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嚇得直杵在原地不。

畢竟是羅聞櫻手把手帶出來的，心怎樣羅聞櫻最清楚，可這商場如戰場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卻怎麼都參不了。

小朱泣著不敢上去，羅聞櫻兩手指按向眉宇間，睜眼見還站著，「想讓他下來自己逮你嗎？」

「eve，」小朱聲音帶有哭腔，「老大會不會辭退我。」

羅聞櫻也不安，照實說，「十有八九，現在你傷人，他好不容易將你從警察局保出來已經仁至義盡，小朱，你現在要擔心的是這件事會不會存你的檔案，工作還能再找，可倘若你有了這個底，以後哪家公司敢用你？」

小朱雙手掩住面。羅聞櫻瞅眼，口氣也不若先前那樣僵，「現在哭還有什麼用？哭能解決問題的話，大家都別做事了。」

小朱咬，看著羅聞櫻直道，「eve，你幫我跟老大說說吧。」

「你跟謝楠關係很好嗎？我代你的事也是給你鍛煉的機會。」

「是謝楠要幫我，說多個人多份力量。」

羅聞櫻重重吐出口氣，看向小朱的目充滿無奈，「換做是你，你肯嗎？這個項目一旦拿下，獎金是我們部門的，又是陪酒又是賠笑能得到什麼好，你自己想想。」

「eve，謝楠這人不錯的，平時……」

羅聞櫻打斷的話，「我對謝楠不興趣，你若還是這種態度，也別上辦公室了，現在趕去收拾下走人吧。」

小朱聽到羅聞櫻毫不留的話，憋在眼眶的淚水忍不住湧出。

羅聞櫻站起來，路過跟前時，放了幾分語調，「走吧，我陪你上去，待會你盡量開口，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

小朱一聽，哭得越發兇，心想著連羅聞櫻都保不住了，當時考核進塹堃是做足了準備才好不容易進來的，如今不要被開除還有可能記檔案，小朱只覺前途一片黑暗。

「eve，」小朱跟著羅聞櫻後面出去，「我很開心你肯帶我，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師傅，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學到，以後可能都沒機會了。」

羅聞櫻頭也不回，「現在知道說好話了？」

「不是好話，是真的。」

羅聞櫻加快腳步向前，依對明錚的了解，他這會在氣頭上，可不能讓他久等。

羅聞櫻走到明錚的辦公室前，也沒敲門，直接推開後走進去。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哭聲，目掃過去，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慟哭的謝楠。

謝楠臉腫著，脖子還有抓傷，看來是真被嚇得不輕。

明錚靠在落地窗前，聽這哭聲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羅聞櫻朝小朱遞個眼，小朱便杵在辦公室中央沒有上前，羅聞櫻徑自拉開桌前的椅子氣定神閑坐下去。

明錚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視線第一時間定在羅聞櫻上，「病還沒有大好，你過來做什麼？」

「我倒是想聽聽，你會怎麼理這件事。」

明錚的怒火再度被挑起，一手抄起桌上的文件砸出去，羅聞櫻只覺有什麼東西在頭頂呼嘯而過，接著啪的一聲巨響。

文件上的金屬扣件摔到小朱腳邊，嚇得小朱和謝楠一點聲響都不敢再發出來。

「你們膽子大的，不止傷了人還讓我過去保你們出來，既然有這膽量，就別讓我給你們善後！」明錚怒不可遏，這恐怕還是塹堃有史以來的頭一樁，說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總裁對不起，」謝楠抱雙臂，聲音猶有哭腔，「要不是我想幫著julie也不會有這種事，都是我的錯。」

小朱聞言，心裏愧疚油然而生，「老大，是我出的手，是我不好。」

明錚陷辦公椅，羅聞櫻早料到事會發展這樣，謝楠哭得越發厲害，明錚煩躁地揮手，「都給我出去，」他拿起電話，撥通線，「讓人事部主管上來。」

小朱和謝楠一聽，當然明白明錚的意思，這是要開除們了。

小朱怔忡出神，謝楠則反應較快，「總裁，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把我開除留著小朱吧。」

羅聞櫻隨手翻起明錚桌上的資料。

早就說謝楠這人不簡單，明錚一旦決定的事基本是無法搖的，謝楠這樣做改變不了什麼卻還能讓小朱記著的一份。

當然，如果兩人以後分道揚鑣倒沒什麼，若能繼續留任塹堃的話，小朱這傻y頭恐怕對謝楠要激涕零，馬首是瞻了。

羅聞櫻角勾起抹冷笑，到底是現在的人真有這麼好的心，還是沉浮商場多年，心變黑了呢？

不過，自然有法子驗證。

小朱眼淚朦朧瞅著謝楠，明顯要開口說話。

羅聞櫻懶洋洋打斷明錚的話，「項目談不反而傷了人，說什麼都要給對方公司個代，若不然的話塹堃以後恐怕在這一塊很難說得過去，雖然謝楠和小朱也吃了虧，但塹堃的過大於虧，這個黑鍋肯定要有人出去背。」

明錚點頭，目自小朱和謝楠間逡巡。

兩人屏息，謝楠這會哪還敢隨便開口。

羅聞櫻笑了笑又道，「其實這也不是多為難的事，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明錚示意說下去。羅聞櫻背對著小朱和謝楠，緩緩開了口，「就像謝楠剛才自己說的，要不是從中一腳，事也不會演變現在這樣的局面，所以一人做事一人當，把謝楠開除了就行，至於小朱，記過理，外加扣當月獎金。」

此話一出，謝楠先是大驚，小朱則張著說不出話。

以為事已至此，羅聞櫻肯定是不肯再幫說話的，沒想到羅聞櫻卻想讓謝楠站出來。

明錚好整以暇盯著幾人，也不立即開口，小朱卻不好意思，「eve，其實謝楠……」

「小朱，我之前在辦公室跟你說的話還要我再說第二遍嗎？」羅聞櫻出聲打斷，目對向明錚，「我們部門的事何時用得著勞煩你邊的書，這也不是誰拿了單子誰就有功的事，現在追溯源，難道錯不在謝楠上嗎？」

明錚眼裏毫無波瀾地瞥向謝楠，又看了眼小朱，「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兩個都走，二是你們之間走其中一個。」

話說到這，誰都不敢輕易站出來，畢竟要進塹堃何其不易，況且都關係著今後的前途。

羅聞櫻轉椅子，朝向背後的兩人，這話是說給小朱和謝楠聽的，更是說給明錚，「小朱跟著我幾年，而且是我一直帶到現在的，好不容易業務方面上手了，我不喜歡換人。」

話里，要保住小朱的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