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侯爺，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太子吃了一驚，急忙手攙扶。

老侯爺痛心搖頭：“不，就讓老臣跪著吧！老臣戎馬一生，自認對得起家國百姓，無愧于心，不料年老了，反而養出個不的逆子！老臣實在是愧難當，不查清此事的前因后果，老臣都沒臉面對太子殿下了！”

說著，老侯爺抬袖了眼睛，深深跪伏在地。

看著老侯爺花白的頭發，佝僂的軀。

回想起當年他馳騁沙場，為國盡忠的種種事跡。

別說太子，在場賓客們都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將軍百戰，為國為民。

年老之后，又怎麼能為子孫后代不，這種委屈？

“微臣斗膽，請太子殿下做主，徹查此事，還南侯府一個清白！”

有武將站了出來，拱手肅容道。

“微臣附議！”

“臣也附議！”

所有賓客都站出來，深深躬。

這一刻，他們發自心的相信，有老侯爺在一日，南侯府絕對不會做出與土匪勾結，禍害百姓之事！

蕭令月在一旁看著，心里不由得為老侯爺鼓掌。

這一手苦計，玩得真漂亮！

先大義滅親，再含淚訴苦，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不但挽回了侯府的面，還順便把太子架上了高位。

著太子非查不可。

蕭令月心里也很清楚，南侯府確實沒有和虎狼山土匪勾結。

這充其量就是一個誤會。只因為沈志江私心作祟，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否則事不至于鬧到這一步。

老侯爺應該也猜到了這一點。

沈志江可是他的親兒子，他還能不知道他的子嗎？

就算再給沈志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跟殺人放火的土匪有勾結啊。

所以，只要太子隨便一查，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諸位請起吧，既然本宮在此，自然會做主查清此事！”太子威嚴淡漠道。

“多謝殿下。”眾人這才起。

“趙大人。”太子看向趙偉，“除了沈侯爺當眾承認，土匪是沈家下人之外，你還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南侯府與虎狼山有勾結嗎？”

趙偉直接搖頭：“沒有。”

“這就是說，你懷疑南侯府之事，僅僅只因為沈侯爺的一句話？”太子語氣一沉。

“太子明鑒！微臣在下令之前，曾反復問過沈侯爺，但是他一口咬定，土匪就是沈家下人！微臣也沒辦法，只能將侯府視為同伙，先看管起來再置。”趙偉拱手說道。

這種做法是沒有問題的。

沈志江親口承認，沒人他。

又是在眾目睽睽下，這份口供是可信的。

換任何員，都會視為同伙置。

沈志江捂著流的腦袋，站在一旁滿臉惶恐。

“老，老爺......”華姨娘還捂著肚子癱在地上，疼得滿臉冷汗，掙扎著想求救。

但沈志江哪里還顧得上，一心沉浸在后悔與恐懼中。

太子看向沈志江，沉冷問道：“沈侯爺，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沈志江臉驚懼茫然：“太，太子殿下......”

“你為何要說，土匪是沈家的下人？他當真是南侯府的人嗎？”太子冷沉地喝問道。

“不、不是......他不是，這是我說的！太子殿下可以去查，侯府里從來沒有過這個人，我只是胡找了個借口而已！”沈志江慌忙否認，語無倫次。

太子又問：“那你為什麼要找這種借口？”

沈志江：“......”

太子看出了他的言又止，冷聲喝道：“事已如此，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你要進刑部大牢才肯老實代嗎？”

“不！我說，我說！”沈志江立刻被嚇到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了：“都怪我一時私心作祟，擔心那個土匪被帶回京兆府后，會代出賤買兇殺人的事！讓整個侯府蒙。我為了遮掩丑事，就想著隨便撒個謊，把人留下來！

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土匪啊！

我，我以為他就是個混混，太子殿下明鑒啊，我真的是冤枉的！侯府跟土匪窩沒有任何關系！”

說著，沈志江顧不上頭上的傷，砰砰磕著頭。

“老爺......”癱在地的華姨娘尖一聲。

自知大禍臨頭，心神崩潰，華姨娘竟一下子暈死過去。

真相終于大白了。

買兇殺人應該是真的。

但與土匪勾結，卻只是一場烏龍誤會！

老侯爺重重松了口氣：“......”

還好，面掃地總比丟了命強。

都怪華姨娘！還有沈晚！

眾人得知幕，一時無言以對。

本來一件家族丑事，竟然鬧了這樣，實在人無話可說......

太子皺了皺眉頭。

這種家宅爭斗的丑事，京城的勛貴府邸幾乎家家都有，但一般不會鬧到臺面上。

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太子私心里并不想管這種事，但事在他眼皮底下鬧開，他想不管都不行。

太子只能忍著不快，繼續問道：“買兇殺人又是怎麼回事？”

趙偉：“這就要問三小姐了。”

所有人的目又回到蕭令月上。

頂著老侯爺冰冷警告的眼神，蕭令月神平靜，將事經過又說了一遍。

前因后果都很詳細。

沈志江還沒聽完就激烈反駁：“太子殿下，您別聽胡說八道！賤親口說過，本沒見過那個土匪，是！”

他狠狠指著蕭令月，語氣怨恨至極，“一定是買通了土匪，故意誣陷！”

一直攀著襄王的沈玉婷含淚說道：“我可以替姨娘證明，四天前，姨娘一直跟我在一起，本沒有出過門。”

說著，用力晃了晃襄王的手臂：“殿下，你也替我說句話啊。”

太子目幽幽地瞥過來。

襄王頓時頭皮發麻，恨不得一腳將沈玉婷踹開：“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殿下......”

“沈晚，華氏雖然只是姨娘，但好歹也占了長輩的份，你竟然收買土匪誣陷，你好狠毒的心腸！有太子殿下在，你絕對不會得逞的！”沈志江一邊厲聲指責蕭令月，一邊抬出太子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