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怎麼了?”王雨娟看出小姑子臉不對,“有蹊蹺?”
穆冰瑩繼續喝著湯,過會才說,“哪天的報紙?”
“就前兩天的,在一個小版塊,是一個小故事。”王雨娟當小姑子因為上學時績比差的人,寫文章都上了報紙不高興,勸道:“瑩瑩,等你好了,你也可以寫,那個郝老師不是已經回去了麼,當初看他的樣子,對你恩的,你隨便寫點東西,他都會幫你發表,這樣你在家里也能掙錢了。”
“瞧你說的,什麼隨便寫點,也能幫著發表,別說瑩瑩寫了能不能強過那個李紅姝,就算寫了真不好,也不能拿著當初給人的一點恩惠,去人做不能做的事。”董桂紅看兒不喝了,把碗里剩下的湯盛了米飯進去,當泡飯吃,“要是這樣的話,瑩瑩不就和早上那個瘋婆子一樣了。”
“媽說得對,不能攜恩索報。”穆冰瑩沒再說其他話,將事放在心底,“你們坐過去吃吧,我吃飽了。”
“想睡就再繼續睡一會。”顧長逸吃完走過來,提起水壺往搪瓷缸里倒了一杯熱水冷著,“等你再醒過來,檢查一遍,就可以下床走了。”
“要是健康,明天是不是就能出院了?”穆冰瑩知道媽留下來,不想讓家人和他一起在醫院繼續熬著。
“是說住天,如果沒事,明天應該可以出院了。”顧長逸坐在床邊,握著媳婦的手,“剛才爸說了,明天軍區開大會,讓我出席,我可以下午接你出院,等我去聽一耳朵,我們再一起回家。”
“好啊,我也可以聽嗎?”
“可以,不是什麼,開大會是總結上半年的事件,以及公布下半年的主要作,大院里的人沒事都可以去聽,這是公開的,要的事本不會放到大會上說。”
“那我也去聽一聽。”穆冰瑩躺在床上實在無聊,除了睡覺修養神,連抬個都不行,常在鄉下走慣了的,實在是有些難熬。
穆冰瑩和家里人聊著天,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又是天黑,父親和哥嫂已經走了,媽躺在旁邊床上休息,顧長逸還是坐在椅子上。
這次醒來,明顯覺上元氣恢復不,說話不再像之前那樣有氣無力,不知道是睡多了,還是做了封堵手之后,心臟問題得以解決,以往因心臟產生的氣短無力癥狀都在慢慢消失了。
仔細思考后,覺得應該沒有那麼快就起作用,多半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穆冰瑩笑著了顧長逸的手。
“醒了?”顧長逸正在閉目養神,看到媳婦醒來之后,往丈母娘那邊看了看,起往媳婦額頭上親了親,“辛苦了,我喊醫生來檢查,檢查完就可以把上的管子都拔掉了。”
穆冰瑩點了點頭,覺自己現在很有神。
按響了呼鈴,葉很快帶著人進來,一進門就夸穆冰瑩狀態好,照例檢查之后,確定一切正常,讓護士長上前幫忙。
等到房間再次只剩下個人,穆冰瑩渾輕松,束縛的管子都已經被醫生和護士長弄掉了,又恢復了正常人狀態,只不過手上還掛著輸管,需要等到明天觀察完再拔掉。
即便這樣,穆冰瑩也覺活了過來,“等出院,想盡快洗個澡。”
“我已經買了浴缸讓人安上了,你回去可以放上玫瑰花瓣泡澡。”顧長逸端著一盆熱水,放巾,打算幫。
“讓我媽來。”
穆冰瑩不好意思,顧長逸沒在這個時候逗,將巾遞給丈母娘,“媽,辛苦您了。”
“這辛苦什麼,我都覺自己多余了。”董桂紅從旁邊床上坐起來,接過巾幫兒子,“看你們好,我在家里就放心了,瑩瑩,長逸真把你照顧得很好,從你早上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過燙了,不燙了,冷了熱了,到點檢查了,吃什麼藥,掛什麼水,都跟刻在心里一樣,真就是事事細心,沒有一樣馬虎的,天底下上哪找這樣的好婿哦。”
穆冰瑩聽得心里熱乎乎,看著顧長逸道:“等你老了,我也這麼伺候你。”
顧長逸眼睛一瞇,“我就比你大四五歲,怎麼聽起來比你大個十幾一十歲似的。”
看他滿臉不服氣,穆冰瑩笑了,“你怎麼好像很在乎我們倆之間的年齡差。”
上次傅景蕭來家里吃飯,他也是突然怪氣提起了年齡。
“沒有。”顧長逸不承認,將水拿到衛生間倒掉,出來后問:“我們吃過晚飯了,你現在可以不用吃流食,正常吃飯,食堂拿過來的營養餐里有蛋羹,我喂你吃?”
穆冰瑩肚子是覺到了,點了點頭,“媽,您今晚回去家里睡,這里就一張床,晚上沒什麼事,不用守著。”
“那怎麼行。”董桂紅將食堂飯盒打開,“家里就親家一個人,我怎麼能去住。”
“家里還有小胡,您去樓上住。”這麼一說,穆冰瑩也覺得不妥,看向顧長逸,“那你回去睡,讓媽睡在這里。”
“這點不用你心了,我們下午都安排好了。”董桂紅將蛋羹遞給婿,讓他喂兒,“你睡了以后我就一直躺在這邊休息,我帶了服,剛才就鋪著服睡的,你睡了多久我差不多也睡了多久,晚上長逸睡,我守著你就行。”
“媽,不用,您繼續睡,剛才小胡已經給我送了涼席,我等下睡在地上就好了。”顧長逸吹了吹蛋羹,喂給媳婦,“張,啊。”
“你哄孩子吃飯呢?”穆冰瑩聽到他說“啊”,又想到他裝傻讀拼音的時候,耳朵一紅,張吃掉蛋羹,轉移話題,“那晚上媽繼續睡床,沒什麼事了,等到明天早上檢查一遍就好了。”
聽到有涼席,董桂紅也不爭了。
吃完飯,人在病房聊起了天,顧長逸一直在問穆冰瑩小時候的事,雖然很多他從前知道,但發現從前知道的事,很有可能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例如丈母娘說到媳婦小時候特別勤快,經常天不亮,家人都還沒起床的時候,就已經從山上把野筍挖回來了,這事他以前聽,也是會覺得媳婦勤快。
現在再聽,就知道為什麼會一大早就把野筍挖回來,那是躲山上看書,看了一整夜,本就沒有睡覺,下山的時候挖了野筍打掩護呢。
顧長逸笑看著穆冰瑩,穆冰瑩看出他眼里的調侃,閉上眼睛,不再參與小時候的話題。
一夜過去,穆冰瑩又覺得神好了很多,這次不是心理作用,真覺得封堵有效果了,沒有那種時不時心悸的覺,覺得心臟強而有力的跳。
說給媽和顧長逸聽,兩人依然說是心理作用,穆冰瑩也不解釋,反正覺不是。
吃了早飯,時香薇突然出現在病房,手上提著水果。
“聽說你住院了,我特地來看看你。”時香薇很聰明,沒有把視線過多停留在顧長逸上,反而熱與董桂紅打著招呼,“您是冰瑩母親吧?我是冰瑩在大院的朋友,嬸子好。”
因為有了昨天的瘋婆子,再聽是同一個大院的人,哪怕面前的小姑娘笑得很無害,董桂紅一時也沒表現得太熱,“你好,快坐。”
招呼完之后,董桂紅看了一眼婿,發現他靠在椅子上,雙臂環抱在前,冷眼看著進來的姑娘,與昨天看那個瘋婆子的眼神差不多,頓時不敢讓這人接近兒,忙著過去坐在床邊,擋在兩人中間。
本來想上前親切握著穆冰瑩的手,拉近關系的時香薇一愣,不明白穆冰瑩媽這是在干嘛,但也不好說人家,只能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努力用親切的語氣道:“你這做完手,以后就能健康了,肯定馬上就能生一個可的孩子。”
健康?那是做夢。
原來做的是開大手,生完孩子都能死,何況這個小手。
肯定既不能治也不能治本,說不定生完兩個孩子,完角任務后就得下線,還沒上輩子活得時間長。
“生孩子?”穆冰瑩看著眼前年紀輕輕還沒結婚的姑娘,笑著道:“你還是未婚,怎麼談起生孩子了。”
言下之意,你知道怎麼生孩子嗎?
時香薇聽出來了,臉一僵,見到人不小心把心里的期待禿嚕出來了,忘記這樣的話不符合未婚小姑娘的份,趕忙笑道:“這不是上次在文工團,聽到們咒你的話,我一直記著,就想著你趕生個孩子,堵上們的。”
“咒你的話?”
顧長逸與董桂紅齊聲問,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是啊,冰瑩沒說嗎?”時香薇看到顧長逸主找搭話,心里一喜,忙道:“就是陳就是玥領頭的那群小團伙,里面還有陳婷婷們,主要還是嫉妒冰瑩嫁給了你,就在背后說壞話,說是病秧子,不一定能生得出孩子,要是生不出來,一定就會被顧家趕走,都是些閑言碎語,不用去管,以后我再聽到,肯定還會護著你,不許們瞎說。”
開玩笑,穆冰瑩要是生不出孩子,還怎麼當后媽,還怎麼逆襲玥,當上文工總團團長,被一群人奉承著,想讓誰紅就讓誰紅。
咒穆冰瑩死可以,咒穆冰瑩生不出孩子,時香薇第一個不同意,第一個得去撕爛那個人的!
“這大院里的人怎麼也這麼碎!”董桂紅沒想到兒來了城里,還要聽原來在鄉下聽到的話,“你在大院里了多委屈,回去怎麼都不跟媽說。”
“媽,這算什麼委屈,當時們說了,正好被我婆婆聽到,立馬就沖出去教訓們了,沒有委屈。”穆冰瑩看媽開始難了,安道:“昨天早上您不是看到了,好些人都來看我,還有很多人想來,長逸不讓他們來了,我在大院招人喜歡的,真的。”
時香薇跟著道:“是,嬸子,您看,我這不也來看冰瑩了麼,您要往開了想,顧副團長這麼優秀,家世又這麼好,肯定有很多小姑娘想要嫁給他,沒嫁可不是要在背后說幾句酸話,這很正常。”
“謝謝你幫我們瑩瑩說話。”雖然從婿的態度上,看出來這姑娘應該不是個能相的人,但目前為止,人說的話都是在幫著兒,該道謝還是得道謝,董桂紅出笑容,“以后你也別去管那些酸話了,們說就讓們說,越搭理們越來勁,自己過得越好,們才越難。”
時香薇奉承道:“嬸子,您的想法可真通,怪不得能生出冰瑩這麼聰明招人喜歡的姑娘,也怪不得能把大院里這麼多姑娘眼的顧副團長,給搶到手了。”
“搶?”顧長逸突然冷笑,“照你這話,我原來是屬于誰?”
“啊,不是。”時香薇一看見顧長逸冷下臉,就打心底里發涼,書里也寫著怕他,果然如此,他聲音稍微冷點,就怕的不行,“我就是那麼一比喻,是比喻,怪我不會說話,是那麼多人都喜歡顧副團長,顧副團長偏偏就看中了冰瑩,不管怎麼說,都是嬸子養得好。”
董桂紅看著眼前姑娘,頭一回被人奉承,心里沒多大高興的覺,剛才那句搶到手,聽得心里特別不舒服。
肯定大院里的人都這麼認為,認為兒是外來人,搶走了婿,才會一起說壞話。
這姑娘直,直接說出了心里話,拍人馬屁都能說出來,說明心里也是那麼想的,背后還不知道怎麼講兒壞話了,這一看就是有圖謀來的。
董桂紅剛琢磨著,這姑娘是不是對婿也有那意思,就看到掏出了一把喜糖,放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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