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念著漁船的小破門,微微嘆了口氣。
還是不要折騰了。
既然匪徒已經聯繫了賀尊,還是安靜地等著。
賀尊不可能置他們母子於不顧,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
溫姝念抱著孩子,在船艙里靠著睡了起來。
半夜。
明顯的腳步聲襲來。
本就記掛著安全問題,不敢睡得太。
腳邊有靜,猛地一怔!
睜開眼,過微微搖晃的煤油燈,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戴著口罩跟帽子,正蹲在腳邊解腳腕上的繩索。
嚇得猛地一回腳,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人:「你幹什麼!」
男人對著做了個噤聲的作。
他用極小的聲音,說著中文:「孩子,別怕,我放你們走!」
溫姝念聽出這個聲音了。
這個人就是綁匪「老三」的二哥,他們好像是三兄弟。
毒老三的大哥跟兒子被賀尊協助警方抓走了,所以毒老三抓跟朝朝回來報仇。
但是抓回來之後,這個毒老二就不高興地說毒老三沒事找事、故意惹麻煩,把毒老三罵了一頓的同時,買了嬰兒、麵包、礦泉水過來給。
溫姝念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人會說中文。
而且聽著他說的練程度,跟中國人沒什麼兩樣。
溫姝念警惕地說著:「我憑什麼相信你!」
毒老二說著:「你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隨時可能被撕票,你還想什麼呢!趕帶孩子活著回去才是正經事!」
溫姝念:「……」
冷靜下來想了想,確實是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況了。
可是這個人能信任嗎?
男人解了的繩索,站起的時候,微微嘆了口氣。
溫姝念聽出他年紀應該不小了。
應該有45-50歲?
溫姝念警惕地抱著小朝朝:「等一下!」
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沖了一杯,裝在上,跟著男人貓著子往外走。
打開矮門,有一個小小的充氣船。
溫姝念猶豫著,男人催促:「快點,被老三發現你們想跑都跑不掉了!」
溫姝念不敢上了。
四周黑茫茫的,全是海浪的聲音,夜裏浪大,這條小漁船雖然殘破,卻相對安全,可是這個充氣的小船,太小了,抱著孩子坐在上面,真是一點保障都沒有,萬一有個閃失,可以游泳,兒子呢?
這麼弱的小生命,嗆著幾口海水,怕是就救不活了。
溫姝念著他,糾結一番,決定等賀尊來救。
朝著毒老二搖頭:「不,我不走!」
毒老二著急地說著:「好孩子,你相信我,你快帶著孩子走!沒時間解釋了!快走啊,走啊!」
溫姝念往四周看了眼,搖了搖頭:「我憑什麼相信你?」
是真的不敢啊!
作為一個母親,讓孩子有任何危險的事,都是絕對不敢做的。
因為孩子的生命經不起一次次的冒險。
毒老二著,眼中騰起淡淡的淚:「溫姿雅,你的母親在天上看著,會保佑你們,我會保護你們,孩子,快走吧,你以為你留下來你跟你兒子就能活了?」
溫姝念驚呆了……
這個人,居然說了母親的名字!
溫姝念不再耽擱,在毒老二的幫襯下爬上了充氣小船。
毒老二就潛伏在海里,一路游著,一路送著他們母子的小船往安全的方向去。
溫姝念的心都提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樣上船對不對。
著船尾任勞任怨推著他們母子的男人,理智漸漸回歸——
如果這個男人想要強暴,在船里就可以,小朝朝不過是三個月大的嬰兒,本不能反抗。
如果這個男人想要殺了他們母子,在船里也可以,殺了人之後把帶走,反倒更聽話、更安靜、更安全。
如果這個男人想要轉移他們繼續綁著,也不必搞得鬼鬼祟祟,大可以直接過來把他們轉移走。
所以,綜合地判斷了一下。
這男人是真的想幫的。
遊了很遠一段距離,男人伏在船尾,藉著充氣小船的浮力休息了一會兒,然後繼續推著他們。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
對他們來說,這樣的驚險逃亡非常刺激,每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
眼看前面就是另一片海岸,海灘上還有燈,即將到達。
溫姝念溫聲道:「我藏了點礦泉水,你喝點吧。」
男人:「沒事。」
他聲音明顯著。
溫姝念打開礦泉水,往他面前遞了遞:「張。」
男人雙手拉著船尾,張開,仰起頭,溫姝念給他倒了一點。
他咕嚕咕嚕喝了兩口:「行了,趕上岸再說。」
他繼續推。
溫姝念心裏越來越疑,終於忍不住問:「你認識我母親?」
男人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溫姝念又問:「冒昧地問一句,您跟我母親是什麼關係呢?」
男人沒說話。
終於到了岸邊。
男人渾地上了岸,遞給一部手機:「這裏面是中國的電話卡,可以直接給你中國的家人打電話。你們母子往前跑,前面是大城市,你進一家24小時的便利店或者24小時營業的肯德基,躲進廁所里,給家人打電話,通知他們過來接你!」
他著上的汗,道:「快跑!不要回頭,快點!我不能再送你們了,我得趕趕回去,不然老三就要發現我了!」
溫姝念手接過手機。
卻在接過的一瞬,看清了男人手腕上的刺青。
是一種花類植,好眼,好像在哪裏看過。
抬頭著他:「你會不會有危險?」
「我趕回去就不會有!」男人說著,催促:「快跑!快點!小祖宗,算我求你了,你別再問了,逃命要!」
溫姝念後退兩步,對他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
抱了孩子,轉拔就跑!
這輩子,都沒有跑的這麼快過!
越過這片海灘,果真有一個夜市,這會兒夜市人不算多,抱著孩子一邊走一邊開機,目還不斷四張,終於發現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711!
溫姝念快步朝那邊跑過去!仟韆仦哾
快要進711的時候,線明顯變亮了,小朝朝的小手下來。
清晰地看見,小朝朝手腕上的金鐲子上的花,跟那個男人刺青上的花,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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