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島嶼塌陷的速度越來越快,深黑的海水湍急流直至形一個可怕的漩渦,瘋狂地將島上的東西捲其中,完全吞沒。
頃刻間,海平面淪陷,駭浪翻滾,天地間似掀起了一陣腥風,讓人睜不開眼。
在海面上空盤旋的直升機愈發靠近,就連停靠在島嶼周圍的遊艇也只能迅速撤離,才能避免被捲漩渦中的厄運。
偏離霍家直升機隊列中的銀直升機上,霍南洲看著漂浮著無數草木枝丫的海面,臉越發的凝重。
嘀嘀。
霍南洲腰間的對講機再一次響起。
“先生,A隊沒有找到小姐。”
“先生,C隊沒有發現小姐的踪跡。”
“先生,F隊在漩渦外圍發現了小姐的外套,但是仍未找到小姐。”
小宙上的那層綠薄其實採用了新型納米材料,因此能夠刀槍不,甚至是落海中,也能立刻浮起來。
是宙斯基地花費了整整兩年多才製作出的稀世珍品,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如若小宙不是被什麼東西給住了無法浮起,那麼就很有可能是……
與此同時,茫茫大海之上。
咸腥的海水前赴後繼地往口鼻中湧,嗓子被嗆得火辣辣的疼,迫使雲安安從短暫的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手抹了把眼睛,雲安安用力地眨眨眼,意識逐漸回籠,被捲漩渦前霍司擎把牢牢護在懷裡的畫面也回到了腦海中。
霍司擎人呢?
雲安安驚慌地看了看四周,可此時已近黎明時分,海上氤氳起了薄薄的霧氣,視野阻,本看不清前方和周邊有什麼。
他們別是和一樣被海浪給兜暈了過去才好。
雲安安瓣抿,眸底的焦灼越來越濃,下意識想捶東西發洩下,右手卻被什麼給牽制住了。
低頭一看。
就看到漂浮在海面上,渾上下綠到發的小宙。
而的右手就和小宙的綁在一起,整個人都差不多趴在了的上,完全是把當浮木來使了。
也多虧了這點,所以昏迷的時候哪怕海水時不時地往雲安安口鼻裡灌,但也沒要的命。
可乍一眼看見這麼個綠油油的玩意,雲安安著實驚悚了一把,本想撒開手,但轉念一想還是抱了。
綠歸綠,好歹實用。
只是一直這樣保持著同個姿勢漂流,用不了多久手臂就會酸疼無力,等不到被人發現,說不定就會累死在這。
雲安安干脆一口氣爬到小宙上,直接往小腹上一坐,小手一抹額上的汗,舒了口氣:“還是這樣更舒服。”
昏迷中的小宙:“……”
我只是暈了,但不是死了謝謝。
不知漂流了多久,海面上的霧氣越來越淺,遠傳來了遊艇行駛的聲音。
隨著聲音臨近,一艘黑遊艇從雲安安的對面方向駛來,過那層薄薄的霧氣,雲安安清楚地看見甲板上似乎有人。
那人一襲黑西裝,襯得形如同雪山寒柏般修長拔,側更是如刀似刻的俊,僅僅一個側面,便已然奪走了這世間所有彩。
“霍司擎?!”雲安安愣了幾秒,眼底忽然發出了一層驚喜,他沒事!
趕舉起手揮舞起來,試圖引起他的注意,一邊大喊,“霍——司——擎!”
嘩啦。
遊艇螺旋槳捲起的浪聲不聲地掩蓋了的呼喊,隔著二十多米的距離,甲板上的人並沒有發現的存在。
就在這時,甲板上走來了另一道影。
紅短髮,腳踩高跟,氣質明宛如黎明時升起的旭日,哪怕只有一個不算清晰的廓,卻也能看出容貌不俗,清艷絕倫。
走到霍司擎的後,手環住他的腰,撒似的將腦袋枕在他的臉上,不知在說些什麼。
霍司擎不但沒有推開,淺笑著轉了個,順勢將抱住。
映著灑落天際的霞,他們彷彿一對這世間最親的,相依相偎。
遊艇離雲安安越來越近,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失神地看著甲板之上相擁的那兩道影,一時間忘了言語。
遊艇速度極快地從面前不遠駛過,掀起的海水全都飛濺到了臉上,比雪還白。
雲安安舉起的手緩緩垂落下來,直到視野中再也看不見那搜遊艇的尾影,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啊,某個地方好像有點疼。
“別胡思想,興許那個人本就不是霍司擎呢?”雲安安打起神來,用力地了臉頰,把剛才看到的畫面甩出腦海中。
只一個似是而非的側影,能說明什麼呢?
還有萬一剛剛那隻是的幻覺呢?
畢竟這麼大個人,還坐在“筏子”上,霍司擎剛剛會看不見嗎?
心口的怒氣稍減,雲安安抬頭看見前方有小島的廓浮現出來,頓時眼眸一亮。
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拿手當槳,把小宙當筏子,唰唰唰地往小島的方向開始刨水,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終於在小宙快要嗝屁的時候,到達了那座小島。
“安安!”
不遠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
雲安安把小宙扶到陸地上,循著聲音看過去,同樣渾的季十秋撒歡似的朝著飛奔而來,結結實實地抱住了。
“你沒事太好了。”季十秋心有餘悸地道,“剛剛那個浪打下來,我都來不及去抓你的手,你就被捲走了,差點嚇死我。”
“你沒事我也很高興。”雲安安拍拍他的肩,頓了一下問,“你有看見霍司擎嗎?”
季十秋鬆開了雲安安,聞言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下,似乎言又止。
雲安安心口咯噔了下,“怎、怎麼了嗎?”
“你倒是時時想著他。”季十秋吃味地打斷,有些沒好氣地道,“他倒好,艷福不淺,桃花都旺盛到這種偏僻小島上來了。還有,他和別的人一起離開的時候可沒關心過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險。這種男人你還管他幹嘛?”
所以剛剛看見的不是幻覺?
雲安安纖指一攥,眸有些渙散,“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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