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德:“舒,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不都得商量著來嗎?”
林舒卻是不聽那一套,繼續說:“你們家一直太把自己當回事兒,看不起我們家,其實我一直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是我想著嫁就嫁了吧,我就一直忍著,我不圖別的,就圖你對我還可以。結果可倒好,臨末了,迎親這會兒,你們家給我來這個,直接把我一個新娘子給晾這兒,你們抬抬腳就要走,你們這是想讓我一個新娘子求著你們上喜車是不是?”
雷正惠笑了:“瞧這話說的,也沒讓你求著,我們是來娶媳婦的,不是來當孫子的,你們嫁就嫁,不嫁,我們這就走人,你還真當自己是姑,什麼人都得供著你!”
這一說,關彧馨差點惱了,林聽軒也是一個皺眉。
不過林聽軒已經被叮囑過了,不該他的,他不能說話,還沒到他上場的時候。
林舒說到這里,終于哽咽著道:“你們可給我記住了,這是你們不把我當人,是你們不給我面子,我一個新嫁娘,你們這麼說我,我還真就不認這門親了!今天你們走出這個院子,明天咱們就再也不認識了,再也沒有瓜葛,你們的彩禮拿走,我的嫁妝還給我,我們兩清!”
一時又看向大家伙:“各位老鄰居老街坊,今天是我林舒丟人現眼了,不過我識人不清,我也認了!麻煩各位街坊給我做一個見證了!”
林夢舒這一說,周圍人都開始議論紛紛的,說什麼的都有,有人勸和,有人起哄,也有人鬧脾氣烘火。
要知道迎親肯定會鬧的,也會有爭執,但是新娘子出來說這話還是頭一遭見。
其中就有一個,是林聽軒的哥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那里喊:“好,說得好,咱舒說得在理,咱白紙坊的姑娘,就算嫁不出去,咱也不嫁那狗眼看人低的,咱今天還真就不嫁了!”
雷正德一看這個,心就往下沉,他覺不對勁兒,他連忙過去,就要拉住林舒說話。
誰知道雷正惠從旁趕扯住他:“你傻呀,就是給你較勁兒,還能真不嫁,林舒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走,咱們就往外走,看誰先服輸!”
雷正德其實心里沒底兒,但是想想自己姐姐說得對,林舒一向就是比較鬧騰的子,這個人就比較倔,其實有時候還得殺殺的威風。以后進門后可不就順了,要不然總鬧騰,以后自己面子往哪兒擱。
當下咬咬牙,狠狠心,也就跟著雷正惠往外走。
陸崇禮過去后,和兒子站在角落,因為周圍人太多,鬧鬧哄哄,都在看著那邊吵嚷,倒是沒人注意到他。
他看著這一幕,眸中也就帶了笑意,低聲對兒子道:“小姑娘下鄉幾年,竟然也沒磨了脾氣,氣還大的。”
陸殿卿自從林舒出來后,視線就沒從上移開,現在聽到父親這麼說,也就低聲解釋道:“只是不想嫁才那麼說,其實平時脾氣好的。”
陸崇禮神一頓,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兒子一眼。
這還八字沒一撇,就知道護著,別人說不得半句了?
他無奈笑了:“行,最好,什麼都好。”
話這麼說,他還是走上前。
之前他站在不起眼,大家都注意著迎親的事,倒是沒太在意。
現在他一走出來,所有的人全都看過來,他一西裝儒雅清正,含笑間隨和從容,便是不說什麼,那氣度已經讓周圍人等全都詫異。
他們家原本也住在胡同里,是半年前才搬走的,大家對他家往日頗為敬重,知道他家平反后,他居要職,被委以重任,大家以為以后不會隨便看到他了,沒想到現在又來了。
不過眾人也是疑,這時候他怎麼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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