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謾道浣春紗，碧玉今時鬥麗華。

眉黛奪將萱草，紅妒殺石榴花。

新歌一曲令人豔，醉舞雙眸斂鬢斜。

誰道五能續命，卻令今日死君家。

紫霞姑娘今天盛裝打扮，本來就容緻，材姣好，一出場就鎮住了大部分的恩客。

這個年代，不管是哪個樓的頭牌姑娘，都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能歌善舞者有之，琴棋詩畫通者有之，天文地理知者有之。

總之，沒有一個是純粹的花瓶！

“今天是紫霞最後一天登臺獻醜，非常謝過去幾年各位恩人捧場……”

剛剛彈完一首曲子，紫霞的一句話就把現場的衆人搞懵了。

原來傳言是真的？

紫霞姑娘真的給自己贖了啊？

今天豈不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不知道有沒有誰能夠爲幕之賓呢？

現場上百號人，紛紛驚訝的和同伴們說著話。

“長孫公子，今天紫霞姑娘最後一天接客，我看公子你得到青睞的可能最大呢。”杜荷雖然也饞紫霞的子，不過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哼，比財力，我長孫衝怕過誰？你沒聽到嗎？天香閣今天給定下的規矩就是誰出錢多，紫霞姑娘就陪誰，至於是陪你彈琴還是唱歌，亦或是其他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天香閣勉強同意了紫霞給自己贖，但是明顯還想最後撈一把。

“嘿嘿，我相信長孫公子你肯定可以抱的人歸。”

與長孫衝這邊自信滿滿的表現不同，程默那邊卻是一片愁容。

“程大哥，我娘每個月給我的例錢只有十貫，我就是全部拿出來給你，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啊。”

“是啊，我還不如呢，我阿爺幾乎就不給我什麼例錢，搞得像是我們尉遲家飯都吃不飽一樣。”

房和尉遲環一聽程默問他們帶了多錢，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這些勳貴子弟，讓他們念四書五經，不見得多厲害，但是像是察言觀這種人世故，卻是比一般人強多了。

這大概就是耳濡目染的效果吧！

“一個花籃一百貫，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湊個熱鬧，最後看哪位貴客送給紫霞姑娘的花籃最多，今晚就可以留在紫霞姑娘的閣樓。”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香閣的媽媽站在了紫霞的旁邊，大聲的說著今天的規矩。

一旁的紫霞臉上出了一副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安靜的坐在，也不知道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我送一個花籃給紫霞姑娘。在座的各位，想必基本都聽過我程默的爲人，我這人一向是恩怨分明，你們願意做我的朋友還是敵人，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程默知道自己錢袋不夠雄厚，乾脆搶了個先，看看能不能威恐嚇的讓其他人放棄。

“這裡這麼多花籃，你就只送一個給紫霞姑娘，太沒有誠意了吧？怎麼，莫不你程默還想霸王上弓？”長孫衝不屑的看著程默那邊。

有些客人聽了程默那番話，會掂量掂量有沒有必要和他爭搶；但是長孫衝顯然是不會理會的。

“長孫衝，你什麼意思？仗著家裡錢多是不是？”程默看到自己話剛落下，長孫衝就懟了過來，立馬就不幹了。

“怎麼，程默，你沒帶耳朵嗎？人家天香閣說的很清楚了，今天紫霞姑娘是價高者得，別以爲人家稱呼你爲長安城四害，就真的可以危害各方，很多地方，很多人面前，不是你所能逞能的。”

紫霞要是贖了，除非長孫衝強搶民，否則是很難再有機會了。

所以長孫衝今天也是勢在必得，剛剛開始起和程默扛上了。

“你……哼！我送三個花籃！”程默咬了咬牙，想再堅持一下。

“五個！長孫公子送五個花籃給紫霞姑娘。”長孫衝出一隻手掌，連話也懶得再說，不過自有旁邊的杜荷熱切的幫忙大聲呼喊。

“六個！”

“七個！”

……

李寬坐在角落的一個位置，看到程默他們和長孫衝一夥人越來越充滿火藥味的對話，覺得很有意思的樣子。

長孫衝就不用說了，自己和他的樑子早就結下了。

倒是程默他們幾個，之前沒怎麼打道，從史書上的況來看，這幾個人還是值得一的。

“登善，你去送兩千貫過去給程默那邊，就說是本王贊助的！”李寬看熱鬧不嫌事大。

而與此同時，程默那邊，房和尉遲環紛紛勸說，“程大哥，不能再加了，你上本就沒有那麼多銀錢，到時候丟人不說，宿國公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不過程默已經紅了眼，和長孫衝徹底扛上了。

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在心的姑娘面前不能丟面子，這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回家是否會被捱打，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程郎君，這是我們家王爺支持的！”

褚遂良認識他們幾個，程默也一樣認得褚遂良。

“楚王殿下？”

程默沒有客氣，同時轉過頭來找了一圈，看到角落裡的李寬，抱了抱拳，算是謝過了。

“長孫公子已經送了九個花籃了，還有人送更多的嗎？還有嗎？”

紫霞旁邊，一個風韻猶存的媽媽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希再次刺激場下的人把價格擡一擡。

說起來，九個花籃，也就是九百貫，已經不算低，但是如果不是開價的是長孫衝，說不定在場的一些富商子弟，捨得出更多的錢，爲的就是博人一笑。

“二十個！”程默突然站起，和旁邊一個天香閣的人員說了幾句話，不過卻是沒有再坐下，而是徑自朝長孫衝那桌而去。

程默走的時候，整場的目都圍繞著他，兩千貫，還真是……

這回去了不得被家中長輩打死？

“程默，你可別逞強，莫非你想跟你阿爺一樣，靠著不要臉來獲勝？”長孫衝看著走來的程默，一臉冷笑的說道。

“楚王殿下送二十個花籃給紫霞姑娘！”

程默在快到長孫衝附近的時候，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直接就把在場的人再次搞懵了。

沒等大家緩過勁來，程默卻是拎起一個花籃，朝長孫衝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