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沈長歌皺了皺眉頭，反問：「小五，你是在以一個什麼樣的份，來指責我殘忍？」

小五的聲音是從腔里溢出來的，夾裹著寒風刺骨的冷冽、和沉淪到深淵的絕，說：「赫烈，是我的哥哥，而你，讓我親手殺了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五的眼角垂著一滴淚，卻倔強地不願意掉下來。

沈長歌的臉漸漸地開始變了，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

原來赫烈死前，眼神所看向的人不單單是沈長歌，更是沈長歌側的小五。

赫烈死了，卻也在沈長歌側了一把最鋒利的刀。

難怪、難怪了，他死前是掛著笑容的。。。。。。

小五為了讓赫烈解，選擇親手殺了他，沈長歌還以為是恨極了

沈長歌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你是赫烈的親妹妹？」

「是啊，我竟然是北涼人，還是赫烈的妹妹。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世。「

小五的雙手還是保持著捧劍的姿勢，只是的手臂在抖著，的雙肩，隨著語氣的起伏，一點點聳著。

沈長歌轉眸，目從小五上移開，不知該作出一個怎樣的表，「我還真是沒想到，你會有這樣一個世。你從回來開始，就是帶著謀的吧，沒想到啊，我竟然讓你騙了這麼久。」

五年的信任就此瓦解崩潰，沈長歌心裏是難過的，最厭惡背叛，是因為最難承背叛之痛。

小五道：「赫烈是我唯一的親人，而你卻毀了他的一切，我恨你，卻也在痛恨我自己的背叛。小姐，是我對你不起。」168小說www.168jxs.com

沈長歌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他是你唯一的親人，那我們呢？這些年來，我們算什麼？」

小五又將劍遞過去了幾分，卻沒有回答沈長歌的這個問題，而是道：「小姐，你最恨背叛，而我背叛了你，如今你識破了，我也不必背負這一切繼續煎熬下去了，也算是一種解。即使你要將我千刀萬剮，也是我罪有應得。」

沈長歌接過小五的劍，驟然間長劍出鞘，手略一使力，劍從的手離開，挨著小五的脖頸飛過去，在後面的牆壁上。

轉，背對小五，道：「我現在不殺你，死從來不是最折磨人的一件事，後悔才是最折磨人的懲罰。」

小五閉上了眼睛，剛才劍刃從脖子邊過去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沒料到，沈長歌不殺。

不殺，即是最大的懲罰。

。。。。。。

沈長歌將小五關在了譽王府的地牢裏面，再也沒有去看過。

沈長歌沒讓人看守小五，甚至沒有限制小五的行蹤。

以小五的手，若是想逃出去，是易如反掌。

可是沈長歌和小五都知道，有些囚牢，是困在心裏的。

小五給自己建了一座牢房，將自己困在了裏面，不願意走出去。

即使沈長歌不殺小五，小五也在永遠折磨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