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點頭:“好。”
低聲補充說:“我很喜歡這里。”
陸守儼聽著,笑了下:“我也喜歡,這是我和挽挽的家。”
一時又道:“還有這個,給你。”
說著,他的手進口袋里,拿出來一樣東西。
初挽看過去,是小小的圓柱管狀,紅塑料的,上面印著紅綠兩花瓣,頭上還有一個亮銀的塑料擰帽,簇新簇新的。
頓時意識到了:“這是口紅嗎?”
到底活得年數多,見識也多一些,后來的年代,人涂口紅是很正常的了,雖然未必喜歡,但也買過潤膏,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式的。
陸守儼:“對。”
初挽接過來,擰開,看了看,是一種淺淡的紅,并不太張揚的。
笑道:“這個看著好的。”
陸守儼頷首,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的,低聲道:“等我們結婚時候,你可以用這個。”
初挽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只覺溫醇熨帖,心里更添了異樣的暖意,抿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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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仔細看了看房子的擺設,商量著這里放什麼,那里放什麼,商量了差不多,兩個人出門,打算去看看這邊的食堂銀行等生活設施。
誰知道一出門,就見牛主任媳婦霍翠正拎著一個大紙箱子往外扔。
初挽眼睛下意識掃過那紙箱子。
眼睛掃過,幾乎是一種下意識,會將箱子中的東西都掃一遍,這是以前鏟地皮養的習慣,那時候走門串戶,到了一家,眼睛就得掃,就那麼仿佛不經意一眼,能把這家犄角旮旯甚至屋檐掛的件都走一遍。這樣才能練就一雙好眼力,遇到什麼好東西,哪怕是埋在一堆垃圾中,也能聞到味兒那種下意識。
其實這種機關大院,出好件的概率并不高,一般家里有件的都是那種大雜院四合院里住著的老北京,保不齊什麼年月的東西就是值錢貨。
至于機關大院,大多是解放后進城的,天南海北來各地來的,沒那種老家底,藏著什麼好件的概率就低,一般懂行的不會把眼睛瞄向這種人家。
但是初挽的下意識掃過,以及兩輩子練就的一雙毒眼,讓發現了不對。
那箱子里七零八落的,舊撣子,掉底的破拖鞋,磕過的啤酒瓶子,就在這雜七八八中,竟然看到一件玉壺春瓶。
當下的心便怦然一。
初挽目抬起,看向了那霍翠。
笑了笑,之后很不經意地道:“嫂,怎麼拎了這麼多東西?”
旁邊的陸守儼剛鎖上門,一轉,就見初挽竟然和霍翠打絡起來了。
他自然覺意外,能讓初挽看上并且和人家主說話的,真是之又。
于是他也看向了那箱子,他不太懂,掃一眼,依然沒看出來。
霍翠見初挽和自己說話,也就停下來了,是有意想結陸守儼,知道陸守儼的家世背景,這樣的人,以后位置肯定不止現在這樣,前途大著呢,搞好關系總是對自己有好。
于是也就笑著抱怨:“這不是家里收拾東西嘛,收拾了一大摞,我正說外面有收破爛的,我給賣了去,隨便給幾個錢,關鍵是別占地兒。”
初挽便隨口道:“這春瓶看著這不是好的嗎?怎麼好好的要扔?”
說著,已經將那瓶子拿起來了:“我瞧著這上面的畫好看。”
霍翠:“這個……是之前我們家老牛他戰友的侄子送的,那侄子當時剛回城,想解決工作,就讓我們家老牛幫著打聽打聽,送來這個,咱也沒法說什麼,只能說晚輩不懂事,這不,放在那里腌咸菜,腌了兩三年了,嫌礙事,說是扔了,咱買個新的用。”
陸守儼自然看出來了,便道:“挽挽,你先和嫂子聊,我下去拿點東西。”
初挽點頭:“行。”
等陸守儼走了,初挽便打量著那春瓶,看了一番:“嫂子,這瓶子我想要,你看多錢能賣?”
其實也明白,如果使個什麼花招,說幾句話,也許能白得,或者一兩塊拿到,畢竟這是他們要扔的垃圾。
最不濟了,說我幫你扔了吧,之后占為己有,也是輕而易舉的。
但這到底是陸守儼同事,以后住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麼做總歸不太合適,只能撇了那些行里的慣用伎倆,老實一點。
霍翠詫異:“你要這瓶子?”
初挽道:“我喜歡搜集這些老玩意兒,這個我看著是個老的,應該值錢,嫂子開個價吧。”
霍翠:“這,這,你犯不著,你想要的話,直接送你得了!什麼老不老的,咱家都用新的!”
初挽笑了:“嫂,這種有些年頭的,值錢,你好歹開個價,不然我也不好白拿。”
霍翠便往初挽手里塞:“得得得,什麼值錢不值錢的,這就是別人隨便送的,咱本不看在眼里,就一垃圾玩意兒,你隨手拿著得了!”
初挽便想,干脆收下,收下后,再補他們一些好。
誰知道這時,牛主任冒頭出來了,他笑哈哈地道:“這個東西可是個好東西,不是輕易賣的,翠人家,不懂,這個東西不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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