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瑩這次來出版社待得不久, 幾乎沒有閑聊。
出了總編辦公室,去了郝從云副總編辦公室看了看,書架上擺了一排《南燕》上冊。
穆冰瑩看到后笑說:“郝老師,這不會都是你花錢買的吧?”
“當然, 新書售賣第一天我就排隊去搶了。”郝從云走過去, 著那一排書本,慨道:“冰瑩, 我這個位置, 這間辦公室,都是南燕幫我掙來的, 有了南燕這個基礎, 我比別人回城后幸運不止一倍。”
不是誰回城都能立馬恢復原職,恢復待遇,他當年同一批進報社的同事,也被平反回城了, 現在還在門衛室看大門等著。
其他同行就算恢復原職了,暫時也被架空著,沒有任何話語權,他們也不敢有任何話語權,每天依然過得戰戰兢兢, 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哪里像他,因為有了南燕, 工資翻了倍, 分到了三室一廳的房子,是季度獎金都拿到了別人好幾個月工資, 當上了雜志社社長, 職稱又變了副總編。
還因為他與玫瑰關系最好, 在整個珠揚里面都很吃得開,每次開會他都了眾人想要攀談的對象。
“我們都太謙虛了。”穆冰瑩不跟著慨,“郝老師,你不用把功勞都推到我上,南燕只是錦上添花,關鍵是你政治觀正確,才能最快被平反,最快恢復原職,這才是上面看重你的原因。”
郝從云拍了拍椅背,臉上出笑容,“你也不用謙虛,報社雖然是文人待的地方,但你也知道,文人心眼最多,言辭也最犀利,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我為什麼能站得穩,又為什麼能往上爬,我很清楚,一大半原因要放在《南燕》上。”
看他執著,穆冰瑩笑了,不再出聲勸,繞著辦公室走了幾圈,又聊了一會兒,趕著告辭。
郝從云送到報社門口,“回來后除了去大院,我們還沒有好好坐下來吃一頓飯,以后看來機會更了。”
穆冰瑩笑著道:“我們之間不用依靠一頓兩頓飯維系。”
郝從云也笑了,連連點頭,“說得是,慢走,坐船當心,顧由,開車當心。”
“再會。”
“別送了,進去吧。”
穆冰瑩坐上了車,手放在包上,想到包里面的存折上已經有了接近三萬塊,不自覺出笑容,心里砰砰直跳 ,還是忍不住雀躍高興。
“大嫂,你的新書賣得這麼好啊。”
穆冰瑩看向駕駛座的顧飛躍,“是啊,我其實也很意外,關于出書版權的事,都是你大哥去談的,我不懂這些。”
“大哥懂得多,他是個財迷,什麼都研究。”顧飛躍咳了咳,“也不是財迷吧,就是該大方時大方的,大部分都摳搜的。”
“啊?”穆冰瑩詫異,“沒有啊,他一直很大手大腳,一去供銷社百貨大樓,我都得盯著他,否則他都得把我們上帶著的錢花完。”
“那是對你,是大哥喜歡你,愿意給你花錢。”顧飛躍敲擊著方向盤,“對我們不這樣,一直管我們管得很,經常不準我們花錢。”
“管你管你得?”穆冰瑩認真看著小叔子,“那你得多大手大腳啊,居然讓他都知道省著用錢了。”
顧飛躍:"……"
方向有點不對。
但又有點準確。
他確實是月月,不知不覺就用完了。
正當顧飛躍琢磨著怎麼找大嫂結賬時,旁邊突然遞過來一個信封,顧飛躍差點急踩剎車,扭頭問:“嫂子,你這是干什麼,怎麼突然給我錢了。”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大哥,再說他都管著你用錢,不一定那麼容易給你,你還是先收下吧。”
穆冰瑩想的是,都能讓顧長逸管著不花錢,小叔子肯定是花錢如流水,那麼多朋友經常要吃吃喝喝,上定然攢不下來什麼錢。
這還要蜀游湘,別再困在了半路上。
“大嫂。”顧飛躍將車停在路邊,笑道:“你是不是看出來我突然又想找你結賬了,我是真沒有想到大嫂居然是一個大富翁,比起你,我的兜里真是干凈得可憐啊。”
敞亮的人總能讓人心生好,穆冰瑩看著直接說出來的小叔子,輕笑一聲:“我沒有覺到,只是不能讓你付這個錢,怕你來不及去島上,又因為上沒錢困住了腳步,所以才給你。”
“大嫂,你真好,怪不得我大哥鐵了心要娶你。”顧飛躍將信封接了過來,本來不想拆開看,但一,覺有點厚,還是拆開看了。
這一看,起碼有兩百多,顧飛躍忙遞了回去,“大嫂,這太多了,我跟他們有,剛才便宜很多錢。”
“也是要你還的,多的,就當我們給你的路費了,出去玩上還是要多帶一些錢,這年頭沒有打零工的機會,在外地有什麼事,家里人也不方便過去。”穆冰瑩心里有數,多也沒多多,買的東西多,而且都是選的最好的品質油漆燈。
“出去了倒是不擔心,我一路上能收回來不賬。”顧飛躍不是墨跡人,將信封塞到懷里,“沒想到回來一趟,還沾了大嫂的,謝謝大嫂賞賜,等我出去看到了……哎,大嫂,你是支持我出去?”
“支持,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古人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以前是不允許,現在是顧長逸的工作很繁忙,不能輕易出島,否則也是要走一走的, “飛躍,聽說你文筆特別好,像你經常出去,應該會寫隨記,到時候把你所經途中的風景與當地發生的事卸下來,帶給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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