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劑從白新脖子離開，程季青聽見一聲低哼。

　將空掉的針丟在地上，抱穩無力的白新。

　手臂環著細瘦的腰肢，任由白新仰頭靠在肩膀，聞到omega淡淡的百合香。

　程季青沒有側頭去看，只從呼吸的熱度，速度去辨別，白新是微微張在呼吸。

　有些口干，忍著不往下咽，以免讓人覺得此刻心思不純。

　雖然……的確在某個瞬間，想了些有的沒的。

　若是此刻有面鏡子，白新恐怕能看見發紅的臉，發燙的耳尖。程季青如是想。

　白新等了兩分鐘才緩了過來，包里是唐佳前兩天新配置的強效藥，比普通抑制劑奇效快。的呼吸平緩下來，這才覺得空氣過于安靜，因此背后抵著的心跳才格外明顯。

　白新直起，程季青松口氣。

　“沒事了？”問。

　白新‘嗯’了聲，卻在想，抑制劑的起效時間需要10-15分鐘，就算提前打也不會這麼快就平穩。

　又想起停車場那一次。

　接著回憶剛才的整個過程——急著打抑制劑沒注意，其實細想起來，和上一次一樣的覺。

　和程季青接的時候確實很到影響，發期也在加速，然而剛才靠在程季青上的幾分鐘，卻很快讓得到安。

　說起來這是矛盾的。

　抑制劑不可能那麼快見效，可接程季青確實讓快速緩解。

　與打抑制劑的抑完全不同……

　“那你現在能走嗎？”

　程季青的詢問將白新數秒間的快速思考，截斷。

　白新試著挪，腳還是沒力氣。

　程季青說：“你這樣直接出去太危險，我讓余嵐看了二樓，現在沒人。”

　二樓還有一個通往底下停車場的樓梯。

　白新點點頭。

　程季青心道，現在倒是聽話了。

　程季青扶著白新按照計劃的那樣，順利到了停車場，余嵐已經啟車在等。

　車從酒店停車庫上來，程季青問：“送你去哪兒？”

　白新渾是汗，陡然進空調車，無意識了。

　回答說：“去醫院吧。”

　程季青一邊聽著，從手提袋拿出一件黑西裝外套，攤開披到白新上。

　白新睫了，這是程季青上車前從后備箱拿下來的。

　不用提醒，余嵐知道是哪家。

　上次跟過程季青。

　車還未完全駛離酒店，們突然聽到余嵐說：“小姐，曾在前面堵著。”

　程季青往前看了眼，那人一頭紅頭發，黑短，靠在一輛紅跑車前。正好擋了車道。

　沒看到人之前，程季青據書里一些片段，就知道曾不好對付，現在瞧見，果真是個棘手的。這行為模式，就不是一般人會做的。

　所以更不能讓看到白新在車上。

　“能繞嗎？”

　“不行。”

　車速降下來，距離也是有限。

　要是白新不在，倒是不怕跟人來。

　“你收下。”

　“嗯？”程季青還在快思考。

　白新忽然蹲下，不僅如此，直接往程季青腳邊去。

　冷靜的聲音。

　程季青小熱乎乎的：“……”

　程季青沒有下車周旋的打算，起碼不是在這里，曾等肯定要說話，那勢必要開窗——從外面的視角，白新在這個位置，確實是最好的。

　只是總覺得這個姿勢，有點怪怪的。

　而且委屈白新。

　白新沒覺，習慣了忍，只是不想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因為現在得去找唐佳。

　離曾還有一米停下，程季青將車窗開了點隙。

　曾很快走到車窗前，雙目先往車瞟了瞟，笑道：“小程總，車不下，好歹窗戶開大點吧？”

　程季青不聲將白新上的西裝往上，蓋住腦袋，手指搭在服肩上。

　面不耐對車外人道：“有事就說，困著呢。”

　“嘖。”曾：“聽說那天秦語芙不在別墅？我就是好奇來問問，那跟你一夜春的人是誰啊？唔，白新我覺得不太像，你向來不喜alpha，圈里的人我都猜了一遍，愣是沒猜到。”

　“你管的真多。”

　“不是管，我沒那能耐，是我們小程總魅力大，忍不住對你興趣。”

　“……”

　這人有點大病。程季青確定。

　“趕把車挪開。”程季青皺著眉一副犯困煩躁的樣子：“沒空跟你廢話。”

　實際上，是真有點不爽，大概是白新要這麼蹲著，讓更覺得這人煩。

　曾聞言也不生氣，紅勾起來。

　隔著玻璃，程季青聽見打火機齒的聲，抬眼看見曾手中的火苗，眼瞳驟然一。

　本能的對著那火到抗拒，以前從來沒這樣過。

　似乎不是的覺，是原？

　沒時間去想。

　曾呼出煙，說：“生什麼氣吶？馬上就走，不過走之前我還想再說一句——我不問是誰，但看在我出力的份上，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爽嗎？”

　程季青：“……”

　甚至有片刻懷疑曾是知道真相，知道白新就在腳邊，故意拱火。

　“滾。”

　冷冷將窗戶關上，聽到窗外立馬傳來曾的笑聲。

　曾在車外笑著，退開擺了擺手，馬上就有人進到車，將車啟后退。

　程季青的車快速離開。

　后。

　“你怎麼就盯著不放？”

　曾看著離開的車，對邊走來的同伴說：“明明骨子里都是人渣，卻還留著那麼干凈的，多有意思。我喜歡。”

　同伴搭著肩，調笑：“那你怎麼把第一次給別人了？”

　“我要不這麼做，今天被程景對付的人就是我。”

　尤其程景對們這行的人向來看不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程季青之前一直抗拒接，也沒有機會，現在……程季青破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嘗了甜頭，幾個alpha能得了？

　不過看什麼手段罷了。

　“你悠著點吧。”

　曾笑笑，煙在風里散去：“不過真羨慕……那晚的Omega。”

　…

　白新坐回椅子。

　拉下外套，蓋在上。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

　“你的目標是秦語芙，只不過有人想害我所以把藥給我吃了，但是那導劑跟你不了干系。”

　至于害這個人，白新心里早有答案。

　程季青覺到氣又有了變化。

　剛才樓梯間在懷里的人，好像不是眼前的白新。

　可從白新的角度也沒錯，和曾聊天記錄就能看出，那個藥是原自己去要的。現在就是原。

　程季青靜靜說：“秦語芙的事我不知怎麼說……也許你不信，但跟我本人沒關系。”

　程季青說完也沒再解釋，也有想擺爛的時候啊。

　白新著西裝外套，表面還有程季青的溫。

　荒唐的是，竟然有點信。

　二人都沒再說話，車一路到了醫院。

　停車后，程季青問：“后備箱有兩套備用的服，你換不換？”

　白新的服沾了酒漬，而且禮服招搖，側過頭，看見程季青平淡而干凈的眸。

　看出來，程季青在因為的話，不舒坦。

　白新錯開眼睛，聲清淡：“好。”

　程季青心里嘀咕一句，原來除了‘嗯’，白新也會用別的詞回答。

　服拿出來，一套T恤加牛仔，一套襯配牛仔，子都是小腳的款式。

　“程季青……”

　“嗯？”

　白新頓了頓，著那微的質地，抬眸問：“……只有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