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 段嘉祥。”
穆冰瑩吃驚到瞪圓了眼睛,接著又聽到顧長逸說:“第一名,穆炎。”
“天哪!小穆,你弟弟得了第一!”
張婉比震驚到反應不過來的穆冰瑩, 看上去高興多了, “真沒想到,穆炎居然這麼厲害, 不是說他以前是個新兵嗎!”
穆冰瑩緩緩將張著的合攏, 在心里喊了句“我的天哪”,除了震驚, 還有滿滿地好奇與巨大的疑。
為什麼穆炎可以得第一, 段嘉祥又為什麼可以得第二。
但現在下面還有一群剛經歷半年地獄訓練,倒在最后一關的戰士們。
晉級的戰士臉上都沒表出開心的緒,這時候當然也不能下去追著去問。
畢竟穆炎能晉級,當然是高興不已, 怕這種緒流出來,讓戰士們看了不好。
幾人本以為顧長逸會讓食堂為沒晉級的戰士們準備送別宴,沒想到公布完之后,戰士們就挨個拎起放在走廊下的包裹,準備登船離島了。
穆冰瑩看到戰士們都在互相打氣, 看節奏似乎要送到碼頭,對家屬們說:“我們也下去送一送吧。”
“其實我最怕離別的場面。”張婉扶著腰, 著肚子往樓下走, “個個都認識了,看到他們每天那麼辛苦卻沒晉級, 我真怕我哭出來影響他們。”
“不然你別去了吧?”穆冰瑩扶著的胳膊, “肚子都這麼大了, 走久了也吃力。”
“怎麼能不去,當然得去,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了。”
“那趕走吧。”
到樓下的時候,戰士們已經勾肩搭背往碼頭走了,似乎是有默契地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悲傷。
家屬們沒有追上去,只是跟在他們后往碼頭走,等到戰士們上了船,再沉默揮手告別。
“累不累?”
顧長逸走到媳婦邊,“回去吧,晚上不用燒飯,食堂準備了很多菜犒勞戰士,一起過來吃。”
看著正跟戰友依依不舍說著話的穆炎,穆冰瑩低聲音問:“怎麼回事啊?他怎麼真得了第一,考核不是全方位考核嗎?那些高機,軍事知識他都贏了?”
“你猜對了一半。”顧長逸知道媳婦在想什麼,“他確實是走了捷徑才獲得了第一,但這條捷徑是我提前默認的,沒人敢做,只有他和段嘉祥做了。”
“什麼捷徑?其他戰士沒有意見嗎?”
穆冰瑩看著船上很多人都似乎在鼓勵穆炎,一副兄弟深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一丁點不服氣。
顧長逸:“他和段嘉祥打傷了田山寶和克吉,劫持了完好無損的指北針和正確的軍事地圖,率先到達勝利目標點。”
“什麼?打傷了教?”
穆冰瑩震驚看著人群,果然沒看到兩人,“他們嚴不嚴重?田山寶和克吉不是特別厲害嗎,尤其克吉,他可是作訓隊長,怎麼會被穆炎和段嘉祥打傷,還搶走了東西。”
最重要的是,穆炎和段嘉祥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損傷。
“穆炎不需要高作戰機。”顧長逸的語氣聽上去很輕快,“在作戰中,攻擊擊躲避逃生,聽力的重要在視力之上,田山寶和克吉是厲害,但邊不了測風儀的輔助,其實不止他們倆,我見過的大多數人,在作戰中能夠表現突出,邊都缺不了測風儀,有些特別突出的英戰士為了判斷風速與風力,還專門夜以繼日去研究植學,除了地上生長植,還會通過天上的流云和彩霞去判斷風力大小,深刻研究自然界的所有,提升攻擊準率。”
“然后呢?”這方面穆冰瑩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因為穆炎耳朵好使,就能贏了兩位教?”
“老話說人會開竅,穆炎就是在與強者對戰中突破了。”顧長逸臉上出一笑意,“本來田山寶手里有測風儀,克吉又研究過植學,戰斗經驗富,兩人掌握了絕對優勢,穆炎在穆溪村捕蛙比賽那天晚上,他還在通過植變化去判斷風速,接過重點訓練,突然開竅之后,他簡直就是風的親兒子,只要風吹到他上,就能在一秒以判明風力風速,達到瞬時擊殺,他現在可以說領先軍區參加篩選的所有戰士,包括教。”
穆冰瑩繃著的一口氣緩緩松開,“你這伯樂,發現的還真是一匹千里馬?”
“他就是因為經驗不足,才造田山寶和克吉傷,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們倆大意了,沒想到穆炎會突然突破。”顧長逸笑著道:“這次考核,讓我們正式確定了穆炎是應戰型戰士,對手越強他越能變強,這種戰士很珍貴,他的天賦更珍貴,至于那些軍事知識與高機,慢慢補,慢慢學就能學會,等他學全了,就是未來特戰營最有殺傷力的尖刀。”
聽完這些,穆冰瑩心里的擔憂慢慢褪去,“那他們這樣前搶了教的指北針和地圖,會不會有人說不公平?”
“考核就是戰場,特戰戰士未來是尖刀上的刀尖,真正作戰敵人不會跟你講公平。”顧長逸看向段嘉祥,“來了這里,才知道他是個科學軍事迷,腦子很聰明,本事不如其他人,但在這方面,比別人理解更深,他讓穆炎做實驗,研究了一套子彈自由落的運量關系,非常實用,這次兩人能贏,跟這套運量關系基礎理論,也有很大關系,是個技人才。”
穆冰瑩微微詫異,“嘉祥比景蕭還厲害?”
“現在應該比不上景蕭,未來不一定。”顧長逸盯著人群中的兩人,“他們兩個完全是兩種格,留下段嘉祥,重要的一點是他樂于分,這套理論他們確定有用之后,就分給了其他戰士,傅景蕭,戰士們都知道他厲害,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厲害,這小子骨子里是頭孤狼,他早已習慣□□行了。”
想到傅景蕭的家世,穆冰瑩道:“可能是因為防備心比較重,還沒真正信任戰友。”
顧長逸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說這事,“走吧,回家休息休息,晚上來食堂吃飯。”
船走遠了,沒什麼可看的了,走到半路,留下的戰士們調整好了離別緒,逐漸變得起來。
“冰瑩!”
穆冰瑩正走著,就聽到穆炎沖了過來,“怎麼樣!我沒給你丟臉吧?第一名!”
“厲害。”穆冰瑩豎起大拇指,轉而又道:“你別太嘚瑟,謙虛些。”
“知道知道,比我厲害的人多得是,我懂。”穆炎攬住穆暉的脖子,“我們在海上就被迫分開了,我還擔心穆暉過不了,沒想到他也過了,他這次又是因為幫別人,名次才那麼低,還差點因為幫別人幫的被淘汰,也算他好人有好報,最后被傅景蕭指點,一起跟著晉級了。”
穆暉撓了撓頭,“我要是不幫,他們可能會被卷到海中央去,我算好的,知道附近有登岸點,不是不管不顧幫忙。”
顧長逸突然手拍了拍穆暉肩膀,“這是你的優點,特戰營不能了你這樣時刻不放棄隊友,有超強團結的戰士。”
“冰瑩姐!”段嘉祥跑到了穆暉旁邊,“以后我就能去你家蹭飯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一名正式特戰戰士。”
“我正想著這事。”傅景蕭出現在后,“以后就有自由了,再也不用眼睜睜看著他們去蹭飯,我們只能在泥里訓練。”
穆冰瑩輕笑出聲,“行,我剛從家里帶了很多臘味回來,等曬好了燒給你們嘗嘗。”
“有沒有咸鵝?”穆炎呲溜口水,“回不了家,能吃到家里的臘味也好。”
段嘉祥也咽著口水,“冰瑩姐,我想吃景蕭老是掛在上的咸蛋黃螃蟹,哪天我去海里捉好了大螃蟹,再去服務社買好咸鴨蛋,你幫忙做給我吃好不好?”
“不好。”顧長逸冷聲道:“做飯最費力,我媳婦沒空。”
穆冰瑩笑了笑,“等哪天有大螃蟹了,再做一次,我也想吃了。”
顧長逸又道:“那我明天去海邊找,找不到的話,讓謝工頭幫忙去弄回來。 ”
“嘖嘖,首長你可真是……”段嘉祥說到一半,收到顧長逸的冷眼,頓時止住,轉移話題道:“冰瑩姐,你們過年是在島上過,還是回大院過?”
“回大院過。”
“啊……肯定會燒很多好吃的。”
段嘉祥咽了咽口水。
傅景蕭暗自咽了咽口水。
穆冰瑩聽到了又笑出聲,“等回來后,我們一起再吃一頓。”
段嘉祥立馬高興起來,“好耶!”
穆炎斜了他一眼,“出息,不就是點吃的麼。”
幾人吵吵鬧鬧回了營區。
到了晚上,戰士們與家屬們都來到食堂吃慶功宴,十九師那邊的家屬想湊熱鬧,也帶上糧票跟著過來玩,最后高師長和幾個團長都被請來了。
玥去全國巡演《南燕》去了,不在島上,時香薇不請自來,朱鵬運在,沒人趕走。
今天晚上確實是大餐,還是海鮮大餐,椒鹽皮皮蝦,鹽水大蝦,辣炒花甲,辣炒蟶子,醬魷魚,香辣螃蟹,顧長逸還給戰士們準備了白酒,讓他們敞開吃敞開喝。
“大鍋飯還是香。”
張婉拿著一只皮皮蝦啃著。
家屬們都坐在一桌,穆冰瑩用從顧長逸那里學來的剝蝦方法,教給了來自其他地方,沒怎麼見過海蝦的家屬。
吃得正熱鬧時,食堂里突然響起穆炎響亮的聲音:“誰對冰瑩說過,的兩個弟弟是走后門進部隊的來著?”
嘈雜瞬間靜止,穆冰瑩詫異抬頭,看向上充滿了村支書影子的穆炎。
打死都想不到,穆炎會在這時候高調質問。
“不管誰說的,現在看好了!”穆炎拎起穆暉的領子,剛喝了酒,整張臉全紅著,“我們都是憑本事留在的部隊,以后別在背后嚼舌,更別再當著冰瑩的面嚼舌,記住了,我,穆炎,穆冰瑩的弟弟,我可是特戰營第一批特戰篩選的第一名!”
穆冰瑩真是又又生氣,看向顧長逸,示意他趕讓穆炎坐下。
穆炎收到首長的眼神,舉起一手指朝天,“我再說一句,嚼舌的人,不道歉小心爛舌!”
“別說,我就喜歡穆炎這樣的子,這弟弟,多好。”張婉剛才驚得辛辛苦苦剝好的蝦都忘記吃了,記得當時是誰說的,一邊吃蝦,一邊朝同桌的李如看了一眼。
“對不起。”李如放下筷子,認真道:“這樣的事我從小看到大,以為你也是其中之一,其實我早就猜到他們倆不是關系戶了,你不是那樣的人。”
“都是過去的事了。”穆冰瑩笑了笑,往穆炎那邊看了一眼,頭一回在外,覺到了族人的團結。
慶功宴上,戰士們喝到一半開始齊聲唱軍歌,唱完了藏龍臥虎的戰士開始表演,好聲響遍整座玫瑰島。
而后戰士們突然說起這半年吃過的苦,經歷最深刻的磨難,舍不得誰走,又提起誰不該走。
說到最后又哭又笑,一直到熄燈號響起,才散去。
顧長逸今晚沒喝多,戰士們敬酒,人家仰頭喝,他就只抿一口。
戰士們有意見,他一個冷眼過去,戰士就跑了。
到最后,誰也沒能灌醉他。
臘月中旬了,圓月掛在高空,不需要用手電筒,也能看清回家的路。
穆冰瑩與微醺的顧長逸慢步走著, “完你想做的第一個階段,什麼心?”
“長征才剛剛開始,心還算平靜。”一路上都有人,但是離得遠,兩人挨在一起,別人也不能第一眼就發現他們牽著手,為了讓媳婦放松,顧長逸故意放慢腳步,落在最后面,“營區還需要繼續壯大,過了年,就會有第二批特戰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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