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的話讓溫嫻無從辯駁。
霍家上下都知道當初霍止寒要娶的人是溫淼淼,可是新婚當夜被送進霍家的偏偏是這個啞。
沒等溫嫻回答。
“可不麼?”蘇紅袖立馬接話,“聽說是有人恐嚇自己親妹妹,說我們霍家是個虎狼窩,又說我們止寒相貌丑陋,格乖戾,再做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替妹妹嫁進我們霍家……”
溫嫻臉一變,
【我沒說過這些話。】
“還狡辯呢,”蘇紅袖還想說什麼,卻被霍老爺子打斷了。
“行了,已事實的事不必再多說,”霍老爺子看著溫嫻,目微沉的樣子和霍止寒像極了,讓溫嫻不寒而栗。
“溫小姐,既然當初是個誤會,那不如好好解決,強扭的瓜不甜,你和止寒確實不合適。”
溫嫻了手指,詫異的看著霍老爺子。
霍老爺子沉聲道,“這樁婚事原本也沒多人知道,及時止損對兩家都好,霍家會給溫小姐一些補償,婚事就作罷了吧。”
溫嫻看著一屋子人,幸災樂禍者有之,袖手旁觀者有之。
做夢都想離開霍家,離開霍止寒,可就這麼離開的話,溫振華會放過麼?霍止寒會放過麼?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頂著這莫大的力搖了搖頭。
霍老爺子臉一沉,“你不愿意?就算是溫家的正經大小姐也夠不上我們霍家,何況你是個私生,無論如何對于霍家……”
‘私生’三個字落在溫嫻耳中,針扎一樣的刺耳。
的指甲幾乎要掐到掌心里。
“爺爺,”一道冷呵聲從門外傳來,打破了這一屋子凝固的空氣。
溫嫻猛地抬頭,便看到霍止寒大闊步進門檻,一裁剪的黑西裝,高大的影裹挾一寒意。
“止寒來了,”霍老爺子神淡淡,“正好,當著你的面把離婚的事說清楚。”
“爺爺,”霍止寒看了溫嫻一眼,“溫嫻是我明正娶的太太,結婚不是兒戲,我沒考慮過離婚。”
“胡鬧,”霍老爺子的臉沉了下來,語氣也重了,“你要娶的是溫家的二小姐,他們溫家李代桃僵送來一個啞……”
“爺爺,”
‘啞’兩個字還沒完全說出口,便被霍止寒的聲音打斷了,“我從未說過我要娶的是溫家的二小姐。”
一語落下,整個屋子里雀無聲。
溫嫻也怔住了,詫異不已的看向霍止寒。
“我要娶的是溫家的千金,從未指名道姓要溫淼淼,”霍止寒的話印證了剛剛他們聽到的話沒錯。
霍老爺子面疑,“你是說,你一開始要娶的就是溫嫻?”
霍止寒沒說話,這副默認的態度讓蘇紅袖坐不住了。
“止寒,你不能兒戲啊,你怎麼可能會愿意娶一個啞……”
“小姨,您可能不太了解我。”
霍止寒看了蘇紅袖一眼,目中的寒意讓蘇紅袖不得不閉上了。
他原本本沒打算帶著溫嫻來這兒,今天爺爺忽然把溫嫻提前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氣氛一時間僵持住了。
霍止寒的脾氣和霍老爺子不相上下,管家見狀忙打圓場,“先生,爺,廚房那邊說晚餐備好了,要不先吃飯吧?”
霍老爺子皺了皺眉,拄著拐站起來,淡淡道,“吃飯吧。”
溫嫻松了口氣。
吃飯的時候溫嫻坐在霍止寒邊,雖然穿著樸素,卻也端莊大方。
見霍止寒不怎麼吃東西,溫嫻主給他剝蝦,剝的極為致考究,只留下一個漂亮的蝦尾,整齊的放在他的碟子里。
這一幕落在霍老爺子眼中。
溫嫻上有著罕見的大家閨秀的大氣,又兼顧小家碧玉的溫婉,如果不是個啞的話,嫁給止寒倒也未嘗不可。
吃完飯,霍止寒被霍老爺子去了書房,溫嫻在客廳里等候。
傭人上了茶,蘇紅袖拉著霍婷婷談笑風生。
“我是好久沒見到婷婷了,聽說這次回來是打算訂婚的?”
“是的,”霍婷婷笑了一下。
“哎呦聽說對方是趙氏集團的長子,年有為,婷婷好福氣啊。”
“其實我也還沒想這麼早結婚呢,”霍婷婷似乎有些回避訂婚的事,眼角的余瞥見一旁的溫嫻,忽然話鋒一轉,“哎,你跟我哥結婚怎麼也沒辦婚禮啊?”
溫嫻正喝茶,聞言抬起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蘇紅袖沒好氣道,“就這個樣子辦了婚禮不是讓人看霍家的笑話麼?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也是。”
霍婷婷看著溫嫻,“淼淼說,要是我早些告訴我哥是什麼樣的人,說不定嫁給我哥的就是,不是你了。”
溫嫻微微一怔,不知道霍婷婷說這話是什麼用意。
“剛剛看你給我哥剝蝦,可你看我哥本不吃,熱臉冷屁就這麼有意思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慕虛榮,沒有自尊的人。”
霍婷婷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那種倨傲的態度儼然是將人踩在腳下。
溫嫻的神越來越勉強。
正說著話,霍婷婷的手機響了,溫嫻離得近,看到來電顯示上‘溫淼淼’三個字,格外的扎眼。
“不好意思啊,我接個電話,蘇姨,你們慢慢聊。”
霍婷婷拿著手機出去,臨走時還輕蔑的瞥了溫嫻一眼,很是不屑一顧。
蘇紅袖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這趟果然沒白來,即便溫嫻這婚暫時退不掉,可霍家上下對的冷眼也夠喝一壺的。
就不信了,長此以往下去,這個小啞還能撐著不走。
另一邊,霍止寒被霍老爺子到了書房里。
霍老爺子直截了當道,“這樁婚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霍止寒面冷峻,“我暫時不會和溫嫻離婚。”
“為什麼?我看得出來你并不喜歡,要是健全也就算了,一個啞確實配不上你。”
“爺爺,娶誰無所謂,只要是溫家的兒。”
霍老爺子一怔,詫異的看著霍止寒,半晌才漸漸回過神來,“止寒,你不會還為了當年的事耿耿于懷吧?”
提到當年,霍止寒的眉眼間陡然浮起一道寒霜,臉沉的厲害。
霍老爺子皺著眉,“我和你說過,當年那場火是個意外。”
“不是意外,”霍止寒目篤定又冷厲,“山火是溫振華放的,為的就是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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