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數學系沒等到胡教授的那一節課，后來數學系的班長特意跑過去問，發現胡教授正在和林舒激烈地探討一個問題,討論得臉紅脖子。

這事傳出來，理系的也都驚訝得不輕，當然更好奇。

于是他們很快就知道，學科,林舒直接免考了。

要知道，誰都知道胡教授的課不好熬,考試題目也特別難,如果不小心應對,很容易就掛科了！

就是這樣的胡教授，人人都得說是北大脊梁骨的胡教授,竟然直接給林舒免考了！

這個時候,沒有人猜測林舒靠著什麼關系走了什麼捷徑，大家只有好奇和佩服的份。

林舒一下子了理系的香餑餑,好幾個都問起來，胡楊們更是驚訝,林舒便簡單地把事經過說了一遍：“現在胡教授給我做了一些指點,我打算按照胡教授的指點繼續做模擬實驗，并改善一下建模方式。”

如果事順利的話,也許今年,就能順利寫出人生中第一篇論文,來闡述計算程序模擬激束的自聚焦傳輸特。

幾個同學聽了，越發震驚,在的覺里，林舒確實比們勤用功，但是現在，簡直是如有神助了。

陳六芽：“舒，你現在學計算機學得這麼好了？”

林舒：“不是計算機程序，還結合了一些其它方面的經驗，也是運氣好。不過總來說，以后我們的理研究，肯定離不開計算機，大家無論是在國做科研還是出國，學好計算機都是基本功，就像我們現在會寫字那麼簡單。”

其實大家伙最近都在去計算機系旁聽他們的課程，不過因為沒有太多目的，又因為課程和自己本專業的一些課程沖突，難免有一搭沒一搭的，現在，大家突然覺得，還是應該更上心了。

匆忙回到家后，陸殿卿還沒回來，趙姐和小馮正在給兩個孩子洗澡，在庭院里放了一個大洋瓷盆，兩個孩子在那里玩水。

已經半歲的孩子，小胳膊小兒都有勁兒了，在水里歡快地踢騰著。

一進家，陸執葵看到了，高興得揮舞著小拳頭，發出“阿咿呀咿呀”的聲音，兩只眼睛晶亮。

覺得自己的學研究終于邁出了第一步，未來的路還很長，但是至看到了將來的路子，原本在心里的石頭不那麼沉甸甸了。

會覺得，自己還可以是自己，家人還可以是家人，可以為自己活，為家里人活，當然也為自己的孩子活。

走過去，蹲在那里，逗著小娃兒玩，看兩只娃兒全都沖著自己揮舞小手，小兒還踢騰著，水花四濺，兩個小娃兒仿佛才發現了這麼好玩的，稚的小嗓子發出歡快的笑聲，兩個人一起用小腳丫踢水玩。

旁邊小趙忙說：“不能踢，不能踢，再踢沒水了，咱還得洗澡呢！”

兩個小娃兒卻越發調皮，像是聽懂人話一樣，兄弟兩個越發踢騰起來。

正陪著孩子玩兒，陸殿卿回家了，他提著公文包，進來后，看到林舒也弄得滿臉是水，正逗著兩個小娃兒玩，兩個小娃兒更是笑得歡快，稚的笑聲院子外就能聽到。

他也就笑了：“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林舒：“心好，一切順利，沒什麼事了，今天休息！”

林舒笑向他：“我今天取得了一個大進展！”

林舒這天干脆沒學習，于是陸殿卿也不工作了，兩個人難得有時間，晚上陪著孩子玩兒，一起喂了孩子吃飯，一直到睡覺時候，才抱給趙姐和小馮，讓們帶著去睡覺。

晚上躺在床上，林舒興高采烈地把自己的果說給陸殿卿聽，是歡快的，湊在陸殿卿耳邊，興地說：“我覺得我邁出去了第一步！我要功了！”

陸殿卿的視線含笑著：“你以前的理想還是有錢有吃有喝，現在突然變這麼高尚了……”

林舒哼哼：“你的人如此高尚，潛心研究科學，你不應該與有榮焉嗎？”

陸殿卿抬手，幫順了下頭發，低聲說：“是好的。”

林舒便一個翻，趴在他上，低頭捧著他的臉，打量了一番：“你不喜歡是嗎？”

陸殿卿安靜地注視著：“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如果你把科學研究當做一個目標，我能幫你的有限。有時候看你辛苦，我希我能幫你。”

林舒笑了，將臉埋在他肩窩里，聲道：“你現在也幫了我很多啊。”

趴在他上，就這麼著下方那個躺著的男人。

“這輩子，我覺得我得到了很多幸運，這些幸運，大部分是你送給我的。”

如果沒有陸殿卿，覺得一定是另一個模樣。

他用他家族百年的積累蘊養出的恢弘來包容著，給足夠的底氣，去拼打這一切。

這幾天，正好埋首在圖書館里寫論文，經過胡教授的指點，的傍軸黎曼幾何學模型已經初雛形了。

胡教授給自己提的那幾個建議，也啟發了，覺得自己再多做一些模擬實驗，試圖找出其中的關鍵，應該就能著手寫論文了。

有了胡教授的協助和指點，現在對自己即將產出的這個果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只是目前的結論更多依賴于那份計算機程序的計算，還需要自己解其中的方程計算過程，所以還需要學習高等微積分的容，需要學會自己練地運用高階導數公式練求解，還要學會自己構建離散空間分布點。

之前學過微積分，但是實際應用中，發現還是不夠，依然存在一些短板，現在只能是需要什麼補哪一塊，慢慢來。

這天，林舒正埋頭在heritegasian束中，這個需要用惠更斯-菲涅爾衍積分來推導，這又是的一個空白區。

其實本來因為那套計算程序的助力，這些不需要自己進行推導了，但是如果要寫論文，不可能直接說程序實現，還是要自己把這些過程計算出來。

不需要太艱難，有了開頭有了結尾，只需要給出路徑而已，這個必須自己做。

正埋頭苦干，葉均秋過來了。

其實正遇到了骨頭，趕自己沒思路了，山窮水盡了，看到葉均秋，也就起，示意他出去。

葉均秋跟著林舒過去旁邊走廊里。

林舒：“找我？”

葉均秋：“剛才遇到了李紅柱，他提了一包粽子，說是他媽包的，想拿過來給你嘗嘗，不過沒遇到你，正在外面等著。”

林舒上次見到李紅柱還是很久前了：“他最近怎麼樣？”

葉均秋：“好的，他現在據說表現很優秀，各方面都很好，還黨了。”

林舒：“那真不錯。”

當下兩個人出了圖書館，果然李紅柱等在外面，見到林舒，倒是有些拘謹，上前到：“小林老師，這個粽子是咸蛋黃粽子，和咱們平時吃的不太一樣，給你嘗嘗。”

林舒也就接過來：“謝謝你，麻煩向你媽轉達我的謝意。”

以前林舒喊李紅柱媽為姐，那是因為是李紅柱老師，但是現在，兩個人都是同一屆的，也只差了四歲，不好意思占李紅柱這個便宜了。

李紅柱：“好，小林老師，我會給我媽說。”

他看上去有些木訥本分，和以前竟然截然不同。

林舒抬手看了看表：“都快到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

李紅柱忙道：“小林老師，不用了。”

林舒：“正好我想請教下你們最近在學什麼，互相流下嘛。”

李紅柱：“那好……”

葉均秋見此：“我算了，我還有事。”

林舒怔了下，也就點頭：“那我和紅柱去吃飯。”

李紅柱見此，本說想走，林舒：“別跑，我正想問你幾個問題。”

李紅柱只好道：“行。”

當下到了長征食堂，林舒簡單問了問李紅柱幾個問題。

李紅柱去了清華后，其實是去的電子工程系，不過最近，轉學了半導理。

林舒疑：“為什麼？電子工程那不是好的？”

電子工程對應的是計算機，好好的學什麼半導理？

李紅柱嘆了口氣：“我是電子工程再怎麼努力，也和諾貝爾沒關系了。”

林舒怔怔地看著李紅柱，足足呆了三秒。

李紅柱：“所以我也想轉學理系，結果被我們系主任攔住了，他們說我們系也有一個專業半導理的，和理也沾邊，我想了想，就學了這個。”

林舒深吸了口氣，有些無奈，也有些愧疚。

和李紅柱不太悉，唯一的道就是那次東西事件了，所以對他學了什麼，從來沒太關注過。

現在才知道，這孩子把自己的路都走哪兒去了？

這其實倒是也不能怪他，這年頭，信息不通，大家平時能接的就是報紙報刊，報刊上都是科學家，李政道，楊振寧，陳景瑞神，所以大家伙崇尚的這種科學家，悶頭苦干。

很多學子夢想中的生活是在煤油燈下苦熬，每天只吃一個冷饅頭，然后一朝名天下知。

可問題是，國基礎不行啊，先別說諾貝爾那種沒影的事，就說以后就業，八十年代末，中國的半導國有企業一個個茍延殘半死不活的，工作都是大問題，沒幾天估計不是下崗就是發不出工資了！

努力下心里的無奈，看著李紅柱：“那你現在呢，學得好的吧？”

李紅柱嘆了口氣，有些沮喪：“我們半導理，這一屆就我一個學生。”

林舒頓時不想說什麼了。

李紅柱有些沮喪：“我上了這麼長時間才知道，我們大二分專業的時候，別的專業不要的，才調到我們專業，現在倒是有幾個學弟學妹了，將來也不知道怎麼樣，反正好好學習先熬著吧。”

林舒：“你們學校，還能換專業嗎？”

李紅柱搖頭：“估計不行了。”

林舒：“那就好好干，慢慢熬著，熬出來后，去國外讀博士，你這個行業，國企業估計暫時起不來，英雄無用武之地，但是可以去硅谷，國硅谷歡迎你這種人才。”

李紅柱顯然不懂：“去硅谷？”

林舒便大致給李紅柱解釋了下：“先別想那麼多，踏實學，先本科畢業，是出國換專業，還是讀完了博士去硅谷，或者干脆你就踏實研究你的半導當研究員，這些以后慢慢考慮。”

李紅柱點頭：“好。”

林舒現在對李紅柱一下子有了責任心，這孩子學了幾個月就考上了清華，腦袋肯定好使，不能就這麼耽誤著，于是開始給他講半導將來的發展，未來的潛力。

李紅柱倒是聽得認真，最后他總結道：“就是說，是未來可以長足發展的好行業，但是接下來十年，在中國，沒戲。”

林舒咳了聲：“大概齊這意思吧……不過我們可以踏實下來，好好學，將來總能報效祖國，沒準也能撈一個諾貝爾呢。”

當下繼續聊，林舒到底見識廣，給他介紹各種專業：“二十年前，我們的國家把三個專業定為了科學技發展遠景規劃，我們不得不佩服我們領導人的卓越遠見，那三個專業到現在依然不過時。”

李紅柱忙問：“什麼？”

林舒：“原子能，自控制，計算技。”

說著，林舒開始給大家介紹這三個專業的未來，當然也介紹班半導理，介紹完這些，又給他介紹李政道，介紹楊振寧，介紹華人科學家，倒是把李紅柱聽得津津有味，佩服不已。

最后提到了林舒最近研究的，林舒也提起來自己的難題，誰知道李紅柱一聽：“小林老師，這個我最近才學過，我懂。”

林舒：“真的？”

當下忙詳細地問了問，李紅柱說起這些來，一改剛才的寡言，竟然說得頭頭是道。

林舒聽呆了，當即道：“李紅柱，最近你們功課忙不忙？”

李紅柱很老實地道：“還行，學有余力，所以我沒事也看看別專業的課。”

林舒當即道：“那你幫小林老師干點活可以嗎？”

李紅柱：“當然沒問題，要做什麼？”

林舒：“先吃飯，吃完飯，我們詳細說！”

一頓飯下來，林舒算是得了一個助力。

李紅柱的微積分水平未必有多牛，但是至學得還可以，能幫自己干不活，關鍵這個人也知知底，不怕惹出什麼事來。

吃完飯，林舒詳細地給他講了目前自己的需求，李紅柱皺著眉頭，仔細聽了一番，把那些待解的方程式拿走，慢慢研究去了。

自己則是打算徑自回家，不過東西還在圖書館，便要過去圖書館拿東西。

誰知道剛回去，就見陸殿卿站在圖書館旁邊，安靜地等著。

林舒驚訝：“你怎麼來了？”

陸殿卿看到，眸便起來：“也沒什麼，今天想著來接你，誰知道你恰好又不在。”

林舒：“我去長征食堂了！”

陸殿卿：“猜也是……”

林舒好笑，故意道：“我和一個男的共用了午餐！”

陸殿卿挑眉，看了一眼，沒接話茬。

林舒：“你不問問嗎？你不是天下第一小心眼嗎！”

陸殿卿面無表：“陳國？李紅柱？”

林舒：“？”

陸殿卿了然，接過來手里的粽子：“回家吧。”

林舒：“喂，你怎麼猜的？”

李紅柱就沒進校門，他肯定不可能看到。

陸殿卿淡聲道：“這還需要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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