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扯了扯沈長歌的袖，他仰著頭，眨著一雙水靈靈大眼睛，問道：「姐姐，你還沒答應我呢？」

沈長歌：「答應你什麼?」

楚矜有些委屈，「我剛剛問你的，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師父，經常來教我箭？」

沈長歌心想，不就是教一個孩子箭嗎？又不是什麼難事，再說了，和這小年投緣的，「好，姐姐答應你。」

楚矜眼中有了亮，「真的？」

沈長歌：「真的。」

楚矜高興地跳了起來。

沈長歌驚詫於楚矜的反應，「你這麼開心？」

楚矜解釋道：「姐姐師父，宮裏沒有人教我，只有姐姐你願意教我。」

沈長歌問：「宮裏沒有人教你？為什麼？」姐姐師父。。。。。。這個稱呼倒是有趣的。

楚矜好歹是個皇子，一般來說，宮裏都會給各個皇子公主找師傅，怎麼會沒有人教他呢？

楚矜弱弱低頭，「他們都嫌我太笨，不願意教我。」

沈長歌問：「那你父皇呢？他就沒問過你的學業嗎？」

楚矜眉宇間有幾分難過，「母妃說父皇那麼忙，沒有時間管這些事。」

沈長歌在腦海里想了很久，就是不知道楚矜的母妃是誰，「你母妃是。。。。。。」

楚矜道：「我母妃是楊妃。」

楊妃？沈長歌好歹在楚國不日子了，也出席過不宴會，可從未見過楊妃這號人，而楚國的達貴族之中，好像也沒有楊家。

楚矜見沈長歌在發愣，便手在沈長歌臉上晃了晃，「姐姐師父，你在想什麼？」

沈長歌：「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母妃，不知道你母妃是個怎樣的人？」

「母妃。。。。。。」楚矜說到這裏，有些吞吞吐吐。

沈長歌問：「怎麼了？」

楚矜：「母妃不大好，所以沒有出去過。」

「不好？很嚴重嗎？有太醫去看過嗎？」

沈長歌話出口后，才意識到自己問題的可笑，楚皇沒有時間過問楚矜的學業，說明楚皇並不在意楚矜這個皇子，一個不皇帝眷顧的皇子，底下那些師傅怎麼會用心教他呢？

宮裏向來有句話，說是母憑子貴，其實更現實的是，子憑母貴。

楚矜不寵，說明楊妃並不到楚皇的寵，一個不寵的妃嬪，如何會有太醫經常為看病？

關於這一點，沈長歌曾經是深刻會到的。

楚矜道：「母妃說都是老病了，不麻煩太醫。」

沈長歌對這個楊妃起了幾分好奇，對楚矜道：「現在不早了，想必你母妃也擔心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楚矜點點頭，「好。」

。。。。。。

楊妃所在的宮殿是清歡殿。

從外觀上看過去，清歡殿地偏僻，宮殿有些破舊，按理來說，楊妃好歹位列妃位，不應該住在這麼簡陋的宮殿裏面。

青草荒蕪，落葉飄零，人極罕見，就連鳥兒的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很，如果不是來到了這個地方，無人會注意到這裏。

楚矜道：「姐姐師父，到了，就是這裏。」樂文小說www.lwxs.net

沈長歌溫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你母妃嗎？」

楚矜：「其實，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裏了。」

沈長歌：「很久是多久？」

楚矜：「從我記事起，母妃就沒有出過宮，也沒有人進來看過母妃。」

「這樣啊。」沈長歌抬頭看著這所宮殿，看來楊妃是將自己封閉在裏面多年了。

楚矜：「不過若是姐姐的話，母妃會願意見你的。」

沈長歌牽著楚矜的手，一同踏了清歡殿。

清歡殿雖然冷清偏僻，但是很乾凈整潔，院子裏的宮人不多，就兩個老嬤嬤。

老嬤嬤看見楚矜回來了，急著跑了過來，「殿下，你可算回來了，娘娘。。。。。。。。。。。。。」

楚矜：「怎麼了？」

老嬤嬤急哭了，「娘娘暈倒了，奴婢去太醫院，可他們不願意來。」

「什麼？」

楚矜急匆匆地往房間裏面跑去。

楊妃臉慘白，躺在床上。

楚矜蹲在楊妃床前，呼喊道：「母妃，母妃，你醒醒啊。。。。。。」

沈長歌隨著楚矜走了進去，這才看清了楊妃的相貌。

楊妃是個很清瘦的子，估計是多年來的清貧飲食，導致量瘦弱，的模樣算是中人之姿，在如雲的後宮里並不出，但五自然而然流一種書卷氣，即使歲月在臉上留下許多皺紋，但掩蓋不了骨子裏的氣質。

沈長歌心想，這應是個善良且溫的人。

對楚矜道：「四皇子你讓開一下，我來看看楊妃娘娘。」

楚矜很聽沈長歌的話，乖乖地讓開。

沈長歌當年在山上養病的時候，跟隨清虛學了點醫，本就聰慧，所以還算是學到了點皮。

只見沈長歌彎下子，手先探了探楊妃的額頭，然後探了探楊妃的脈搏，轉頭對兩個嬤嬤道：「你們去打點冷水來。」

「好。」兩嬤嬤立馬就去了。

沈長歌對楚矜道：「你母妃是染了風寒，從而發熱導致暈厥，不是大問題。」

楚矜還是很擔憂，問道：「姐姐師父，那我母妃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沈長歌道：「等喝了葯之後，就能醒過來了。」

葯。。。。。。剛剛沈長歌聽到，那個嬤嬤說去太醫院請不來人，就知道，宮裏慣是會捧高踩低的，楊妃多年不得寵，怎麼會有太醫來為楊妃治病呢？

沈長歌寫了個藥方，看向秋月，道：「秋月，你親自去太醫院一趟，按照這個方子，抓幾副葯來。」

秋月：「奴婢知道。」

老嬤嬤端著冷水過來了，們還不知道沈長歌是誰，「還不知道如何稱呼您呢？」

楚矜介紹道：「就是葉玖姐姐。」

兩個嬤嬤紛紛就要下跪，「奴婢給譽王妃請安。」

沈長歌道：「別跪了，你們快些把巾放水裏浸，然後擰乾，在楊妃額頭上，先給降溫。」

嬤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