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數你住在幾樓。”
直播間的數萬人和有緣人臉上同時失去,變得煞白。
原來對他們豎起一指,是在數樓層……
【他果然是要殺人滅口!默默地抱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可怕,我不敢看了。】
【我是個菜,過去是送菜,對不起,我不敢去。】
【我倒是有信心,不過我住在市中心,離有緣人那里太遠了,到那里還沒有警察快,不然我現在就過去幫。】
這座大城市有千萬人口,車水馬龍,城中村附近非常熱鬧,但是城中村中的雪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獨于一座孤島上。
雪花腦袋里一片空白,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覺眼前整個世界正在扭曲,曾經悉的風景變得無比陌生。
畢業的時候圖租金便宜住在這個城中村,幸運的是左鄰右舍還不錯,平時會互送自己家做的餃子和包子。
那些鄰居們見跟室友兩人是生,提醒們要注意安全,不要惹到這附近的混混。這個城中村租金低廉,不混社會的人住在這里。他們往往氣質流里流氣,胳膊上有紋,好分辨的。
雪花和室友牢記著左鄰右舍的提醒,每次回家都將門窗關得很牢,不會將重要的財外給別人看,像森林里面弱小的小一樣努力保護好自己。
工作幾年之后,手上不算拮據,繼續住在這里的第一原因是這里距離公司非常近,次要原因是在這里住習慣了。
這個城中村面臨拆遷,曾經對不錯的左鄰右舍被迫去找其他租金低廉的房子。
最近幾天,眼睜睜地看著人去樓空,曾經被悉心布置的小屋即將面臨拆遷,心里難免有點不舍得。但還是收拾好心,決心擁抱新的人生。
然而沒有想到,的人生在這一晚即將發生重大的轉折。
——目睹了一場兇殺案。
兇手還鎖定了,即將殺人滅口。
雪花瞳孔變大,如同驚弓之鳥,腦袋里充斥著一個想法——“逃,快逃!”
在這一刻,終于找回了對的控制,立刻邁步離開臺,往自己家的客廳跑。
然而直播間的無數觀眾過手機的攝像頭看見,在雪花轉逃的時候,那位兇手抬手的作一頓,掙扎了一會,眼里閃過一兇,右手拎著滴的刀刃,隨雪花之后轉過去,消失在眾人眼前。
【天哪,兇手看到有緣人跑了,立即轉追過來了!】
【啊啊啊啊信愿一生葷素搭配求佛祖保佑有緣人逃過此劫。】
【大家別慌,只要在家里,把門鎖上,人家就沒那麼容易進來。我已經報了警,警察馬上就到。】
雪花左手拿著手機,耳朵上戴著耳機,走到客廳之后第一時間想到鎖門,于是飛快跑到鐵門面前。
然而當出手的那一刻,和直播間的人全部愣住了。
面前的青鐵門并不是眾人常見的防盜門,而是破破爛爛又輕薄的鐵門。上面滿是銹跡,門鎖是二十年前的款式,現在早已被淘汰。
這個城中村已經存在二十多年,這個鐵門已經垂垂老矣。每次推門的時候,都會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雖然有反鎖功能,但脆弱得像紙。
上次和室友沒帶鑰匙,拜托房東來開門,房東懶得去找鑰匙,對著劣質的鐵門砰砰砰連踹三腳,就將鐵門踹開了。
那次事件之后,跟室友心有余悸,為了安全起見,跟室友在門上裝了防盜鏈這種防止闖裝置,但只不過是給十分的安全加到了二十分。
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雪花見這不行,立刻回頭,飛快地跑到餐桌旁邊,想把八仙桌抬起來,把門堵住。
然而八仙桌太重,只好拖住八仙桌的邊緣,使出吃的勁將八仙桌往門口拖。
八仙桌的桌腳剮蹭瓷磚,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然而沒有人在意這點聲音,所有人的心神已經被馬上就要到來的兇手奪走了。
雪花的大腦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轉得更快。
最近的派出所在五公里外,到這里最起碼得二十分鐘。對面的人全速跑到這里,只需要一兩分鐘。
這個八仙桌雖然很重很大,但是只要對面狠了心想進來,這個八仙桌也擋不住,只能起到拖延幾分鐘的效果。
不行,這個八仙桌救不了!
【我的天啊,這個門脆弱得跟紙糊的一樣,我懷疑我都能踹開,搬多東西也沒用啊。】
【其實只要夠暴力,即使是防盜門,也能破開。】
【我算過了,他住五樓,下來起碼得三十秒,走過樓與樓之間的空隙,到你的四樓也得三十秒。你至還有一分鐘時間,要不快點開門跑吧。】
【千萬不要往樓下跑,要是往樓下跑的話,就跟他撞個正著了。】
觀眾們為雪花碎了心,瘋狂在彈幕中研究兩分鐘之能夠完的逃生方法。但是雪花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看彈幕。
在所有人驚恐不安的目中,雪花的耳機里傳來安如故的聲音:“你應該也清楚,你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往你的樓上跑。”
的音非常冷,像清泉澆頭一樣讓雪花冷靜下來。說得很簡短,但直接中了雪花的心臟。
確實只有這條危險的路能走。雖然這條路九死一生,但其他的路是九死無生!
電石火之間,咬了咬牙,發狠做了決定。
第一分鐘,沒有放棄八仙桌,依舊將八仙桌推拽到門前,和破舊的鐵門相抵。
然而接著,飛快爬上八仙桌,將防盜鏈放下來,抬手將鐵門打開,從八仙桌上爬了下來,側了出去,然后悄悄將鐵門合上。
第二分鐘,在家門口的下自己的鞋,赤腳踩上地面,白的腳趾沾滿塵污,踩到沙粒和石子的時候,傳來鉆心的疼痛。
這時,原本靜謐無聲的環境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重的息,像是有什麼人發狂一樣朝這里趕,落在眾人的耳里像驚雷一樣。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重。
——殺人犯來了。
............................................
這道聲音如同催命符,雪花幾乎將咬出了,迅速邁開腳步,面朝向上的樓梯。
邁步往樓上走,一步接著一步。為了不發出響聲,只能拎著鞋,赤腳走在地上,盡力放輕自己的腳步。
恨不得自己現在變一只貓,這樣就能走路完全沒有聲音了。
腳步放輕的代價是——失去速度。
相比于樓下匆匆又沉重的腳步,的作簡直如同蝸牛爬行。
直播間的眾人哪里見過這種驚魂時刻?
不人屏住呼吸,明明發彈幕不會被兇手聽見,但他們總覺自己就是雪花,被嚇到不敢有任何作。
樓下傳來的腳步聲之大,大到猶如驚雷,響徹在整個直播間。
一樓
二樓
三樓
直播間的觀眾驚恐地意識到——殺人犯要到四樓了。
...........................................
雪花聽見炸雷一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咬了牙關,通過腳下的樓梯傳來的震聲,測算對方的距離。與此同時,并沒有改變自己蝸牛一樣的速度,白皙的腳一步一步堅定地踩在水泥樓梯上。
三秒鐘后,穿著黑T恤,長得特別高大的男人,右手持著一把淋淋的刀,像獵豹一樣走上最后一節臺階,腳步右轉,來到雪花的家門口。
與此同時,雪花也走上了最后一節臺階,慢慢向右轉,走向對面的大門,形逐漸消失在四樓可見的視野里。
兩人只隔了一層樓和一個短短的直行樓梯,但均于對方的視野死角,誰也看不見誰。
...........................................................
其實他上臺階的時候,抬頭向上看一眼,就會發現側過來的雪花。
但他從始至終沒有向上看的想法,因為他覺得,雪花這個時候肯定畏畏地躲在家里。
說不定還會用大件品堵門,用來防止他闖門。
男子看著單薄的鐵門,勾起角。
他是個地流氓,前段時間跟同伙盜竊了一家金店,價值高達百萬元。因為分贓不均,他怒從中來,捅了自己的同伴一刀。
對方倒在泊里面,生死不知,看樣子是活不了了。他準備將對方理掉,結果扭頭一看,看見了對面臺的雪花。
滿臉驚恐,腳跟灌水泥一樣不能彈。手上拿著手機,戴著耳機,好像在看視頻,一副天真的模樣。
他只想拿到那批金子,不想再殺一個人,但是對方看到了他殺人的過程,如果對方報警,那麼那批金子沒了,他自己也會坐牢。
原本膽子就不小的他因為刀子第一次見,殺意愈發膨脹,眼睛泛著紅,腦海里只剩一個想法——殺了,殺了這個知人,那批金子就是自己的了。
這棟樓的人早已離開,只剩下這一戶,簡直給了他絕佳的作案機會。
他抬起自己的右腳,重重地踹向鐵門,力氣大到猶如鐵錘,銹跡斑斑的鐵門被踹到凹了進去。
“砰!砰!砰!”
一下,兩下,三下……一下比一下重。
他踹下第五腳的時候,炸一樣的聲音在眾人耳邊炸開,鐵門的門鎖啪的一下斷了,鐵門應聲而開,著鐵門的八仙桌整個被踹倒,發出刺耳的響聲。
男子看見堵門的八仙桌,眼里閃過了然。事跟他想象的一樣,雪花現在正躲在家里,估計在哪個角落瑟瑟發抖。
掙扎半晌之后,想到那批金子,他眼里閃過一兇,提刀走進屋里。
他左右看了看,率先朝著狹小的臥室走去。他走進臥室,飛快將臥室的柜子打開,沒人。
他想了想,整個人趴下去,看向床底,也沒有人。
他咬了咬牙,離開臥室,朝著廁所走去,小小的廁所一覽無余,同樣沒有人。
客廳,臺,廚房,另一個臥室,甚至柜子的上面都被他找了——還是沒有人。
如同無頭蒼蠅一樣轉的他回到客廳,捂著自己的頭,到十分不解。
人呢?那麼大一個人呢?
明明對方將八仙桌堵在門口,肯定在屋子里。而且房子很小,他自始至終,沒有看見人影閃過,也沒有聽見有人離開。
就在這時,他轉念一想,不對,用東西堵門并不意味著堵門的人在屋子里面。
對方將大門堵好之后,就跑了!
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之后,他狠狠地咬住后槽牙,立刻推開大門,瘋狂向樓上跑過去。他剛剛是從樓下來的,雪花不可能往樓下走因為會撞上自己——只有可能躲在上面的五樓。
一想到自己曾經跟雪花那麼近,他就覺到由衷的憤怒。
必須得殺了!
然而當他奔上五樓,卻沒有看到任何人,月從鏤空的墻壁照進來,空氣中只有飄揚的灰塵。
,他被耍了!
然而就在他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響徹在空的城中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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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東西堵門又跑出去是一個極其簡單又極其容易被拆穿的思維誤區,卻能讓對方短時間相信雪花在屋子里面,于是在屋子里翻來覆去地找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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