這倆人干嘛來的……

　顧湘珺也不再說了，本不知五堂兄是什麼時候到兄長邊的，更不知為何突然就過來了。

　被這麼一打岔，想說的話全都忘了。

　顧湘珺道：“姜姐姐喝茶。”

　客人太多，姜棠沒親自祝壽，而是在花廳等著開席。

　又過了一會兒，韓氏領著幾位客人過來，走在旁邊的是安王妃。

　試著給盛京城的幾位貴客送帖子，安王妃就帶著安郡主來了。

　韓氏親自去接的。

　安王妃可是貴客，但今日過來，打扮低調，看來是看的和鄭氏的分，并不想喧賓奪主。

　韓氏心道，安王妃這樣的人，怕是最看不過姜棠那種容貌艷麗，從丫鬟爬上來的人了。

　韓氏不會挑事，但若是安王妃本就不喜姜棠呢。

　一個丫鬟也值當遞個帖子，真是有辱永寧侯府門楣。

　安郡主跟著一塊兒來的，到了花廳之后就跟安王妃小聲道：“兒去別轉轉，母親去見永寧侯夫人吧。”

　安王妃就跟韓氏去另一頭賀壽了。

　今兒來的人并不，安郡主先找的陸錦瑤，這邊人來人往，尋人都廢了一番功夫，還是一個丫鬟帶著過去的。

　陸錦瑤來的晚，肚子越來越大，不想去人多的地方著，這會兒才過來。

　前兩日給安王府去了一封信，總見安打聽姜棠，這不是這個恰好的機會麼。

　安也不方便直接去找姜棠，畢竟姜棠也是客人，而是跟著陸錦瑤一塊兒，坐到搭好的棚子那兒聽戲。

　戲文是《麻姑拜壽》，可唱到一半就換了《邯鄲學步》，都是戲，又是主家點的，客人自然沒什麼話說，都安安靜靜地聽著。

　韓氏一邊聽戲，一邊和貴客周旋說話，“馬上就天冷了，也該用上炭了，但銀骨炭煙味兒大。四弟妹有孕在，最是聞不得煙味，還得讓邊的丫鬟記著，尋煙的紅羅炭來。”

　韓氏慢慢說著，“姜……我差點忘了，姜姑娘已經不是四弟妹邊的丫鬟了。這樣，我記著，到時用炭直接給送過去。”

　這一番話，再加上戲臺唱得戲文，讓人忍不住多想。

　到底是聽《邯鄲學步》這出戲，還是說姜棠邯鄲學步，一個丫鬟，搖一變了侯府的貴客，學著貴客的樣子坐在這兒……

　怕是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