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曠野上,一個旅人正在前行。
舉目去,四周都是荒地,除了野草和稀疏的灌木之外,什麼都沒有。荒草隨著風微微搖擺,顯得無比凄涼。旅人沒有放慢腳步,孤獨地繼續前行。
在灰暗荒原的盡頭,有一臺古怪的機械正在運轉。冷峭的風盤旋在機周呼嘯,它就如風暴中心。而機本也在運作,糾纏的管道網路與無法理解的部件發出了悶雷般的轟鳴。
一眼看去,原本旅人離這臺機械似有千里之遙。在只在下一秒,旅人出了一步,卻在瞬間越了這千里的尺幅。
旅人站在了這臺古怪的機械前。
他盯著這個造,仿佛在看一個即將發火山噴涌而出的巖浪。機嘶鳴著運作,伴隨著一種類似心跳的節奏,猶如尖嘯囈語又如輕的歌聲。他靜靜地凝視著它。風的呼嘯聲,機械的幽歌,他的呼吸聲。
而后,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另一個影出現了。
他的皮黝黑,顴骨高聳,眼瞳如鐵銹,他著一件金紅相間的長袍,頭戴冠冕。他的臉上有一種意外的驚訝。
“坤領主,許久不見。”旅人轉過頭,如日般耀眼的淺銀發從他的兜帽垂下。他口中說的言詞不屬于地球上任何一種智慧生命所說的語言,甚至在銀河中也不通用。這是一種旅人自己創造的碼之語,當他允許對方能聽懂時對方才能理解的語。
坤將頭低下,他的手掌放在了上,這是他對監督之眼第一庭君主的敬意,“曼斯菲爾德大人。”
旅人將視線重新放回在了這臺運作不止的機械。他的神態沉靜,臉上沒有任何表。坤從沒有見過這位君主失態,他似乎永遠掌握一切有竹。
“大人,這里是?”坤著這臺機械困地說道。
“意識的領域。”旅人回答道,“我想讓你看一樣東西。”
“是這臺機械嗎?”
“是。看一看它。”旅人說道,“我需要你的學識。”
能夠被第一庭君主所需要,坤的心中頓時溢滿了激之。他克制住,仔細分析起這臺古怪的機械。他探查著它的結構組織和運行原理,幾度分析之下,他不由得臉大變。
“坤,你見過類似的東西。”第一庭君主說。
“是的。第三庭曾經繳獲過這種產,黑盒會黑暗科技的造。這群瘋子的東西一直是銀河的威脅。據阿奎那導師簽署的命令,那批產已經被全部抹除了。”
“我知道你研究過它們。”
“我承認,我知道這是忌的領域。但面對銀河的敵人,我們必須要了解一些事。你必須要把一只腳踩進泥潭探出深淺。”
“再看一看,告訴我看到了什麼。”
坤將手放在機械上,他開始了數據掃描。這臺機械只是曼斯菲爾德在意識世界的投影現化,并非是真正的實,原本的實恐怕與這臺機械的外觀也大相徑庭。第一庭君主用這種方式顯現也只是為了告知他必要的信息。
“六十一。”坤說道,“它在按照數字61的周期運作。”
“以前第三庭繳獲的相似次元設備有這種方式嗎?”
“大人,它和以往那種設備不一樣。”
“你覺得這有什麼意義嗎?”
“恕我愚見,這像是在為了某個結果用循環周期的方式在演算。另外以我對某些的了解,這個設備顯得有些過于簡陋和糙了。”
曼斯菲爾德注視著機械陷沉思,在片刻的沉默后,他說道:“除了這個之外。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東西。”
他攤開手,一個小小的圓形造在手掌中浮起。
“這是……”坤說道,“一個信息傳導。不錯,又是黑盒會的東西。一些邪惡之徒會將這種傳導植到智慧生命,只為了消遣娛樂。”
“我在蘿拉本地一個普通人類孩的發現了這個。”
“啊。那真是不幸。”坤皺眉道,“那這個孩恐怕……”
“移除會要了那個孩的命。”旅人將手合攏,圓形造化作團消散不見。
“大人,如果我沒猜錯,您手中的傳導和這臺機械彼此鏈接了。”
“是的,麻煩就在于此。”
曼斯菲爾德的目投向了荒原無盡的深。坤意外地從這位一向沉穩如深淵的君主的眼瞳中看見了傷。
……
……
“貓先生!貓先生!”
貓先生睜開了眼睛,斑船長跳到它的眼前喊道:“你能相信嗎!!游戲時間過去已經五十天了!崔明智這隊竟然還在坐牢!!”
貓先生低下頭,瞥向了游戲屏幕。
在屏幕,三個倒霉鬼還待在牢獄之中。
……
……
魏鴻卓正在做夢。
“盛詩華!!你到底想干什麼!!”
……
“我和您夫人談過,現在的狀態越來越不好,甚至只要一說到你就會緒管理失控。不要再讓您夫人的病惡化了。”
“到底怎麼了?”
……
“魏先生,我理解您的心,但為了你們夫婦彼此的心健康,還是先分開來一段時間。不能再刺激了。”
……
……
“爸爸,我想和媽媽在一起。媽媽一直就很孤獨。我想在邊。”
……
“我突然知道心灰意冷什麼覺。”
……
……
魏鴻卓睜開眼睛,他躺在散發著惡臭的稻草堆上。
他仍然沒有從這場噩夢中真正醒來。
他還在這個游戲世界的監獄里。
魏鴻卓覺得很絕。其中最絕的一點就是老子都已經了像素,為什麼還需要洗澡!五十天不洗澡的結果就是他臭氣熏天,活像一個乞丐。
崔明智坐在他的對面,這位同伴自從進來后每天念叨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就說要練級吧……”
因為自己的緣故,連累了這位小朋友和他一起蹲大牢,魏鴻卓也覺得頗有歉意。在開頭兩天他喊破嚨的“我要見晶靖公主,公主一定會認我的”除了惹來隔壁對面的囚犯嘲笑外,沒有任何用。于是魏鴻卓在之后的日子里改變策略,從“把我放出來一定會給你們獎賞”“我很有錢,只要放我出來你們都會拿到錢”到“對不起我喝多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冒充國王的”的卑微向獄卒低頭。
然而,結果是他們依然在蹲大牢。
監牢里每天放一次飯,他們吃的是得磕牙的面包和一小碗渾濁的湯。每天魏鴻卓都會沖到放飯獄卒面前殷切地問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獄,但放飯獄卒面無表,不言不語,直接放飯就走。這種天天哭著喊著要出去的犯人他每天看得太多了。
魏鴻卓看著自己右上角的數字從1變了50。琴酒的推斷果然沒有錯,這個數字就是在計數他們進游戲的天數。50天了,他們整整蹲了50天的大牢了。
從目前的境況看,這次大牢可能還要繼續這樣無限期地蹲下去。
“這不科學。”在坐牢坐到第七天時,崔明智這麼說道,“沒有什麼游戲是才進去就蹲這麼多天牢的!”
魏鴻卓和琴酒無打采地沒理他。
“按照常理,為了下一步劇推進,肯定要發什麼線索。”崔明智說道,“我們現在的狀態做卡關。”
“那麼,你覺得該怎麼辦呢?”魏鴻卓問道,“我們已經把這個牢房翻了個底朝天,沒有可以逃亡的線索。”
“和NPC對話。通過對話說不定能發什麼事件!”崔明智說道。
于是,崔明智每天都會對面的囚犯聊天。對面的囚犯大多是因為欠債進來的窮苦流民,還有小,強犯等等囚徒。到了第二十天,來了一個新囚犯,他與大多數躁不安的囚犯不太一樣。
他的神態安詳,進了牢房后不言不語,常常默默跪在牢房的一側安靜地祈禱。與他同囚室的犯人看他不順眼,故意打翻了他的食。他也不與人爭吵,只是安靜地瑟到角落里。
崔明智看得有些不忍,就將自己的面包掰了一半扔到對面。“嘿。”他對那位新囚犯低聲說道,“我吃不下了,這個給你。”
新囚犯看了他一眼,小心地將面包撿起來,小聲對他道了謝。
在吃崔明智贈送給他的面包之前,他又跪下著口一個東西,輕聲祈禱了一番。
“你信的是什麼宗教啊?”這是崔明智第一次在這個游戲看到和宗教相關的事,本著發事件的心理,他好奇地問道。
“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真神。”新囚犯溫地說道,他是一個有著深黃頭發的圓臉青年。
“真神?”
新囚犯拿起他口的吊墜,讓崔明智看了一眼。
崔明智看見那是一個小小的用金屬制作的小章魚。
之后他聽其他獄友說,這個新囚犯布雷迪是因為傳播非法宗教才被抓進來的。
他們信仰的神是一個小章魚,崔明智立刻想起了現實中由某小說家創建的克蘇魯神話。呃,不會吧,這個游戲莫非還他媽是個克系游戲?
在之后的幾天里,因為信奉邪教而被抓進來的信徒越來越多。本來他們這一層容納了五十多個囚犯,等到了第五十天了,被抓進來的信奉章魚的邪教徒達到了幾百人之多。
而這些人被抓進來的邪教徒們,緒都很穩定,他們的口都掛著一個小小的章魚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