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真坐上陳理南的車, 還沒來得及嘆嫂子怎麼換了輛保時捷給他,就聽陳理南問:“賀迢和我說你不肯給他名分,怎麼回事?”
池亦真剛打開水杯, 差點沒把里面的水給潑出來。
“他和你說的?”
陳理南跟著導航開車, 一邊點頭:“好委屈呢。”
倒門婿的經紀人大哥穿得很像本地收租的大爺, 但今天因為要送池亦真去學臺詞,難免打扮了一下。
此刻又覺得自己好像個油頭面的門, 還要那幫爺解決姨太太爭寵的事。
池亦真:“因為還沒打算談。”
他點開手機看了看最近綜藝的反饋, 數據還是很好, 仍然占據綜藝榜的首位。
嘉賓組實時討論的熱度還是他和賀迢的cp排在最前面。
還有專區的討論組,里面的高樓看著就麻麻, hot標簽遍布。
甚至還有結婚樓。
陳理南看了池亦真一眼,坐在副駕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弟還漫不經心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陳理南總覺得這孩子上的青褪去了很多。
甚至在這方面有點無。
不對啊, 我也被cp影響了。
怎麼可以覺得自己家阿臻無呢,這小孩最重了。
陳理南:“談也沒什麼,想談就談, 反正我們現在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資源也沒有,也沒地方求人,陳理南的人脈沒辦法讓池亦真接到一個戲。
當初和池亦明好的人可能也都被盛忻警告過必須袖手旁觀。
所以得到的都是滿懷歉意的對不起。
池亦真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理南都不太記得他上一次開懷是什麼時候。
至他在看綜藝的時候才發現池亦真還能笑得那麼燦爛。
網友:演的吧。
陳理南心想:怎麼可能,池亦真什麼演技我能不知道嗎?
池亦真:“我是想著……等節目結束之后再說的。”
陳理南:“怕他因戲生?”
池亦真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哪怕賀迢信誓旦旦, 但池亦真在這方面比他經驗足多了。
鏡頭底下洋溢的氛圍會讓人得到心理暗示。
就像人設的賀迢會上那個糊咖小演員, 也是一種暗示。
陳理南:“不過都是年人了……”
池亦真:“晚上回來我再和他聊聊, 這個你不用擔心, 我會控制好的。”
陳理南有點驚恐:“控制什麼啊小臻, 我跟你大哥一樣都希你過得開心一點。”
他這人一向絮絮叨叨, 聊天文字都給人一種很媽的覺。
現在的口吻也帶著點長輩的期待:“要是那個賀先生能讓你快樂,你大可試試,反正現在網上的輿論也都是希你倆假戲真做,這沒什麼負擔。”
池亦真:“就是因為眾所歸,所以分開才會很難看。”
陳理南發現池亦真越來越悲觀了:“想什麼呢,及時行樂才是最重要的。”
池亦真笑了一聲:“我行樂過了,很快樂。”
陳理南:怎麼一夜之間長這麼大了。
他嘆了口氣:“不過盛忻這個孫最近也在s市,我還是很擔心他像上次一樣突然竄出來,我得跟著你。”
池亦真:“沒關系,他蹦跶不了幾天了。”
張彌雅開會的時候說得很清楚,要趁這檔節目搞垮盛忻。
紅發的人還彎了彎眉眼,佯裝大肚地說我可不是記仇,這是給你家賀總一個機會。
搞得池亦真都開始期待了。
盛忻一垮臺,意味著會自己可以重新開始。
原主的愿他也可以實現,繼續做個演員,拿回大哥的,等母親醒來。
是不是這些愿都實現了。
我也該回到我的世界了?
那賀迢呢?
陳理南:“你是不是又有事瞞著我?”
池亦真搖頭:“沒有啊。”
陳理南:“那你為什麼那麼篤定?”
池亦真:“是有,但簽了節目組的保協議。”
陳理南:“我還是你經紀人呢我有什麼不好知道的?”
池亦真:“畢竟經紀人也不跟組啊。”
陳理南算是知道池亦真是鐵了心不說了。
他也沒強求,只是在車流中叮囑了一句:“別什麼事都自己扛,我雖然是你經紀人,好歹你哥讓我照顧你。”
“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就算拼命也要……”
池亦真打斷他:“不用這樣啊哥,太殘忍了,你還有家屬呢。”
他笑了一聲,輕飄飄地轉了話題:“那個臺詞老師兇嗎?是不是還有專門教戲曲的老師啊?這個能速嗎?”
記憶里原主之前客串過一個網劇就出演過一個唱戲的人偶。
有拍攝過在梨園唱戲的畫面,不過當時也就幾秒鏡頭,又不用自己唱,不怎麼考驗演技。
池亦真都不知道這還能算經歷。
陳理南:“速這個……”
他也很為難,大概是對自家藝人的演技太有數了,已經開始安池亦真了:“能拿到試鏡名額就已經很不錯了,真正拿下角還是有點難度,我們重在參與。”
自家藝人兼弟弟演戲真的陳理南一直知道,但有些東西也不是有熱就可以的。
努力也不是不可以,及格線就可以了。
圈子里也不擺爛的,靠炒作混口飯吃,作品平均三分都是祖墳冒煙。
但那種人臉皮又很厚,無所謂群嘲。
但池亦臻天敏,又很容易以被惡評刺傷,他會加倍努力,可惜這些在不人眼里是無效努力。
有時候心態好也是一種天賦,至讓陳理南作為一個專業的經紀人來考評。
池亦臻心態不行,值可以吊打不流量,但他格又太敏斂。
沒什麼話題度,所以在綜藝上顯得呆板無趣,會讓觀眾反。
如果沒有好的心態,演技的天賦點滿也可以。
偏偏池亦臻兩個都沒有,還很固執,陳理南話卡在嚨,半天不知道怎麼說。
池亦真:“不行是吧?”
他聳了聳肩:“重在參與也要比尤雨星好點,不然太對不起一直期待我和他撞上的觀眾了。”
陳理南沒想到他還是這麼有事業心。
下一秒他想起賀迢公司的副總找到自己說的話。
這次試鏡很大程度也是靠賀迢周旋,張彌雅疏通。
圈不人都在討論徐緒這麼瘋狂的舉,他又不用預熱新作,完全是多此一舉。
錢給多了加上人脈,有些事在圈子里是立的。
就算是徐緒,也需要資金拉電影投資。
況且這不過是一個試鏡機會,談不上確定男主。
他有絕對的選擇權。
陳理南:“不用擔心,以后總有機會的。”
池亦真:“我知道,綜藝紅了,我還是有價值的。”
冬天的太從窗外灑進來的,副駕坐著的男人生了一張得天獨厚的漂亮臉蛋,不也不會棱角過于分明。
如同明暗之間的那個灰面,有無限改變的可能。
張彌雅雖然開的是偶像公司,但在圈也不是沒有人脈。
臺詞老師是的長輩,不科班出的演員都被教導過。
池亦臻也是科班出,但和這位江老師不是一個學校的。
陳理南到底還是后者臉皮跟進去了。
江葵四十多歲,在學院任教,也是話劇院的首席。
在圈評價很好,人也是出了名的嚴厲。
看長相就屬于不好說話的老師。
至陳理南這個學渣已經開始恐慌了,偏偏他明面上還是經百戰的經紀人,還試圖眼神安池亦真不要害怕。
卻沒想到自家藝人一點也不慌張,反而很平靜地和老師先聊了一段時間。
江葵本人私底下不怎麼教課,這次還是有個老朋友拜托的。
對方的小輩就是張彌雅。
張彌雅在圈子里很有名,年輕一輩搞事業的翹楚,旗下無論哪個藝人都自帶腥風雨的氣質。
生生盤活了娛樂圈的偶像團,還大刀闊斧地開辟了舞臺。
但這和江葵的圈子幾乎沒集。
但架不住老朋友的關系,還是答應了。
江葵之前沒見過池亦臻,甚至沒怎麼聽過這個名字。
前一天還查了查對方的資料,跳出來的都是綜藝片段。
如果不是畫面做了后期,江葵還以為是紀錄片。
但背景雖然都很市井,偏偏質很好,回放的配樂也很高級,反而像個老電影。
又問了自己的兒,對方今年上大學,在實時追這個綜藝,聽說老媽要教池亦真臺詞,嘰里呱啦地和江葵聊了一晚上。
異地上大學的小孩都不怎麼喜歡和家長聊天。
這還是江葵第一次聽兒說那麼多。
本來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經歷持懷疑態度,卻沒想到搜了很多次。
都是真的。
池亦真甚至不太上鏡,香瓜娛樂回放的剪輯視頻里的池亦真遠沒眼前這麼好看。
他安靜地笑,給江葵一種明月皎皎的氣質。
池亦真態度很好,江葵讓他干什麼就干什麼。
陳理南旁觀了沒多久就目瞪口呆地滾出去了。
他都不知道錄個綜藝而已,自家這個藝人弟弟宛如開了掛一樣。
前輩的經典片段信手拈來,戲出戲切換自如。
陳理南想:小說里寫的一夜之間開竅原來是真的嗎?量變造的質變?
江葵也很驚訝。
中間休息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中午的太仿佛是曇花一現,天氣又冷起來。
此刻熱茶裊裊。
這棟小別墅的會客室外能看到江葵自己侍弄的花草小院。
江葵:“你讓我很意外。”
發現自己沒辦法給眼前的男人太多意見。
經典片段之所以經典,除了演員本的發力,還有當時的燈攝像導演等等工作人員的功勞,更有時間長了之后渲染出的好評。
所以要超越經典很難。
但池亦真一個下午無論什麼片段,提什麼要求都能應對自如。
江葵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教的。
有些好奇:“你哪里都好的,為什麼之前的戲卻演得……”
前一天晚上江葵也看過,實在是很難堅持。
池亦真吹了口氤氳的熱氣:“我也覺得很神奇,好像突然開竅了。”
他面上就看出點不好意思:“大概之前的努力的掙扎沒有白費吧。”
本來得知池亦真要試鏡徐緒的電影,江葵覺得以這個年輕人的資本實在是異想天開。
徐緒并不是一味遵從好臉的導演,更何況有些臉不太適合出現熒幕。
現在江葵改觀了,給出了一點建議:“徐緒這個人試鏡雖然有固定片段,但他喜歡固定之外的發揮。”
池亦真點頭:“是可以自由發揮的意思嗎?”
江葵:“我也不知道劇本,需要你在段時間揣并呈現出來。”
頓了頓:“不過大部分人為了保險,還是按照給定的片段劇本來的。”
“臺詞也很重要,哪怕是素人,他肯定也要挑口齒清晰的那種。”
因為下雨,天黑得很快,池亦真放在桌上的手機有消息傳來,發出嗡嗡的震。
池亦真起告辭,江葵送他到門口,陳理南的車已經開過來了。
江葵注意到池亦真抓著的保溫杯,想起他表演之后都會捧起喝,笑著問了句:“現在年輕人都這麼養生了嗎?”
池亦真看了眼保溫杯,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是有人非要我帶的。”
這句話有點曖昧,戴眼鏡的前輩想到兒電話里興的托付:“媽!你要是見到池亦真能幫我問問他跟E神,就和他一對那個男的,有機會嗎?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你問問嘛。”
江葵到底還是問了。
“你和節目里的賀先生,有機會嗎?”
池亦真訝異地看了一眼,人也有點不好意思:“我兒比較好奇。”
池亦真沒怎麼思考,晃了晃手上的杯子,莫名想到賀迢洶涌的進攻,還有到現在都讓池亦真靈魂滾燙的殘留。
他可能沒意識到只笑得格外溫:“這就是他給我準備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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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弦星有個秘密,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人——她小舅的朋友,一個大她八歲的男人,后來,無論她怎麼明示暗示,鐘熠只當她是小孩。她安靜的努力,等自己長大變成熟二十歲生日那天,她終于得償所愿,卻在不久聽到了他要訂婚的消息,至此她一聲不響跑到國外做交換生,從此音訊全無。再見面時,小丫頭長的越發艷麗逼人對著旁邊的男人笑的顧盼生輝。鐘熠走上前,旁若無人的笑道:“阿星,怎麼見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季弦星看了他兩秒后说道,“鐘先生。”鐘熠心口一滯,當他看到旁邊那個眉眼有些熟悉的小孩時,更是不可置信,“誰的?”季弦星眼眨都沒眨,“反正不是你的。”向來沉穩內斂的鐘熠眼圈微紅,聲音啞的不像話,“我家阿星真是越來越會騙人了。” 鐘熠身邊總帶個小女孩,又乖又漂亮,后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姑娘離開了,鐘熠面上似乎沒什麼,事業蒸蒸日上,股票市值翻了好幾倍只不過人越發的低沉,害的哥幾個都不敢叫他出來玩,幾年以后,小姑娘又回來了,朋友們竟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再次見他出來,鐘熠眼底是不易察覺的春風得意,“沒空,要回家哄小孩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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