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飯店是新開的,位置絕佳,可以俯瞰紫城,眺王府井,就林舒所知道的,這飯店還是陸殿卿二舅和北京首旅集團聯合投資的。
保鏢在陪著他們來到飯店后,便仿佛消失了,他們直接被請進了一雅間,雅間是一水兒的花梨木,墻上還掛著中國畫,環境優雅,視線絕佳,果然不愧是頂尖的國際大飯店。
陸殿卿把菜單直接放在林舒面前:“隨便吃點吧。”
林舒好奇:“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話說到一半,明白了,當時誤以為他是雷正德,曾經嚷了一句死了。
便不說什麼了,痛快地點菜,專挑最好的點。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他現在估計是國價最高的幾位之一了。
點了好一番后,好奇了:“不過你干嘛帶我來這里吃,這里是你舅投資的飯店吧,你不怕別人認出來你?”
林舒詫異,打量他一番:“你的名聲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陸殿卿聲音寡淡,并不在意的樣子:“只是吃個飯而已,怎麼,你不了?”
所以陸殿卿就是陸殿卿,跑來這里,只為了一個“了”。
這家的飯店是四九城頂尖的,飯菜服務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
林舒吃得很盡興,把各樣都嘗了幾口,剩下的怎麼著怎麼著,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錢。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出了包廂,這家飯店的非常好,大廳中幾乎看不到什麼人,等出了飯店上了車,發現保鏢和司機早已經安靜地等在這里了,司機啟車子,林舒略松了口氣。
陸殿卿覺到了:“這麼怕人看到?”
林舒:“我們關系本來就見不得。”
陸殿卿不予置評。
林舒繼續道:“如果傳出去,可是影響我離婚分財產!”
陸殿卿聲線閑散,很不在意地道:“影響了多,我補給你多,你自己不想要的話,那也不怪我。”
林舒笑了聲,沒說話。
于是一路上車中氣氛凝滯,不過并沒在意。
滿足地倚靠在富有彈的真皮座椅上,主地開口:“你就這麼送我回家了?”
陸殿卿:“不然呢?”
林舒笑而不語。
陸殿卿:“怎麼,你不想回去?”
林舒:“我當然想回家了,吃飽喝足了,我要回家睡覺。”
陸殿卿便不再說話了。
車廂過于安靜,林舒側首,打量著陸殿卿。
因為祖上的一些西方統,他的五相較于傳統的東方人來說過于棱角分明,在車朦朧的線下,有一種影錯的。
一個已經功名就的男人,穩重,容貌出,雖然有些過于寡淡,但只要他想,一個眼神,就會有無數的人飛蛾撲火吧。
林舒看了一番,視線落在他的上。
不得不承認,他的竟然也長得很好看,很薄,但是弓線條流暢清晰,仔細看,竟然致貴氣。
看得過于專注,以至于陸殿卿微側臉,迎上的視線。
線昏暗的車廂,視線相,輕咳了聲,別過臉去,看車窗外的路燈。
陸殿卿先開口:“你現在住在外面?”
林舒一臉專注地看著窗外,仿佛很不經意地道:“對,我住朋友家里。”
陸殿卿:“怎麼不回白紙坊住?”
林舒敷衍著解釋道:“我的事,牽扯很多,不想讓家里人知道,再說家里也沒地兒。”
陸殿卿卻道:“你如果需要,我幫你安排住。”
林舒有些詫異,回過頭來看他:“你想怎麼安排?”
陸殿卿:“你有什麼要求?”
林舒笑,微歪了子,靠近他,小聲說:“如果我說,我想住你家呢?”
的聲音尾音微微上揚,分明帶著幾分挑逗。
陸殿卿垂下眼簾,低低沉沉的聲音就在耳邊:“如果你想,可以。”
林舒越發詫異,挑眉笑看著他。
距離很近,以至于能看到他垂眸間的淡漠,一臉清心寡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他,心想這個男人太能裝了,看似不聲,其實野心昭然若揭,倒像是把噬骨吞魂。
以為清風朗月牲畜無害,其實骨子里都是毒。
便撤離,坐直了,笑嘆:“原來陸殿卿你這麼好說話,早知道我早纏上你了!”
陸殿卿視線輕淡地掃向窗外:“可能你以前太笨了。”
林舒想了想,點頭承認:“確實笨了點。”
這麼說著,車子卻停了下來。
有些意外,看向他。
陸殿卿漫不經心地道:“怎麼,不想下去?不想下去的話,那就直接跟我回去新街口了。”
林舒這才恍然,已經到了,忙打開車門,下車。
陸殿卿:“我送你吧。”
林舒:“不用。”
陸殿卿:“這里太黑了。”
說完,他已經下車了。
保鏢見此,頓時無聲地下車,跟上。
陸殿卿:“不必。”
保鏢擰眉,顯然覺得很不合適。
旁邊司機趕給他使眼,保鏢便沒說什麼。
當下兩個人走進胡同中,等距離胡同口遠一些了,林舒這才小聲問:“你干什麼他都跟著?”
陸殿卿輕“嗯”了下。
之前在車上,這兩位在前面,還沒覺,可以假裝忽略,不過剛才那位保鏢一下車,存在陡然上升,頓時覺很不對。
一時又想起那一晚,這就不是尷尬,而是心虛了。
所以那晚的作為,不止一個人看到了?
小心地看他一眼,試探著道:“那天晚上他也在車上吧?那肯定是他沒下車吧……看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
陸殿卿垂眸:“所以你想說什麼?”
林舒很嚴肅地道:“我想,那天晚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太香艷了,他可能也不好意思和你詳細描述?或者他怕失業,不會提起你那晚是如何窮兇極惡地想對我不軌?”
陸殿卿神淺淡,就那麼看著。
林舒頓時覺得,自己仿佛一個耍戲的孫猴子,而他就是那個老僧定的如來佛。
微吸了口氣,心想事反正都這樣了,也只能著頭皮繼續演,不然還能怎麼著,坦白從寬嗎?
解釋是肯定不解釋的,信不信!
于是也就不說了,微微抿,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又很理直氣壯的樣子。
在半晌的對視后,陸殿卿失笑,薄微微勾起。
林舒越發心虛,輕哼一聲:“笑什麼笑!”
陸殿卿卻是開口問道:“這里是你什麼朋友家?”
林舒不太想回答,沒好氣地道:“你查戶口嗎?”
陸殿卿頓了頓,低聲解釋道:“你這樣長期住在人家家里,也不太合適。”
林舒:“不然呢?”
陸殿卿:“這胡同太暗了,距離你們學校也很遠。”
多年的老胡同了,路燈早壞了,也沒人修,而且道路坑洼不平。
林舒無所謂:“我覺得好的,我就喜歡住這里,舒服自在。”
陸殿卿也就不說什麼了。
兩個人無聲地往前走,差不多到了孟綢家門口了。
林舒:“這里就是了,我回去了。”
月清冷,陸殿卿深眸低斂,視線無聲地注視著。
林舒仰臉,輕笑著問:“怎麼,你不舍得我?”
陸殿卿:“我只是覺得,我白擔了夫□□的名頭。”
林舒聽這話,眼睛賊亮,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你想干點什麼?”
陸殿卿看著發亮的眼睛,問:“一般來說,夫□□都做什麼?”
林舒仰著臉,兩個人距離很近,聞到了他上一種清冽的香,猶如冬日雪松。
好奇:“我覺得很好聞,這是香水的味道嗎?”
陸殿卿啞聲道:“不是。”
他眉眼清淡,但是氣息明顯已經不穩,熱氣輕輕噴灑在臉上,讓溫上升。
林舒便開始期待起來。
就在這時,陸殿卿的聲音響起:“回去吧。”
林舒微怔,詫異地看著他。
他依然沒什麼表的樣子。
林舒微吸了口氣,后退一步,之后問:“陸殿卿你行不行?”
老四合院翹起的飛檐遮住了月,影灑在陸殿卿臉上,他聲音低而沙:“我行不行,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林舒笑:“也許喝酒的時候行,離開酒就不行了呢,誰知道呢!不行你就直接告訴我,別讓我白費勁!”
這話一出,無形的迫陡然而來,他上前一步,拔高大的形幾乎將籠罩。
林舒下意識后退,可是竟已退無可退,單薄的后背上后墻,覺到青磚墻的冷和糲,甚至仿佛聽到陳年灰塵隨之而下的細微撲簌聲。
無人的老胡同靜謐無聲,林舒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陸殿卿眸逐漸轉深,呼吸漸漸重了起來,之后他出手來,修長的指骨勾起的下,微俯首下來。
他要吻。
林舒看著那近的深邃眸子,卻莫名有些慫了。
就在他的鼻尖幾乎上的時候,出手,狠狠地推開他。
被推開的陸殿卿有片刻的怔忪,之后起眼看。
林舒心跳如鼓。
其實是期待的,現在有些后悔自己下意識的反應。
應該武裝起來,照著既定的劇本演下去,只要把事做實了,前面的那些謊言可以一概——
陸殿卿卻在這時,抬起手來,修長的指骨握住的指尖,正想著心事,猝不及防,就被他引領著到了某。
林舒毫無防備,猛然之間,只覺太過驚人,嚇了一大跳,仿佛被燙到一樣回來爪子。
不敢置信地著他。
陸殿卿看著錯愕的樣子,角微微翹起,啞聲道:“林舒,你嚇這樣?嗯?你勾搭我的膽兒呢?那天在我院子里解扣子的是誰?”
林舒滿臉鄙夷:“這不是院子里,這是胡同里,這是大街上,原來你比我還不要臉!”
陸殿卿坦然自若:“我可是狼心狗肺,兇窮極惡,圖謀不軌,手勁兒特別大,服了碎片,淤痕斑斑,而且做了一次不夠還想再回味——”
林舒倒吸一口氣,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陸殿卿,你要點臉吧!”
說完,轉推門,跑回院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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