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笑兩條,角高高揚起,過于夸張,這笑容實在怪異極了,讓人不適,正是第二祭司。
“大祭司,祭祀要開始了,大王子讓我來請您。”
他嗓音格外尖細詭異,有某種讓人頭暈目眩的嗡鳴聲。他笑眼看向衛洵邊的錯差喇嘛和后面的央金大祭司,眼珠如畫出般凝固:“他們——”
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衛洵變雪豹又立馬變人,他上服頓時全都落地。所有人都驚了,誰能想到這是攻擊?唯有白狼王如與衛洵心意相通般同時撲向第二祭司,直接將他撲倒在地。
嗤啦——
白狼王一甩頭,鮮噴涌而出,一顆皮球大的圓球咕嚕嚕滾來,眼還是笑著的——它竟是直接咬掉了第二祭司的頭顱!
下一刻這頭顱斷口冒出無數如章魚手般的漆黑魔氣,央金大祭司渾一僵,他眼中神掙扎但立刻被濃黑魔氣取代。
他像被蠱般拔出尖刀,悄無聲息刺向背對著他的衛洵。錯差喇嘛意識到了,他立刻抬手去擋,但那尖刀卻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繞開了他的阻攔直刺衛洵!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而瞬息過后,一切靜止。
第二祭司頭顱斷口的魔氣如枯萎的植般倒,央金大祭司臉發青眼珠翻白直接倒地。
呢喃囈語聲響在衛洵耳畔,只有他能聽到。
也許是衛洵剛遭到致命攻擊的緣故,這囈語聲更吵鬧響亮了,無數不潔扭曲,有強大能量的信息沖擊他的意識,幾乎讓衛洵眼前瞬間產生了幻影。
但衛洵從容微笑,披上斗篷走上前去,用水晶窄刀斬斷第二祭司頭顱斷口的魔氣手,他赤著腳,蒼白腳趾沾了一點,格外刺目。
接著衛洵就看到那滴,被無形的力量抹去般消失。他的腳像被冰塊握過一般,冷到近乎失去知覺。
【擔心我嗎】
衛洵微,沒有出聲,只是口型,但衛洵知道,對方能‘聽’到。
衛洵穿好服,剛才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季鴻彩他們現在才迅速反應過來。翡樂至跑去關門,季鴻彩和秦欣榮按住昏迷的央金大祭司,向衛洵,等他的指示。
“你們先在這里等下。”
衛洵戴上兜帽,提著水晶窄刀出門。外面是狂風暴雨,瓢潑大雨如冰雹般打在他上,驚雷一聲接著一聲,如魔神在咆哮怒吼。雨水如簾從兜帽邊緣落,墨綠的斗篷暗的像團影。
其他祭司建筑十米外等著,正如第二祭司所言,祭祀快要開始了。
衛洵面平靜,其實已被影響到有些無法控制緒,膨脹的,飽滿的嘈雜聲音充滿他的大腦五,唯有發泄,才能讓他歸于正常。
“嗨。”
衛洵友好沖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沒有任何征兆的衛洵提刀殺向第五祭司,白狼王咬向第七祭司,甚至同一時間衛洵還有工夫扔出石磚封住第十祭司。
他們都是和第二祭司同樣獻上人牲的祭司!
狂風暴雨中一片混,尖聲驚被此起彼伏的雷鳴掩蔽。白狼王咬死第七祭司,衛洵拔出刺穿第五祭司心口的水晶窄刀,他右側的臉頰濺上鮮,被雨水稀釋深紅,順著他的臉頰從下滴落。
【我還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無聲道,角微彎,皮蒼白的過分,是唯一的艷。
噼啪——
“神告訴我,第二,第五,第七,第十祭司皆是惡徒,祭祀在即,不可有任何意外。”
面對眾人視他如惡鬼的警惕驚慌目,衛洵微笑,他垂下的手指微熱,是白狼王在舐他的指尖,指,掉那些沾染上的,別人的,別人的氣息。
衛洵直直向聚集而來的人群后,那個高大的男人。他不再是初見時樸素的藏袍,而是一復古的,簇新的象雄王袍。
衛洵走向鷹笛傳人,沒人敢攔在他們之間,人群如西分海般讓開。鷹笛傳人站在原地,并未退后,衛洵卻見到他攥了手中淡金的骨笛——這支鷹笛實在是漂亮極了,一看就是用大鵬金右翅骨做的,真正的,傳說中的骨笛。
“王,祭祀要開始了嗎。”
衛洵停在他面前五步,在鷹笛傳人眉心鎖,將要開口時,他不不慢,拿出古辛祭司的人皮唐卡,披在自己上。
“唯有象雄王和古辛祭司,才能主持國王祭祀,對不對?”
鷹笛傳人瞳孔驟,再恢復正常。
是的,象雄王和古辛祭司才能主持國王祭祀。越是接近,祭祀功的概率越高。
“是的。”
鷹笛傳人沉默許久,像是權衡,最后他終于開口,肅聲道,竟是沒理會衛洵剛才殺了那麼多人。
“大祭司,我們走吧。”
衛洵微笑,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正陷恐怖的幻聽與幻視中,神都近乎錯。那高空之上,似乎有一雙眼睛在一直注視著他,雖然收斂了些許力量,卻充滿警告的意味——
對方生氣了,祂對衛洵每次通過那種方式,來吸引祂的注意力而不滿。
但衛洵微,并不是求饒,也不是討好,而是挑釁。
【你我?】
【可你無法到我,無法與我一起,甚至不如一頭狼……這就是你的意嗎?】
【想不想——你我之間更親近】
衛洵左手按上心口,如人的惡魔般,發出邀請。
【你——要不要到我心里】
【來監視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