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別墅,晏夫人跟小兒子打著視頻,語氣是十二萬分的無奈。
“乖兒子,我跟你說,別學什麼烏七八糟的臨床醫學,神病學也不行!
你知不知道等你出來工作后,會有多危險,尤其神科,還專門有個‘委屈獎’,就是給被打的醫生和護士。”
晏夫人的丈夫聞言,也過來規勸兒子,“安安,聽你媽媽的話,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晏家未來也是你的,你作為管理者,你要學金融管理方面的專業。”
“是就我一個兒子嗎?”視頻里的棕發年有些悶悶不樂,“你們撿來的那個,不算了?”
“你也知道,他只是來替你完和司家聯姻的。”晏夫人揚起笑來,看著吃醋的孩子。
“安安你只要再等一周,等楚君烈和司家人訂完婚,你就能回來了,媽媽給你買了禮,你到時候一定喜歡。”
晏安百無聊賴的點頭,對這個禮并沒有什麼興致。
“對了。”晏安似是想起來什麼,隨口一問。
“楚君烈那個傻子,贅給哪個倒霉鬼了?”
這問題一出口,晏夫人和丈夫對視一眼,還沒有完全消化昨晚那場面,帶來的緒影響。
“你們這是什麼表?”晏安好奇歪頭,“出什麼事了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晏夫人下意識咽了下唾沫。
“楚君烈他被司云弈看中了。”
視頻中的年一不,晏夫人還以為是網卡,連了兒子兩聲,只見親兒子眼圈一點點紅了起來,眼眶里的眼淚直轉。
“你再說一遍,那個傻子,被誰看中了?”
“司……云弈。”晏夫人看著兒子的表,察覺出幾分大事不妙的苗頭。
“不可能!”年在視頻里猛地一下站起,眼淚止不住的掉,“云弈哥哥才不會看上那個傻子,你們騙我!”
晏夫人張了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們為什麼不阻止!”晏安哭的淚流滿面,“你們真不知道我以前為什麼經常跑司家,不知道我為什麼想學神病學嗎!”
“你去司家,不是為了和那幾個同齡孩子玩嗎?”晏安的父親有點茫然。
“如果不是看你和那幾個孩子玩的好,你爺爺和司老爺子當年,也不會給兩家定下婚約。”
“我才不喜歡和他們一起玩!我去是要看云弈哥哥!”晏安哭的聲嘶力竭,“我要是知道,這次云弈哥哥也招婿,哪怕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讓那個傻子去!”
晏家夫婦對視一眼,一時間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晏夫人捂著口,覺自己心梗的厲害。
“我不敢說!”晏安淚流滿面,“我怕我說出來,你們都會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但是,但是現在他卻……”
一想到那個傻子要和云弈哥哥在一起,晏安在視頻前瞬間泣不聲。
“乖寶貝別哭!”晏夫人一看兒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疼不已,與丈夫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盡是無可奈何。
事已經定了下來,晏家要是出爾反爾,必然會引起司家的不滿。
“爸媽,我喜歡云弈哥哥,要是能和他在一起,我以后一定乖乖聽你們的話,你們幫幫我好不好?”晏安噎著開口,淚水漣漣的眼中盡是對父母的祈求。
×××
楚君烈洗了個冷水澡,可能是因為太過興,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索起提前收拾收拾東西,畢竟自己再過一周,就要搬去和司先生一起住。
想想自己能和司先生住在一個屋檐下,天天都能看到他,楚君烈就忍不住的開心。
這個月還剩十天,下個月的房租可以直接給司先生,楚君烈提前和房東打好招呼,讓房東在這段時間里找新的租客。
楚君烈正打掃著衛生,超市常大爺突然打來電話,是有活干了。
活很,只有一袋五十斤的面,但買家是對老夫妻,老兩口都上了歲數,推著一輛自行車來買面,常大爺一聽這老兩口住五樓,還沒有電梯,當即就給楚君烈打了電話。
看著有年輕人幫忙搬,老兩口一激,又多要了一袋大米。
楚君烈肩上扛著面,再在面上摞一袋大米,跟著老兩口到他們樓前,穩穩扛著米面上五樓,送到兩位老人家里。
看著自己服上沾了面,楚君烈一邊用巾拍打,一邊回到小超市。
常大爺看到楚君烈回來,從米面錢里拿出張十塊,遞放到楚君烈面前。
“不用了常大爺。”楚君烈把錢推回去,常大爺也沒再塞,把錢收回來,讓楚君烈等等,中午一會有人送飯過來。
小超市里有臺老電視,一到中午,常大爺打開電視,把送來的飯一分為二,另一半給了楚君烈。
楚君烈坐在小馬扎上,捧著飯盒,和常大爺一起吃飯看電視。
電視里響起悉的前奏,是到了港城午間新聞的時間,一對主持人坐在播音桌前,首先開始播報港城時事。
“震驚港城的惡殺人案,在法院宣判下最終落下帷幕,富商之子李某康,因求被拒,將害者殺害后殘忍剝去其臉皮……”
這案子大部分港城人都有所耳聞,不在小超市買東西的人都安靜下來,看向電視屏幕上的男主持人。
“二審開庭時,李某康以神疾病上訴,經法批準,港城司法機關指派三位鑒定人,對李某康神狀態進行鑒定。”主持表嚴肅。
“三位鑒定人發生分歧,實行單獨提出鑒定意見權利。
被告方向法院申請鑒定人出庭作證,接法庭質詢……
法與陪審團,最終采納由鑒定人員司某提出的鑒定意見,判李某康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①
大屏幕切至二審公開審理的場景,給了證人席位一個特寫。
站在證人席位的男人,有種水墨畫般的清冷,極其漂亮的眼眸中仿佛含著清霜,直的鼻梁上架一副細框眼鏡,銀鏡鏈垂在臉側,增添幾分別樣的致。
楚君烈看到特寫,立即起腰,不由自主的向電視機方向傾斜。
竟然是司先生!
這畫面是二審時候的,可能是在兩個月前,那時候自己都還沒見過司先生。
“綜上所述,被告的確患有神分裂癥,但在其作案前,曾在公共場所留下一段影像,影像中的被告,儀表整齊,與人對答切題,擁有正常的邏輯推理能力……”
男人聲音異常清晰好聽,帶著無與倫比的穿力,以及常年于上位特有的迫,控制著人提起心神,認真聽他每一個詞句。
楚君烈直直盯著電視,下意識屏住呼吸。
“案發后,被告無復發殘留跡象,證明其于神分裂癥緩解期,擁有完整的辨認控制能力,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②
公開審理畫面切回男主持人的鏡頭,楚君烈眼中是不自覺的失落,原本是俊男靚的主持人,此時看起來竟也平平無奇。
“小楚!”常大爺看著坐著小馬扎快要傾斜摔倒的青年,連忙出聲提醒。
“剛剛……”楚君烈回到原位,指著電視機的方向,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形容的話來。
“司家那個治神病的天才嘛。”一位老客拿著飲料走過來付錢,已經見怪不怪。
“據說喜歡他的人能從港城排到黎,人家倒好,冷冷一句‘婚姻不在他的人生規劃中’,堵的他爹半年沒緩過氣。”
楚君烈眨了眨眼,不由自主想起在司家老宅的那晚,司云弈要下自己時的場面。
怪不得那些人,會那麼驚訝。
也怪不得司老爺子,眼睛都快要瞪出來,卻沒有阻攔。
“現在恐怕,工作也不在他的人生規劃里嘍。”客聳聳肩。
“他這次上庭作證,得罪的可是李家,那個李某康,是李家唯一的獨子,你們覺得李家人能放過他?”
楚君烈聞言皺起眉頭,眼中忍不住出些擔憂。
“不過我聽小道消息,這個司家的天才,為了不連累司家,已經宣布退休,說要外出旅行。”客人撓撓臉,語氣中不由自主的帶上幾分羨意。
“人家二十九歲就榮退休,我這快五十多了,還斗在一線賣二手車,你說氣人不氣人!”
楚君烈抿了抿,往里拉兩口飯。
不知道司先生外出旅行的時候,帶不帶自己,自己可以背行李,背很多。
“小道消息不可信。”常大爺覺米飯噎嗓子,又喝了口水。
“我倒是聽著,那個李老板現在也自難保了。”
老客笑著挑選擺在收銀臺柜上的打火機,沒和常大爺多爭論,大爺一天到晚坐這,聽到的消息肯定比自己多。
看著店里人,常大爺突然想起什麼,靠近楚君烈。
“小楚,那天你不是說,要去相親嗎?相的怎麼樣了?”
一聽有八卦,客人立即豎起耳朵。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好事,楚君烈忍不住揚,歡快的往里拉幾下飯。
“相中了。”
“我就說我那件西裝穿上賊帥,你不信。”常大爺出笑,“是不是把對方迷的死死的?”
“是對方相中我了。”楚君烈眉眼含笑,像是被天降的餡餅砸中了腦袋,“我贅。”
一邊看熱鬧的客差點笑噴,常大爺笑容消失了兩秒,不過想想青年的條件,確實也就只能委屈。
“對方怎麼樣啊?”常大爺看著楚君烈,有些不舍。
楚君烈環顧一圈四周,靠近常大爺,紅著耳朵低聲音,像是要訴說一件天大的。
常大爺滿眼期待湊過去,一邊的老客也不聲的傾斜。
“不告訴你。”
楚君烈臉上藏著幾分的喜歡。
“不告訴那就是丑。”老客故意激楚君烈開口,“按我的經驗,要是但凡有點優點,其他人早就開始夸了。”
楚君烈搖頭,專心低頭吃飯,不想再分毫。
小超市門外緩緩駛過一輛銀白豪車,車主人似乎看到什麼,車后倒幾米,停在小超市門口。
楚君烈目落在車上,莫名覺有些悉,正想去看車牌號,只見后排車門打開,剛剛電視中的人,穿一套米白休閑西裝,黑長發隨意收束后,下車邁步走向自己,司云弈臉側鏡鏈隨著步伐輕晃,在下異常耀眼。
站在門口的老客顯然也看到來人,目在電視和男人之間來回轉,手中的打火機都險些沒拿穩。
楚君烈下意識拿著筷子立即站起,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司先生?”
“吃完再走。”司云弈看了一眼楚君烈手中的飯菜,走進小超市,在貨架前拿過兩瓶水,站在收銀臺前,掃碼支付。
超市中一度靜的落針可聞,常大爺盯著眼前的男人,再看另一邊時不時抬頭歡快看一眼男人,再低頭猛吃的楚君烈,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楚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司云弈將一瓶水放在楚君烈側,自己剛要開一瓶,只見楚君烈猛地起,拿過自己手中的水,紅著耳朵擰開后遞過來。
司云弈手指頓了頓,接過水瓶,聞著超市中飯菜味與煙味的混雜,拿著水走出超市,抿了兩口潤潤。
常大爺本來還想小聲問問兩人的關系,卻看到楚君烈眼睛隨著男人,似乎是怕對方離開一般,大口咽下飯菜,沖刺般的拿著飯盒去后面洗干凈,放下飯盒就要跟著男人走。
“這……該不會就是你要贅的人吧?”即便覺自己這個猜測不可思議,常大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楚君烈強心頭漂起的那幾分驕傲,對常大爺點了一下頭。
“兄弟你是不是抓著他什麼把柄威脅他了?”老客滿臉不可思議。
“還是你對他有幾十次救命之恩,他才這麼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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