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連連拜謝之後，才離開了。

沈長歌吩咐了幾個小廝，去阿碧父親家裏，把妹妹給救了出來。

這對沈長歌或許是舉手之勞，因為正好上了，才出手相救罷了，也沒放在心裏，對於阿碧卻是天大的恩。

阿碧把兒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裏面，知道只有在沈府，父親才不能對妹妹下手。

兒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整個人看上起很是面黃瘦。

阿碧擼起兒的袖看，發現都是傷，各種鞭傷。

「妹妹，父親對你也太狠了。」

兒哽咽著聲音，道：「姐姐，我的子已經髒了，本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父親要清理門戶，也是應該的。」

阿碧雙手抱著兒，們的母親早早就去世了，父親整日只會喝酒賭博，欠了一屁債，這才把阿碧賣到了沈府當丫鬟。

從小到大，只有們姐妹兩相依為命，兒是阿碧最親的人。

阿碧道：「兒，你聽好了，姐姐不許你這樣說。」

兒靠在阿碧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問：「可是姐姐，你讓我如何活下去呢？我已經活不下去了。」

無論在哪個世道，都非常看重子的貞潔。

兒被賣到那種地方，遭了非人的待和屈辱，這對的心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無法面對世人的指指點點，更無法面對父親的唾棄。

殊不知，從那個地方被解救出來，對於們這些子，未必是一個好結果。

阿碧握著兒的手，道：「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還有姐姐，姐姐會照顧你一輩子。」

兒一臉容，抹了抹眼淚，「姐姐，有你真好。」

阿碧安著兒，「我們是彼此的親人，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是我的妹妹。」

。。。。。。

這時候，沈長歌正站在房間外面，聽到了阿碧和兒的對話。

阿碧似乎看到門外有個人影，推開門，牽著兒走了出來，然後雙雙跪在沈長歌面前。

阿碧道：「小姐，要不是你救了兒，估計就要被死在那裏了，小姐可不可以讓兒留在沈府，就當一個打雜的丫鬟，奴婢謝小姐的大恩大德。」

沈長歌垂眸看著，兒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看起來還是個小姑娘，卻經歷了那麼殘忍的事，這一切都是因為南宮奕而起。

然而本質上，沈長歌和南宮奕也沒什麼不同，他們都害過許多的人，誰也沒有資格去說另外一個人殘忍。

沈長歌道：「也沒什麼大礙，留下來吧。」

阿碧喜道：「謝謝小姐。」

拖著兒一同謝恩。

兒是第一次看見沈長歌，有些驚訝，這個子實在太過高貴，渾上下都著特別的氣質，讓人好生羨慕。

道：「謝謝小姐大恩大德。」

沈長歌微微頷首，就轉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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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遠，沈長歌突然停下腳步，問旁的小五，「你知道我為何會留下兒嗎？」

小五腦袋，「小姐是了惻之心吧。」

沈長歌搖搖頭，道：「南宮奕現在極力在平復這件事，他想要挽回自己的口碑，可我偏不能讓他如願，兒，或許是很好的導火索。」

小五頓時明白了，原來沈長歌是打算在兒上大做文章，以此來引發世人對南宮奕的指責，可這未免太殘忍了，明明給了兒希，又將推到風口浪尖，這是把往死路上。。。。。。

「小姐。。。。。。」

沈長歌微微勾，道：「可我看到兒的時候，卻改變了這個想法。在這個世上，人已經活得很艱難了，又何必還去為難人呢？」

小五笑了笑，「奴婢覺著，小姐似乎變得有了幾分人味。」

沈長歌自嘲道：「人味？」

上輩子的沈長歌，就是太有人味了，才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害人害己不得善終。

這次，沈長歌不打算利用兒，並非是因為善良仁慈，而是覺得有更好的方式罷了，也沒有必要去摧毀一個無辜的孩。

小五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對沈長歌說：「今天，慕王爺似乎要回來了。」

沈長歌帶了些笑意，問：「這麼快？慕珩剿匪功了嗎？」

小五問：「不知道，小姐要去城門接他嗎？」

沈長歌心想，還沒見過慕珩穿鎧甲的模樣，去見見他，也未嘗不可。

慕珩若是騎馬，於眾人之中而過，定然會引起人群的沸騰。

那樣俊俏的公子郎，不知道又要勾了多姑娘的芳心？

所以沈長歌還是得去盯著為好。

。。。。。。

等沈長歌到了的時候，街道上都圍滿了人，他們都想看一看慕珩，尤其是京城的姑娘們。

慕珩位居王爺，家中無長輩，模樣頂尖，是親的上上人選，這些姑娘當然不會放過他，恨不得馬上嫁進昌平王府，為王妃。

沈長歌繞過擁的人群，走到茶樓二樓靠窗的位置，俯瞰著街道上的場景。

小五不免有些震驚，瞅了瞅四周，道：「小姐你看，這些姑娘都這麼瘋狂的嗎？們一個勁地圍在四面八方，實在是。。。。。。」

西周民風不算很保守，雖然不比北涼開放，但也不至於太過封建。

尤其是這京城的子，們可不是那麼扭的，一旦看上了某個人，那是要把他搶回家的。

沈長歌也觀察到了，這些姑娘的確有些瘋狂，調侃道：「誰讓慕珩長得就是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樣呢？」

小五道：「反正慕王爺的心裏只有小姐一人。」

沈長歌不語，在人群里看見了王沅的影，之前，就約約是覺出來了，王沅那小丫頭是喜歡上了慕珩。

喜歡上慕珩，未必是一件幸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沈長歌，世上只一人。

沈長歌托著腮，繼續等待慕珩的出現。

一邊埋怨道：「可他倒是給我招了不敵呢，唉，有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