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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帝寵》第84章 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桓崇郁過坤寧宮來,自然不是為了特地見烏家人。

他惦記著給烏雪昭送一樣東西。

手里藏了東西,走進殿,一路負手而行。

落座時,隨后往桌上一放。

烏雪昭眼一瞥,是一個人形玉雕。

瞧著……還有些像

烏老夫人等人雖然平了,卻沒敢落座。

全都低著頭。

只有余隨帝王手里的作,落在那一尊玉雕上。

心里都好奇著,究竟是什麼東西,皇帝要特意親自拿到皇后宮里來。

桓崇郁掃了烏家人一眼,眸中是天然的漠然,聲音也冷淡:“賜座。”

幾人這才坐下。

十分的誠惶誠恐。

說起來,這還是們頭一次私底下見皇帝。

全都不知道近距離接起來,天子是什麼脾

只憑本能,提起了神,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有所冒犯。

殿氣氛和剛才與烏雪昭說話的時候,截然不同。

連烏雪昭自己也覺到了娘家人的拘謹。

垂眼一看,老夫人臉雖然一貫的鎮定,雙手卻暴的不安。

然,桓崇郁恍然不覺。

他是帝王,向來是旁人看他行事、說話。他早就習慣了這樣。

盡管坐底下的是皇后娘家的長者。

桓崇郁神自若與烏雪昭說話。

不大在乎殿多了幾個人。

別說多幾們幾個眷。

誰在都一樣。

烏雪昭和桓崇郁私下里說話隨意慣了,又是在自己宮里,雖娘家人在,但帝王從容,便也與平常無異。

夫妻倆談不上有說有笑。

談話間,也是有來有往,言語一一有回應。

尤其眼神……

若投去一道,他必回一道,或深或淺,總是含著意,就不似待旁人那般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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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家幾個眷,親眼看著,越發的緘默。

心里也齊齊沉下來一氣——縱然們在帝后眼前跟多余的似的,可帝后恩不假,為皇后娘家人,就是化墻邊立著的不會的瓷瓶也甘愿。

桓崇郁和烏雪昭說了一些話,到底也沒打算多待。

乾清宮里,這會兒該有閣臣等著了。

桓崇郁這才掃了烏家人一眼,和烏雪昭說:“皇后和家里人慢慢談,朕走了。”

一屋子人,起恭送帝王。

桓崇郁站起來,眼神凝在烏雪昭臉上,食指在桌面上輕扣了一下,示意記得見完了人,要仔細看這玉雕。

烏雪昭心里也惦念呢。

礙于娘家人,不好細品而已。

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桓崇郁喜歡淺笑,似淡花初開,不算是一眼驚人的,但回味無窮。

坐龍輦離開坤寧宮時候,也還想著的笑

坤寧宮這邊。

萬老夫人眼熱著,發自心地慨:“皇上當真寵娘娘。”

烏老夫人和荊氏也對視一眼,跟著笑了笑。

此前茵姐兒回來報信,們終究有些不敢相信。

這回親眼見了,才知道皇后在帝王心里的分量。

烏雪昭和烏家人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

閑話幾句,打發了們回去。

自己在宮里,細看玉雕。

料子和雕工都不必說,細膩又致。

更難得的,是皇上的心意。

烏雪昭著玉雕,彎了彎角。

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雕的。

又想著一定要勸他以后別雕了,大臣看見了,難免有閑話。

-

烏老夫人出宮之后,讓妹妹同一起先回了一趟烏家。

烏老夫人當然是想知道,皇后把們支開之后,和妹妹說了什麼。

萬老夫人也沒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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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還要姐姐幫著參詳呢。

道:“娘娘的意思是,讓我為錦元去朱家向朱姑娘提親。”

烏老夫人也驚訝了。

沉思之后,捻著佛珠說:“……娘娘輕易不會開口,既說了,這事十有八|九能。或有別的。”

萬老夫人本就傾慕朱家名譽,還有朱家小娘子的才華。

若能為孫子覓得這樣的正室妻子,那真是萬家祖墳冒青煙了。

接著,老姐妹兩人又談論皇帝待皇后的態度。

帝后夫妻間,還有個大坎兒要邁呢。

萬老夫人嘆氣道:“可惜了娘娘的子……”不敢多說,只是擔心地道:“外面都有流言了,還好傳的人不多。可這事兒瞞不住。”

人懷不上孕,三五年總會暴

那時不知道娘娘要面對什麼樣的麻煩。

烏老夫人不怎麼擔心,冷靜地道:“不過是全看天子的心意罷了。端看皇上今日待皇后的誼,哪怕以后朝堂上波濤洶涌,娘娘也不會有事。”

至多是,時長日久,帝王薄了而已。

總歸不會虧待皇后。

萬老夫人心想也是。

年夫妻,都是彼此人生中的頭一個分自然非比尋常。

略坐了一會子。

也回家了,和兒媳婦商議萬錦元的婚事。

說是商議,萬老夫人本沒給萬四夫人置喙的余地。

拿出了婆婆的態度,沉著臉道:“以你的眼皮子,多好的姑娘也不到你挑!”

萬四夫人自知錯過烏雪昭,還得罪了烏家。

如今烏雪昭還了皇后,心里又悔又怕。

不敢辯駁。

只順從道:“兒媳婦一切都聽母親的。”

萬老夫人又打算和萬錦元提一提這事。

萬錦元正在作文章。

聽了下人傳話,頭也不抬地打發道:“你先過去,和老夫人說,我晚點過去,順便陪老人家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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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萬錦元果真去了,親自為老夫人布菜。

他在人前和家里擺宴席的時候,從來不做這種事,常常都是埋頭吃飯,酒也不喝,一問三不知。不如家里其他兄弟圓會結人。

外人都說他是個書呆子。

萬老夫人很欣賞萬錦元這子。

雖說在外口碑“差”了點兒。

卻也摒除了許多煩擾事,能夠專心讀書。

且他在面前,又是個頂孝順的。

萬老夫人笑呵呵道:“坐吧,一起吃。”

祖孫兩個同坐。

萬老夫人提了朱家和朱清玥,又問道:“錦元,朱姑娘和娘娘算是閨中友,你可認得,或者聽說過朱家小娘子?”

皇后娘娘的好友?

萬錦元舉著竹著,想起江家喜宴,蓼園里的那個雨天。

依稀有些柳枝般的印象。

但朱清玥的相貌,他卻不怎麼想的起來。

最后說:“祖母,孫子不認得,也沒太聽說過朱姑娘的聲名。”

“無妨。”

萬老夫人笑道:“婚事是皇后娘娘提點的,朱姑娘的人品相貌配你肯定綽綽有余。你自己若沒什麼想法,祖母可就拉著老臉上門去探一探口風了。”

萬錦元雖不認得朱清玥,但他知道朱家,祖上是隴西族,后來改朝換代搬去了江南,十多年前朱清玥父親這一支了京。

莫說朱氏一族現在朝中舉重若輕。

哪怕朱家暫時無建樹,以萬家的家世,又怎麼般配得上?

萬錦元婉拒了:“祖母,孫兒只求妻賢,容貌、段別無要求。但娶妻講究門當戶對,如此高攀……還是算了。”

萬老夫人還想再勸:“錦元,論家世雖是高攀,但以你的才華相貌,今年八月要是鄉試能中舉,未必不能朱家的眼。”

萬錦元溫和一笑:“祖母,那就等孫兒中舉再說。”

給祖母夾了一道菜,反勸吃飯。

萬老夫人知道,再說也不了。

這孩子不知在哪里學的糊弄人的本事,但凡他不想堅持的事,很難勸得

不久后。

烏雪昭那里也收到了消息。

不是朱家不肯,是萬家不肯。

萬老夫人都點頭了,萬家還有誰不肯?

自然是萬錦元本人不肯。

烏雪昭不想朱清玥苦等,召了朱清玥母進宮,私底下和朱清玥委婉說了。

朱清玥聽罷,瞪圓了眼睛。

頭一回臉蒼白,又很快漲紅,十分失態。

大抵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被萬家拒絕。

的出,配萬家綽綽有余。

那只能是萬錦元看不上了。

想起蓼園那日……他們也見過面了。

朱清玥自知容貌與皇后娘娘相比,差了一截。

那時站在娘娘邊,萬家小郎君眼里看不見,也很正常。

朱清玥福道:“謝謝娘娘為臣的事費心。”

烏雪昭扶起,有些憾地說:“本宮還以為,和你……會有緣的。”

朱清玥抿一笑。

起初也這麼以為。

會和烏雪昭有緣。

結果到最后,誰也沒誰的嫂子。

朱清玥隨母親一起回家。

之后悶在家里,怏怏了好些日。

始終想不明白……的容,難道就這麼不他的眼?

又氣得放下鏡子。

掌心摁著冰冷的鏡面,嘆著氣勸自己:各花個眼,未必是不夠好看。只是恰好沒他的眼罷了。

可偏偏。

萬錦元的眼。

-

乾清宮。

帝師汪太傅來了。

本來已經致仕的人,又穿了舊朝服,進宮面圣。

不為別的。

正是為了皇后是否能生育一事來的。

儲君,乃立國之本。

當今天子雖然年輕,可往前數幾代,二十五六歲之后就再無子嗣的帝王,也不是沒有。

七龍奪嫡之后,宗室凋零。

哪怕日后真要篩個繼位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

朝中幾個大臣,聞風之后,打算找皇帝探個口風。

但,誰都不敢開這個口。

因此請了汪太傅過來。

他從前不僅教授過帝王課業,與帝王多還有些不同于旁人的師生,又是個已經致仕養老、遠離朝堂是非的人。由他來探問此事,最合適不過。

桓崇郁已猜了個七七八八。

看著老態龍鐘的舊日老師,清淡地笑了一聲:“朕登基、大婚,老師都不來,什麼風把老師給吹來了?”

汪太傅格耿直,敘了舊,也沒有拐彎抹角:“皇上,您雖正值盛年,也該為龍嗣考慮了啊!”

忽然間。

桓崇郁的臉就變得冷沉。

除了汪太傅和鄭喜,其他素有的宮人,都在殿跪了下來。

然汪太傅手上揖禮未止,已經僵老的脊骨,雖彎卻有文臣、帝師該有的傲氣。

桓崇郁也沒發脾氣。

著拇指上的扳指,淡淡地問道:“依老師的意思,朕該怎麼做?”

皇后不能生麼,很簡單。

有的是人能生。

汪太傅道:“老臣懇請請皇上充盈后宮,納更多的妃嬪,為皇室繁衍子嗣。”

鄭喜幾乎一哆嗦。

看著汪太傅伏在地上的老邁姿態,一面兒心疼,覺得攛掇太傅過來的人,簡直混賬,一面兒心疼伉儷深的帝后。

好好的一對小夫妻。

他們難道要活活拆散了不

再說了,娘娘才宮多久啊,就催著生了,就是親公爹,那也沒這麼催兒媳婦的吧!何況他們都還不是呢。

“若是朕納了妃嬪,還是無嗣,太傅是不是想把朕也換了?”

帝王說得漫不經心。

鄭喜了,一雙膝蓋直接磕在了地上,悶悶一聲響。

汪太傅也跟著跪下。

一把老骨頭要散架了似的。

背上冷汗涔涔。

他居然沒想過,皇帝無嗣……有沒有可能,不是皇后的問題……

鄭喜又長見識了。

怎麼都沒想到,皇帝會為了維護皇后娘娘,竟這麼說!

他比誰都清楚。

皇帝才沒有問題。

厲害的太醫日日盯著帝王脈象,真有問題,他早就知道了。

桓崇郁冷淡地命令道:“太傅年紀大了,回去好好將養——鄭喜,送太傅回去。”

鄭喜從地上爬起來。

攙著已不能行走的汪太傅離開。

至于子嗣之事。

自然不了了之了。

閣臣見汪太傅從乾清宮里出來的那般模樣,心里縱有千般猜測,各個都不敢再去打聽。

眾臣在閣暫且商議了結果出來:“皇上還年輕,娘娘也才宮,我們……的確催得太急了些。且先不問了。”

可大家心里清楚。

但,終有一天還是要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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