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人自殿中屏風後走出。
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大殿中異常響亮。
沈長歌沒有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角彎起一笑,輕輕抿了一口茶,道:「俞南王深夜來此,有何貴幹呢?」
南宮奕的眸一斜,目落在沈長歌的臉上,「到了現在,縣主還如此鎮定,真是讓本王刮目相待。」
沈長歌直接問:「所以,王爺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呢?」
今夜,若南宮奕不來,或許還有些忐忑,但他來了,無非是在昭示自己,這件事與他有關。
南宮奕道:「本王來,是想與你做一個易。」
沈長歌帶著自嘲的口吻,問:「沈長歌何德何能,竟然能與王爺做易?」
南宮奕神高傲,他的語氣自信,道:「你若願意嫁給本王,本王可助你逃離此劫,明日,你自然可免去一死。」
沈長歌微微發愣,盯著南宮奕的面容,只覺得悉而陌生。
像南宮奕這樣的人,從小自卑到骨子裏了,長大後有了點權勢,就會變得異常自負,他總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會眼地討好他,哀求著嫁給他為奴為婢。
如今,南宮奕以施捨者的份,出現在沈長歌面前,來讓屈服。
可惜了,本不屑。
沈長歌冷笑幾聲,而後掩。
南宮奕不解其意,他問:「你在笑什麼?」
沈長歌道:「剛才,我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南宮奕俯朝沈長歌靠近,他繼續發自己的,威利道:「你若是願意,本王可許你正妃之位。你要知道,父皇最是忌諱鬼神,國師一口咬定了你是妖孽,父皇他不會放過你的。」
他停頓一會,又道:「沈長歌,除了本王,沒有人可以救你。「
南宮奕就不信了,在這種生死關頭,沈長歌還會拒絕他的提議?
然而,沈長歌只是譏誚,道:「這話,王爺還沒說膩,我都已經聽膩了。」
南宮奕的語氣瞬間變得冷冽,「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了?」
沈長歌抬眸,直視著南宮奕的臉,無懼他的怒意,一字一字道:「我早就說了,我看不上你。」
南宮奕眼神狠毒,問:「你就不怕死麼?」
沈長歌搖搖頭,道:「我很怕死,不過。。。。。。」
「哪怕是火焚而死,我也不願意嫁給你。」
沈長歌心裏苦笑,前世的,就是被自己的一片癡心給害了,嫁給他,落得不人不鬼的模樣,最後還慘死了。
比起死亡,嫁給南宮奕才是最可怕的事。
這一字一句,字字誅心,生生摧毀了南宮奕的自傲。
南宮奕咬牙切齒,一掌拍在桌子上,連連道:「好!很好!沈長歌,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王就要看看你是如何死的,本王還要將你挫骨揚灰!」
對於南宮奕來說,一切不服從他心意的人都該死,既然他得不到,那他就要將摧毀!
沈長歌懶懶打了一個哈欠,說了四個字:「慢走不送!」來看書吧www.laikanshuba.com
南宮奕氣急,他拂袖轉,離開了沈長歌的視線。
月從窗外灑進來,一切安靜無言。
沈長歌凝著夜空,這一夜對來說並不漫長,畢竟再苦再難的夜晚,都熬過去了。
。。。。。。
翌日正午。
侍衛將沈長歌帶到皇帝面前。
看見沈長歌的時候,雲兮對皇帝道:「皇上你看,已經過了一夜,還在這裏,沒有變妖孽飛走。」
賀濟山忙道:「如妃娘娘有所不知,這並非所有的妖孽都會飛走。」
雲兮揚著下顎,一副縱的模樣,強詞奪理道:「本宮聽說的妖孽,都是會飛的,可見國師誆騙了本宮和皇上。」
賀濟山一時啞口,他不與雲兮爭論,而是看向皇帝,道:「皇上,午時已到,我們該當眾對妖孽以火刑了。」
皇帝心裏也在琢磨這件事,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猶豫。
沈長歌上前一步,面向眾人,道:「昨夜,我已經說了,要在此時揪出真正的妖孽,找出凝殿走水一事的真相。」
眾人竊竊私語,的確,他們都聽到沈長歌立下「軍令狀」了。
可一個小姑娘,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眾人心裏都有些忐忑。
。。。。。。
皇帝看向沈長歌,道:「你今日若是無法洗刷自己妖孽一說,朕便當眾對你施以火刑。」
沈長歌淡淡一笑,朝賀濟山步步靠近,目一直盯著他的臉,直到盯得他心裏發慌。
賀濟山下意識往後退幾步,問:「沈長歌,你盯著我幹什麼?」
沈長歌語氣和,態度恭敬,問:「國師,可否將你的照妖盤給我觀看一下?」
賀濟山卻是眸一暗,厲聲道:「你一個妖孽轉世,如何能照妖盤這通靈寶?」
沈長歌嗤笑出聲,輕聲反問:「通靈寶?國師確定嗎?」
賀濟山冷哼一聲,道:「此等寶,是我先師傳下來的,可通鬼神。」
而後,沈長歌捋了捋肩頭的垂髮,轉眸掃了一遍,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做吸鐵石。將吸鐵石磨細長的針,針的兩端會指向一個固定的方向。我懷疑,國師的照妖盤就是利用了吸鐵石,從而唬騙眾人,唬騙皇上。」
的聲音如同涓涓細流,緩流淌,令所有人聞之舒服,卻暗自著一剛的力量,擲地有聲!
賀濟山雖然自詡是得道高人,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貪財怕死的小人,他當然害怕被識破了,頓時有些慌。
他直指沈長歌,大聲罵道:「你休在這裏妖言眾!我手上的不是什麼吸鐵石,而是通靈寶!」
沈長歌角愈發彎起,臉上神莫測,道:「國師可要想清楚了,這是在皇上面前,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將「殺頭」二字故意拖長。
賀濟山揚起拂塵一揮,看向站在一旁的侍衛,吩咐:「你們這些侍衛站著幹什麼?還不趕把這個妖孽給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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